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孙老太吃了一惊，连忙跑到院子门口，望着田埂那边走来的一家四口，可不是她前女婿和两个外孙子，前女婿那个没良心的，好歹帮他养大了顾冬，现在只是想过去帮他带孩子他都不肯。
现在他新娶了一个，就更不可能同意她过去给他家当保姆、带孩子顺便养老了。
孙老太只生了两个女儿，顾时郁当知青下乡那年才十五，她就看中了顾时郁是城里人，过了几年把大女儿嫁给了他，果然没几年顾时郁就回了城考上了警校。
后来大女儿嫌女婿几年不在家，耐不住寂寞跟人跑了，她一边恨大女儿不争气，一边又为找不到下家的小女儿着急。
大女儿不争气跟人跑了，孙老太怕老了没人养，前女婿是个好人，是个能给她养老的人。
后来她就想了一个主意，让小女儿去给姐夫家带孩子，毕竟是亲姐姐的孩子，养大了也一样孝顺，在农村这种事也不是没有，而且小闺女再找男人也只能找离过婚的，那还不如养自己的外甥们。
她跟顾时郁提了，哪知道顾时郁不肯，孙老太很生气，退一步，你既然找保姆，就让小姨子过去，这样小女儿还能拿一份工资，自家人总比外面的人要靠谱吧？
顾时郁还是不同意，孙老太气的不让他带走顾冬，说顾冬是她养大的，现在能干活了就想带走，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孙老太想着想着就来气，前女婿已经带着那个小妖精进了她家的门，孙老太堵在门口，看到前女婿身边的叶秋秋，漂亮的扎眼睛，难怪前女婿不同意，就等着娶年轻漂亮的是吧？
孙老太心想，就是不把顾冬给你们，看你们能有什么办法？
“你们来干什么？我是不会把顾冬给你们带走的，那孩子是我养大的，我还等着她给我养老呢，你们滚，我家不欢迎你们。”
叶秋秋一副她搞错了的表情，装作惊讶的说道：“孩子她外婆，你误会了，我跟顾时郁现在哪还有条件养孩子，我是来找你帮忙的呀。”
说着，就哭到了孙老太旁边。
孙老太吓了一跳，神经病啊这女人，她还没死呢哭她干什么。
“怎么回事？”
叶秋秋说道：“顾时郁破产了，欠了人家好多钱，还惹上了经济官司，经济纠纷你懂吧？就是他跟人家做生意，你女儿不是把钱卷跑了嘛，顾时郁没钱买材料，耽误了人家大老板的工程，大老板已经起诉了，说什么顾时郁的原因，造成了不可挽回的严重损失，要陪好几十万呢。”
那时候顾时郁的前妻闹到工地上要离婚，那时候是任务最关键的时刻，就要准备收网了，一点都耽误不得，顾时郁只能同意，签了字离了婚，回头一看，那女人给才取出来准备买材料发工资的工程款卷走了。
叶秋秋说的要陪好几十万是诓这个老太太的，但顾时郁确实损失了不少，具体多少她没问，反正先吓吓孙老太，往大了说。
好几十万……好几十万，孙老太眼前一黑，她攒了一辈子手里头才几百块钱，县里倒是有万元户，可是几十万，那不就是几十个万元户？
老天啊，顾时郁这得还多少年？等等……孙老太定了定神，她活了一辈子，可不是好骗的。
“顾时郁破产了，欠了这么多钱，你还肯嫁给他？你当老娘傻啊！”
叶秋秋狠狠的瞪了眼顾时郁，一跺脚，“我被他给骗了，光图他长的好看，扯了证他才告诉我，他惹上了官司欠了债，家里还有三个娃，我能怎么办，他又不肯离婚。”
一边说一边掐顾时郁的胳膊，让孙老太看看她现在是有多气愤、后悔。
孙老太深信不疑，痛快的哈哈大笑，“那是你活该，你找我哭有什么用。”
顾时郁：……
叶秋秋一手牵着顾二，一手牵着顾石头，继续诓她，“我得跟顾时郁出去躲债，以后再也不回来了，这两个孩子是您的外孙，他们想和姐姐一起长大，那我只好送过来交给您，您好好养，等他们长大了会孝顺您的。”
说完悄悄跟顾二眨眨眼，用口型说道：该你们表演了。
顾二都傻了，叶秋秋装的可真像，要不是提前跟他说过，他还以为叶秋秋真的要甩掉他和弟弟。
不对，叶秋秋不会借机真的要甩掉他们两个拖油瓶吧？
