胡乱攀扯
  “青衣姑娘说是让奴才想个快一点的办法,让庶福晋尽快来月事,这样好帮庶福晋固宠。”
  “奴才听说有些药能让庶福晋提前来月事,可没想到奴才用量过头导致庶福晋糟了大罪,实在是该死,请主子爷恕罪!”
  “呵呵……这么说你一番好意,只是不小心出了差错?”
  胤禛怒极反笑。
  “可惜这关庶福晋这会儿昏迷不醒,不然,听了你的这番话,怕不是还有为你的一番好意求情?简直一派胡言……”
  若不是他和关宝宝私下里讨论过她还小,不能侍寝。
  若不是关宝宝说过女子纵然月事来了,太早侍寝也容易伤身。
  若不是他知道关宝宝只是个简单的爱吃的一个女孩。
  若不是他本身就知道福晋是个怎么样的人,若不是他是重生的,他说不定一怒之下就相信了这番说辞了,好毒的算计!
  “简直一派胡言,莫说我不认识你,就是认识,也不会做这般缺德的事。”
  “若是为庶福晋好,我更不会做这样损害主子身体的蠢事,你这般攀扯关系,诬赖我,不过是想把责任往我们东院里推,让我们主子吃了这闷亏。”
  “好恶毒的人,好歹毒的心,一个推手都这般歹毒,那背后的人……”青衣说道这里顿时失语。
  “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这般陷害……”
  越说越气愤,到最后反而说不出来了。
  为她自己,也为关宝宝,这会儿关宝宝昏迷,根本都不知道,她受的这番大罪,失去了什么。
  “青衣。”
  “我们不能因为片面之词儿判定一个人的对错,这人说的我们相不相信有待定夺。但是,你如何解释,今日酉时一刻到三刻之间你单独行动的事?以及你今晚为何跑去膳房,又为何那么巧让你拿住了这个人?”
  乌拉那拉氏忽然开口。
  “庶福晋说福晋让她今日照应后院,怕秦嬷嬷年纪大了,有什么没顾得上的。膳房是最重要的地方,不能有一点差错,就让奴才去看看,奴才便去了。”
  “奴才去的时候,膳房的食盒早已备好,瞧着没什么问题,又回了东院,给庶福晋拿了一件披风。”
  “庶福晋出门的时候急了点,奴才就粗心忘记了,正好就回来拿了去。”青衣说道。
  “如何能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秦嬷嬷听了青衣的话问道。
  “青衣确实是拿着披风去的。”
  坠儿开口帮忙解释的说道。
  “这却不能证明她没趁着空余的时间做其他的事。”秦嬷嬷反驳的接着说道。
  “也不怪秦嬷嬷这么想,桩桩件件的事,都脱不了东院里的人,可见不是外人所为。”
  乌拉那拉氏点了点头,秦嬷嬷这般说的意思本就是她的主意,青衣没有证人就不能洗脱嫌疑。
  “那是谁所为?福晋直接告诉爷就是,何必兴师动众的查了这么大一晚上?”
  胤禛突然起身看向乌拉那拉氏,对着一众的人说道:
  “很晚了,都回去吧!这事明日再说,”
  接着又让苏培盛把那太监拉下去看好,连夜审问。
  末了看了眼乌拉那拉氏,冷笑一声道:
  “这奴才说话漏洞百出,却不问清楚,却揪着一个丫头往这院里帮忙点火,莫失了嫡福晋的分寸!”
  没等乌拉那拉氏开口,直接进了内室去看关宝宝去了。
  听了胤禛的话乌拉那拉氏想要反驳,却一时找不到言语,这本来就是她的打算。
  只得今日主子爷发了话只能这样了,乌拉那拉氏恼恨的捏了捏帕子,道了句散了,就踩着花盆底出去了。
  这时候的众人才反应过来,福晋从外面回来只脱了外面的朝服,穿了件常用衣物。
  但是,她早上出门的妆容到现在还没卸,脚上还穿的是花盆底。
  李氏和宋氏对视一眼,她们的想法本以为是关宝宝自己自作自受,见胤禛袒护东院里的人,心里正酸的要命。
  这会儿看福晋这一身,就忍不住怀疑,这怕是福晋的手笔。
  关宝宝出事的时候已经算很晚了,今日一天爷和福晋一早出门,到天黑才回来,早已疲惫不堪。
  就连胤禛都歇下了,起来的时候里衣外面只披了一件厚点的斗篷。
  福晋却还正装未卸,奇怪的紧。
  怕是福晋一直在等东院里的消息,才没顾得上这些。
  乌拉那拉氏确实是这样,想着反正是要出去,就没有收拾这些了,却不想漏了一个这么大的破绽,李氏和宋氏都瞧得出来,那胤禛呢?
  胤禛根本不用看这些,就一开始就怀疑福晋,后面看福晋不敢与他对视就知道是福晋所为。
  今日再审也审不出什么结果来,左右知道是福晋的手脚,他现在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她是他的嫡福晋,她做错事,他面上也无光,乌拉那拉氏是亲赐嫡福晋,他们只能是夫妻一体。
  胤禛探手摸了摸关宝宝的额头,干干的,发现一片冰凉,这会儿还没发热。
  坠儿看其他人都走了,起身忙往外走,嘴里还不忘交代道:
  “格格喝药的时辰差不多了,我去给格格煎药,你们进去个人先伺候着,看看格格有没有出汗,若是发汗了一定要按太医交代的去做。”
  眼看时辰差不多了,坠儿心里急得要命,抓凶手对她来说很重要,可是关宝宝这会儿的身体更重要。
  这查案却还般拖拖拉拉行.事,福晋面上做得在公正,也不能挡住坠儿看穿她内心的阴狠。
  青文和青烟听了也连忙起身进了内室,两人的眼眶都是红红的。
  青衣直直的跪在外面,没有起来。
  主子爷表面上是站在东院,算是相信她,可她却很自责,自责别人利用她的身份来伤害关宝宝。
  这一个晚上胤禛没有离开东院,将就着外间的矮榻歇了会儿。
  关宝宝服了两次药就开始烧了起来,一个晚上反反复复的,几个丫头都没合眼。
  小贵子和小虎子一个晚上往水房来来回回的跑,终于到天亮的时候,关宝宝退了烧,却也不见醒。
  关宝宝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
  那女子穿着白色的嫁衣,在教堂里晕了过去,不一会又醒来,一脸幸福的完成了婚礼。
  父母的欣慰,未婚夫的开心,她都看在眼里。
  耳边一直有人在说,回去……回去吧!这才是原来的轨迹,这才是拨乱反正。
  关宝宝睁开眼,两眼无神的望着床顶,肚子隐隐的疼痛提示在她,她醒了过来。
  这才是原来的轨迹,什么是原来的轨迹?什么是拨乱反正?
  又是谁在她耳边说着,这才是她本来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