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隐姓埋名的老头
  “成亲——”乌金迟疑。
  戚小梦立即意识到自己没说准确,补偿道:“我是说,什么时候举办个仪式啥的。”知道你们早已经有成亲的事实了,但是你们古人不是很看重仪式的吗,成亲必须要昭告天下,鞭炮齐鸣啥的。
  “这个——这个问题,哎戚姑娘,茶来了,来,喝茶喝茶——娘子做的一手好茶饼。”乌金支吾半晌看见山桃端着茶盘神态轻盈的走来,立时眉眼笑开,话题特适时候的岔开。
  山桃十分柔顺的将茶具糕点一应摆好,坐在乌金身边,二人眉目传情,浓情蜜意,戚小梦的小情绪不自禁的被带动出来。
  心尖痒痒的,更加想念青墨,更多的是惦记。
  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昏迷?是不是被自己连累的,连日来已经被自责压的出不来气。
  还有灵尾,自己,青墨,这关系好乱。
  自己怎么就搅和进来这复杂的三角恋里。
  她没有奢望,似乎隐隐的也觉得和青墨在一起能像乌金和陆姑娘这样耳鬓厮磨郎情妾意,是那样的不现实。
  究竟她和青墨是不是在那个特定的环境里产生的激情?会不会像一场梦一样,醒来就烟消云散?
  她知道她不是假的,她知道她是认真的,是挣扎了好久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内心的。
  她也相信青墨是认真的,可是,她不自信,她不敢确定,毕竟,那地宫里的一切,太甜美太激情太过于梦幻。
  她只希望青墨过的好,只要他选择,只要他一切ok.
  喝过茶,乌金让陆姑娘安顿好戚小梦,便带着从青墨那拿来的药渣子去找玉蟒关的郎中。
  他没有和戚小梦说这件事,表面上看着乌金是个马大哈二百五,其实那只是他性格比较玩世不恭的表象,论到实际事情上,他可谨慎着。
  玉蟒关可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毗邻京都,和人界的皇家卫城一样,大凡退休的官员或者有本事又嫌弃京都闹腾的大小妖孽都选择在这里生活。
  近水楼台有一切和京都差不多的便利,还没有皇权贵戚的那么多限制,气候也好。
  按现在来说,房价也是奇贵,节节攀升,除了原住民一般妖精也买不起。
  乌金现在来要找的这位郎中就是在玉蟒关开了几家大药房的贵人。
  贵是贵族,但是不认识他的人却看不出。
  这郎中也是鹰族之妖。
  本是前朝皇宫里的首席御医,也就是太医院医正。
  后来政权更迭,他自动归隐,其实是改头换面来到玉蟒关经营药店。
  店里坐镇的都是得意的徒弟,他自己从来不露面,而是蜗居在鼓楼附近一家普通的民宅里,过着个普通平头百姓的日子。
  应该说这就是睿智。
  树大招风,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枪打出头鸟,尤其一个前朝遗老,要想活得逍遥必须低调,低调。
  乌金认识这老头是百多年前的事情了。两家世交。
  后来乌金的父亲在随妖皇青楚戾中征战中阵亡,曾经被这老头接济过,因此乌金一直感恩在心,时不时的和他走动。
  中午拿到青墨的药渣,要不是遇见了戚小梦,他早已经来这里问清了来龙去脉。
  此时,乌金在鼓楼东大街尾端第三家大门前,停下。
  按照他和鹰老头的约定,三长一短的敲门。
  片刻,院门开条缝儿,出来探头的小童儿一看是乌金,话也没说便笑脸将门打开请乌金里面去。
  乌金一瞅小童儿拿着小铲子脸上手上都是泥点。
  “呦呵,莺哥,这么说我大伯是在园子鼓捣他那几颗草?”
  “你这样说,师傅会生气的,那是回心草。”
  小童儿丝毫不给乌金面子,乌金也不挑理,平日他大大咧咧嘻嘻哈哈的就喜欢跟这些孩子斗嘴,所以这些童儿不论小猿还是这家的半夏,喜欢是喜欢他来,就是都不尊重他。
  听见前院的嬉笑声,一个老者洪亮的声音传来:“金儿,你来的正好,看看我这株药草,百年开一次花,能被你还赶上,看看——”
  “哎呀,老爷子,是吗。我瞧瞧——”乌金其实就不喜欢摆弄这些花花草草,要不当年老鹰头非要把一身的治病本事传给他,非让乌金做他的关门弟子,到人界去做个再世的华佗,乌金吓的当天半夜救跑了,这一走就是半年后才回来,自此,老鹰头才不提这事儿了。
  穿过影壁来到后院,一眼就看见大片大片粉色的花簇。
  迎风招展,花丛中一个中年书生,直起腰,笑吟吟的朝着乌金看:“金儿,你三天前才来过,今天又来看老朽?不会是仅仅因为想念老朽吧。”
  中年书生相貌并不老,自称老朽,其实妖龄也逾千年,正宗是乌金的长辈。
  乌金嘿嘿一笑,稽首:“金儿见过老伯,被你说中了,我带来些药渣子,请老伯过目鉴定下都是些什么成分?”
  “额——”鹰老头沉下脸,鼓出的尖嘴,有些不悦:“金儿,你是知道的,老朽向来不问世事,开着几家药店也不过是为了谋生糊口,你把外面的杂事诉讼带进来,岂不是给老朽添乱。莫要再说,免得老朽翻脸把你赶出去。”
  乌金挑眉,咽口吐沫,这老头向来都是喜怒无常,翻脸比翻书都快,好在他来之前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老伯,这事不是官司,更不是杂事,是我的发小,青墨,老伯该知道吧,青墨喝了这种草药,便昏睡不醒,换做旁人,我岂能搭理,但是,青墨的情况,我好歹知道了也心里放松些,金儿知道老伯人最好了,刀子嘴豆腐心,老伯帮我看看。”说着便不管不顾的打开袖里掏出的汗巾。
  鹰老头的脸色煞的变了。
  乌金虽是玩着脸皮耍着无赖,但是心里也打小鼓,万一这鹰老头翻脸,他真的是只有走的份儿。
  现在看着鹰老头变脸,不觉的也心惊。
  不料,鹰老头皱眉看了一会儿,伸手从药渣子里挑出一味暗绿色的药渣,捏一下,立刻细碎成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