顾石头可不管那么多，小妈说了，表演的好晚上做好吃的，还能把姐姐接回去呢。
顾石头按照事先排练好的台词，“外婆，家里来了好几拨人把我睡觉的床都砸烂了，爷爷也跟爸爸划清界限不要我们了。”
顾石头一头撞向孙老太怀里，“外婆，我只能跟你了，放心吧，等我长大娶了媳妇，就像隔壁翠花家那样，也给你盖一间小茅屋住，不会像铁柱家把你撵到牛棚里的。”
后面两句是小妈交代，一定要说，顾石头记性好，一字不落。
孙老太：“……”黑了心肝的，这么小就想着让她住牛棚，长大娶了媳妇还得了。
“这两个娃娃你们带走，我不要！”孙老太手拿扫帚，“赶紧滚，别连累我们被追债。”
顾二心里一酸，“外婆，你之前说，只有你跟小姨才是真心对我们好，你真的不要我们吗？”
骗子，都是骗子！
孙老太才不要这两个白眼狼，“你爸都破产了，我还能指望他给我养老？我才不白养你们，老顾家都不要了，就推给我，我也不要，你该回去找你亲爷爷奶奶！”
顾二眼神冷冰冰的，“外婆，你现在不要我，我以后也不会给你养老。”
叶秋秋心想，这很好，上辈子顾年被这个外婆和那什么小姨，害的可不浅，早早的看清楚，还能少个祸害呢。
***
这时候门外闯进来几个刑警，一下子就给孙老太家堵住了。
带队的是沈强，他看了眼顾时郁，是顾时郁给他叫过来的，说是孙老太有之前失窃的工程款，所以他带队过来，配合顾时郁演戏给这老太太看。
“顾时郁呢？顾时郁在哪？欠了别人的钱，原来躲这儿来了。”
孙老太吓傻了，原先心里还有点怀疑，这会看到公安都追到她这儿，慌的把顾二和顾石头两个孩子推的远远的，尖叫着说道：“我女儿跟顾时郁早就离婚了，跟我们家没有关系。”
沈强冷笑不止，“谁不知道你大女儿卷了顾时郁的工程款跑了，你女儿卷跑的钱，那是欠的人家的工程款，人家老板报案了，不找你找谁。”
孙老太哪里见识过这个阵仗，大女儿跑之前，确实回来过一次，还给她五千块钱，让她帮忙带大三个孩子。
“真没有，我闺女就交给我五千块，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卷跑了多少钱呐？”
沈强心想，几下子一诈，还真诈出来五千。顾时郁的前妻跑到工地跟顾时郁闹离婚，恰好看到顾时郁取出来买材料的工程款，两个黑色的大袋子里面装了好几万，她离了婚还把钱卷跑了。
三个月前的那场海上围捕行动，沈强、顾时郁、还有沈强的小舅子周放都参加了，谁能想到顾时郁的前妻和那个相好的男人就藏在渔仓里，那男人见无处可逃，抓回去也是个死，拉了个手雷就冲过来。
周放推开并排的顾时郁，将那个那个穷途末路的男人扑倒，手雷在周放身子底下炸开，冲在前面的几个战友都受了伤，他小舅子周放……已经没有了呼吸，顾时郁前妻跌进海里被浪花给卷走，也不知道死活。
沈强忙压下心头的悲伤，这趟出来好歹有收获，诈出五千块工程款，要不回去的出警报告都不知道怎么写。
叶秋秋满院子都找了，并没有看到顾冬，急忙问道：“顾冬呢？”
孙老太这时候也不敢瞒，前几天山那头的刺槐村过来买媳妇，有家想给傻儿子买个童养媳，孙老太心想顾时郁也不肯接受她们过去给他带孩子，那还不如拿顾冬换点钱，就把顾冬卖出去了。
“前几天刺槐村有人想收养个孩子，就把顾冬带走了。”
搞了半天，顾冬不在孙老太家，叶秋秋简直疯掉。
“收养？你是卖了她吧？”
“没有，我没有卖她，真是被那家看中带回去收养了。”还有刑警大队的人在场，孙老太哪儿敢承认卖顾冬。
叶秋秋不信，逼问孙老太是谁家把顾冬领走的，孙老太支支吾吾，就是不肯说。
叶秋秋气到疯，给孙老太的家都砸了，上辈子顾姨从来没跟她提过小时候被卖过的事，她一步一步走向孙老太，她不介意用武力问出顾冬的下落来。
沈强一看不好，这姑娘可能打了，连忙指挥顾时郁，“拦住你媳妇，给我十分钟，我保证审出你闺女的下落。”
顾时郁拦腰抱住叶秋秋，“秋秋，你总不希望找回顾冬，你却因为打伤了人被关吧，顾冬需要你，我们也需要你。”
叶秋秋这才克制了想拍死孙老太的冲动。
沈强紧急审问了孙老太，问出顾冬具体被刺槐村哪一家带走后，叶秋秋急的立刻就要去。
沈强拦了下来，“不能冲动，先回去调警力，我们就这样冲过去，搞不好会被全村围殴。”
叶秋秋几乎是吼出来的，“那就赶快啊，感情丢的不是你家的闺女，顾冬才十一岁，她现在肯定怕死了，拖的越久孩子的心里创伤越难以恢复。”
被自己的亲人卖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顾冬该有多绝望无助。
“我们也急，这就回去调警力。”
沈强给孙老太拷住带走，孙老太慌了，“工程款我不是退了吗？你们干嘛抓我？”
“你涉嫌贩卖人口，是要判刑坐牢的。”
沈强挥挥手，让底下的警员给孙老太带到警车上，愤怒的骂了句，“真不是个东西，为了五百块就给外孙女推到火坑里。”
沈强回去打报告调警力，顾时郁先给顾二顾石头送回去，顾二不肯，“我也要去救姐姐。”
“你去能顶什么用？”叶秋秋说：“小妈去，一定给你姐姐带回来。”
一天之后，花城出动了大量的警力，前往偏远的刺槐村，解救了一批被卖的妇女儿童，顾冬被薛傻子家藏了起来，叶秋秋硬是从地窖里给顾冬找了出来。
顾冬被找到的时候瘦的可怜，她从小就被丢在外婆家长大，妈妈是不要她的，爸爸只在小时候见过，后来走了好几年，说是去南边下海做生意，那天回来要接她走，她心里是很高兴的，可是外婆拿着刀架在脖子上威胁爸爸，不让爸爸带她走。
顾冬不怪爸爸，因为外婆说爸爸敢带走她，就抹了脖子让爸爸坐牢。
后来她被卖掉，薛傻子只会流口水，她怕死了想跑，薛家人抓回来就照死里打她，村里好几个被拐来的妇女，都是打的痴痴呆呆就不跑了。
再后来她听到警笛声，薛家人把她捆起来，堵住嘴扔到地窖里，她听到争吵声、打架的霹雳乓当声，然后一个漂亮的好像仙女的姐姐把她抱在怀里，跟她说：“顾冬，我来了，你再也不用害怕了。”
那一刻顾冬的眼泪止不住，终于有个人来救她，让她以后都不用再害怕。
现在他新娶了一个，就更不可能同意她过去给他家当保姆、带孩子顺便养老了。
孙老太只生了两个女儿，顾时郁当知青下乡那年才十五，她就看中了顾时郁是城里人，过了几年把大女儿嫁给了他，果然没几年顾时郁就回了城考上了警校。
后来大女儿嫌女婿几年不在家，耐不住寂寞跟人跑了，她一边恨大女儿不争气，一边又为找不到下家的小女儿着急。
大女儿不争气跟人跑了，孙老太怕老了没人养，前女婿是个好人，是个能给她养老的人。
后来她就想了一个主意，让小女儿去给姐夫家带孩子，毕竟是亲姐姐的孩子，养大了也一样孝顺，在农村这种事也不是没有，而且小闺女再找男人也只能找离过婚的，那还不如养自己的外甥们。
她跟顾时郁提了，哪知道顾时郁不肯，孙老太很生气，退一步，你既然找保姆，就让小姨子过去，这样小女儿还能拿一份工资，自家人总比外面的人要靠谱吧？
顾时郁还是不同意，孙老太气的不让他带走顾冬，说顾冬是她养大的，现在能干活了就想带走，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孙老太想着想着就来气，前女婿已经带着那个小妖精进了她家的门，孙老太堵在门口，看到前女婿身边的叶秋秋，漂亮的扎眼睛，难怪前女婿不同意，就等着娶年轻漂亮的是吧？
孙老太心想，就是不把顾冬给你们，看你们能有什么办法？
“你们来干什么？我是不会把顾冬给你们带走的，那孩子是我养大的，我还等着她给我养老呢，你们滚，我家不欢迎你们。”
叶秋秋一副她搞错了的表情，装作惊讶的说道：“孩子她外婆，你误会了，我跟顾时郁现在哪还有条件养孩子，我是来找你帮忙的呀。”
说着，就哭到了孙老太旁边。
孙老太吓了一跳，神经病啊这女人，她还没死呢哭她干什么。
“怎么回事？”
叶秋秋说道：“顾时郁破产了，欠了人家好多钱，还惹上了经济官司，经济纠纷你懂吧？就是他跟人家做生意，你女儿不是把钱卷跑了嘛，顾时郁没钱买材料，耽误了人家大老板的工程，大老板已经起诉了，说什么顾时郁的原因，造成了不可挽回的严重损失，要陪好几十万呢。”
那时候顾时郁的前妻闹到工地上要离婚，那时候是任务最关键的时刻，就要准备收网了，一点都耽误不得，顾时郁只能同意，签了字离了婚，回头一看，那女人给才取出来准备买材料发工资的工程款卷走了。
叶秋秋说的要陪好几十万是诓这个老太太的，但顾时郁确实损失了不少，具体多少她没问，反正先吓吓孙老太，往大了说。
好几十万……好几十万，孙老太眼前一黑，她攒了一辈子手里头才几百块钱，县里倒是有万元户，可是几十万，那不就是几十个万元户？
老天啊，顾时郁这得还多少年？等等……孙老太定了定神，她活了一辈子，可不是好骗的。
“顾时郁破产了，欠了这么多钱，你还肯嫁给他？你当老娘傻啊！”
叶秋秋狠狠的瞪了眼顾时郁，一跺脚，“我被他给骗了，光图他长的好看，扯了证他才告诉我，他惹上了官司欠了债，家里还有三个娃，我能怎么办，他又不肯离婚。”
一边说一边掐顾时郁的胳膊，让孙老太看看她现在是有多气愤、后悔。
孙老太深信不疑，痛快的哈哈大笑，“那是你活该，你找我哭有什么用。”
顾时郁：……
叶秋秋一手牵着顾二，一手牵着顾石头，继续诓她，“我得跟顾时郁出去躲债，以后再也不回来了，这两个孩子是您的外孙，他们想和姐姐一起长大，那我只好送过来交给您，您好好养，等他们长大了会孝顺您的。”
说完悄悄跟顾二眨眨眼，用口型说道：该你们表演了。
顾二都傻了，叶秋秋装的可真像，要不是提前跟他说过，他还以为叶秋秋真的要甩掉他和弟弟。
不对，叶秋秋不会借机真的要甩掉他们两个拖油瓶吧？
顾石头可不管那么多，小妈说了，表演的好晚上做好吃的，还能把姐姐接回去呢。
顾石头按照事先排练好的台词，“外婆，家里来了好几拨人把我睡觉的床都砸烂了，爷爷也跟爸爸划清界限不要我们了。”
顾石头一头撞向孙老太怀里，“外婆，我只能跟你了，放心吧，等我长大娶了媳妇，就像隔壁翠花家那样，也给你盖一间小茅屋住，不会像铁柱家把你撵到牛棚里的。”
后面两句是小妈交代，一定要说，顾石头记性好，一字不落。
孙老太：“……”黑了心肝的，这么小就想着让她住牛棚，长大娶了媳妇还得了。
“这两个娃娃你们带走，我不要！”孙老太手拿扫帚，“赶紧滚，别连累我们被追债。”
顾二心里一酸，“外婆，你之前说，只有你跟小姨才是真心对我们好，你真的不要我们吗？”
骗子，都是骗子！
孙老太才不要这两个白眼狼，“你爸都破产了，我还能指望他给我养老？我才不白养你们，老顾家都不要了，就推给我，我也不要，你该回去找你亲爷爷奶奶！”
顾二眼神冷冰冰的，“外婆，你现在不要我，我以后也不会给你养老。”
叶秋秋心想，这很好，上辈子顾年被这个外婆和那什么小姨，害的可不浅，早早的看清楚，还能少个祸害呢。
***
这时候门外闯进来几个刑警，一下子就给孙老太家堵住了。
带队的是沈强，他看了眼顾时郁，是顾时郁给他叫过来的，说是孙老太有之前失窃的工程款，所以他带队过来，配合顾时郁演戏给这老太太看。
“顾时郁呢？顾时郁在哪？欠了别人的钱，原来躲这儿来了。”
孙老太吓傻了，原先心里还有点怀疑，这会看到公安都追到她这儿，慌的把顾二和顾石头两个孩子推的远远的，尖叫着说道：“我女儿跟顾时郁早就离婚了，跟我们家没有关系。”
沈强冷笑不止，“谁不知道你大女儿卷了顾时郁的工程款跑了，你女儿卷跑的钱，那是欠的人家的工程款，人家老板报案了，不找你找谁。”
孙老太哪里见识过这个阵仗，大女儿跑之前，确实回来过一次，还给她五千块钱，让她帮忙带大三个孩子。
“真没有，我闺女就交给我五千块，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卷跑了多少钱呐？”
沈强心想，几下子一诈，还真诈出来五千。顾时郁的前妻跑到工地跟顾时郁闹离婚，恰好看到顾时郁取出来买材料的工程款，两个黑色的大袋子里面装了好几万，她离了婚还把钱卷跑了。
三个月前的那场海上围捕行动，沈强、顾时郁、还有沈强的小舅子周放都参加了，谁能想到顾时郁的前妻和那个相好的男人就藏在渔仓里，那男人见无处可逃，抓回去也是个死，拉了个手雷就冲过来。
周放推开并排的顾时郁，将那个那个穷途末路的男人扑倒，手雷在周放身子底下炸开，冲在前面的几个战友都受了伤，他小舅子周放……已经没有了呼吸，顾时郁前妻跌进海里被浪花给卷走，也不知道死活。
沈强忙压下心头的悲伤，这趟出来好歹有收获，诈出五千块工程款，要不回去的出警报告都不知道怎么写。
叶秋秋满院子都找了，并没有看到顾冬，急忙问道：“顾冬呢？”
孙老太这时候也不敢瞒，前几天山那头的刺槐村过来买媳妇，有家想给傻儿子买个童养媳，孙老太心想顾时郁也不肯接受她们过去给他带孩子，那还不如拿顾冬换点钱，就把顾冬卖出去了。
“前几天刺槐村有人想收养个孩子，就把顾冬带走了。”
搞了半天，顾冬不在孙老太家，叶秋秋简直疯掉。
“收养？你是卖了她吧？”
“没有，我没有卖她，真是被那家看中带回去收养了。”还有刑警大队的人在场，孙老太哪儿敢承认卖顾冬。
叶秋秋不信，逼问孙老太是谁家把顾冬领走的，孙老太支支吾吾，就是不肯说。
叶秋秋气到疯，给孙老太的家都砸了，上辈子顾姨从来没跟她提过小时候被卖过的事，她一步一步走向孙老太，她不介意用武力问出顾冬的下落来。
沈强一看不好，这姑娘可能打了，连忙指挥顾时郁，“拦住你媳妇，给我十分钟，我保证审出你闺女的下落。”
顾时郁拦腰抱住叶秋秋，“秋秋，你总不希望找回顾冬，你却因为打伤了人被关吧，顾冬需要你，我们也需要你。”
叶秋秋这才克制了想拍死孙老太的冲动。
沈强紧急审问了孙老太，问出顾冬具体被刺槐村哪一家带走后，叶秋秋急的立刻就要去。
沈强拦了下来，“不能冲动，先回去调警力，我们就这样冲过去，搞不好会被全村围殴。”
叶秋秋几乎是吼出来的，“那就赶快啊，感情丢的不是你家的闺女，顾冬才十一岁，她现在肯定怕死了，拖的越久孩子的心里创伤越难以恢复。”
被自己的亲人卖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顾冬该有多绝望无助。
“我们也急，这就回去调警力。”
沈强给孙老太拷住带走，孙老太慌了，“工程款我不是退了吗？你们干嘛抓我？”
“你涉嫌贩卖人口，是要判刑坐牢的。”
沈强挥挥手，让底下的警员给孙老太带到警车上，愤怒的骂了句，“真不是个东西，为了五百块就给外孙女推到火坑里。”
沈强回去打报告调警力，顾时郁先给顾二顾石头送回去，顾二不肯，“我也要去救姐姐。”
“你去能顶什么用？”叶秋秋说：“小妈去，一定给你姐姐带回来。”
一天之后，花城出动了大量的警力，前往偏远的刺槐村，解救了一批被卖的妇女儿童，顾冬被薛傻子家藏了起来，叶秋秋硬是从地窖里给顾冬找了出来。
顾冬被找到的时候瘦的可怜，她从小就被丢在外婆家长大，妈妈是不要她的，爸爸只在小时候见过，后来走了好几年，说是去南边下海做生意，那天回来要接她走，她心里是很高兴的，可是外婆拿着刀架在脖子上威胁爸爸，不让爸爸带她走。
顾冬不怪爸爸，因为外婆说爸爸敢带走她，就抹了脖子让爸爸坐牢。
后来她被卖掉，薛傻子只会流口水，她怕死了想跑，薛家人抓回来就照死里打她，村里好几个被拐来的妇女，都是打的痴痴呆呆就不跑了。
再后来她听到警笛声，薛家人把她捆起来，堵住嘴扔到地窖里，她听到争吵声、打架的霹雳乓当声，然后一个漂亮的好像仙女的姐姐把她抱在怀里，跟她说：“顾冬，我来了，你再也不用害怕了。”
那一刻顾冬的眼泪止不住，终于有个人来救她，让她以后都不用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