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是去摘苹果，你们俩收敛着点儿，别让我单身狗的雷达太明显。”
  宋导在旁边换衣服，我没空听江宇腾逼逼，直勾勾地盯着宋导看。
  “喂喂喂，眼神，克制。”
  我瞪了一眼江宇腾，“你没有其他事做了吗？”
  “我怕我不盯着你们俩，等会儿再进来你们就要多一个娃了。”他撇撇嘴。
  我翻了翻眼皮，“你以为是下蛋啊。”
  外面隐约有人催的声音，宋导也已经换好衣服，还是休闲装，我发现他穿这一类的衣服特别减龄，少年感简直爆棚，也不怪我刚才会发花痴。
  江宇腾朝宋导吹了声口哨，啧了一声，“哥，你别说，你比我还适合吃这碗饭。”
  “要不是为了给你活路，你以为我会那么早地退出？”宋导给了他一个眼神。
  江宇腾撇嘴，“……”
  我眨眨眼睛，嗯，有道理。
  站起身，跟着宋导走出去，摄像头在拐角处就跟了上来，随从的场记都多了两个，早上我和江宇腾出去大帅就派了两个人，一个摄像师，一个场记，连助理都没给我们。
  宋导一出场，果然就是不一样。
  刚出酒店，就有粉丝按照播出去的部分找到了地址，虽然人少，但是那阵叫宋祁言三个字的声音还是震撼到了我，让我清晰的感受到，当年宋导的人气有多么可怕。
  保姆车一路疾驰，好不容易甩掉跟着的狗仔和粉丝，下午的地点是个超大的苹果园，老板胖乎乎的很有福相，估计也是高兴坏了，见到我们的时候说话都是语无伦次。
  李沁雪仍旧是保持着标准的“女神笑”，顾南风却只是简单地颔首微笑，连握手都没有，矜贵地让人牙痒痒。
  “这园子里啊，有时候会有些无毒蛇，你们要是见到了，也别害怕。”
  “啊？”李沁雪立刻变了脸色，不放过任何机会，转身就抱上了顾南风的手臂，“就算没有毒，也是蛇啊。”
  顾南风不动声色地抽出手臂，退后一步，眉尾略略上扬，有点邪气，淡淡地道：“放心，有我们在呢，有蛇也不会先找你的，还有女王呢。”
  “对吧，女王大人？”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不等我开口，江宇腾已经搭上我的肩膀，“赶紧进去，太阳大的人，早点干完早点回去，我严重怀疑，大帅说不定还要让我们把苹果也给卖了。“
  依照节目组的尿性，确实有可能。
  只不过刚刚走了两步，江宇腾忽然松开了搭在我肩膀上的手，我略微侧过脸看他，他一脸正经地走在后面。
  什么鬼？
  “我们左边，你们右边，尽早结束。”宋导走到我身边，淡定地分组下命令，然后径直往左走。
  我轻咳一声，赶紧跟上，走了一会儿才回头，江宇腾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拎着果篮，走上了中间那条道儿，倔强的很。
  一路上都有摄像师，我也不敢太靠近宋导，场记又不停提醒我们要说话。
  宋导安静地摘苹果，我赶紧就过去递果篮，然后抱着果篮一路跟着，无视场记哀怨的眼神，气氛一度尴尬。
  篮子里的苹果越来越多，重的要死，可是宋导还在往前走。
  “宋导，差不多可以了，够多了……”
  “呃……”
  宋导忽然猛地后退，闷哼一声，向后倒了下去，我浑身打了一个激灵，抬头往上看的时候，刚好捕捉到一抹艳丽的颜色。
  是蛇！
  那条蛇窜的太快了，宋导撑着树干往下倒的瞬间，蛇已经没了踪迹。
  我下意识地丢开手里的苹果，冲到宋导身边，宋导满脸通红，呼吸已经开始急促，我掀开他领口一看，果然有两点明显的牙印。
  “还拍什么？叫救护车啊！那蛇有毒！！”我朝着身后的摄影师和场记一顿吼叫，抓着宋导衬衫地手都在疯狂颤抖。
  “这……我……我去。”
  场记也慌了，踉踉跄跄地往回跑，差点一脚滑进边上的土坑。
  “宋导……宋祁言！你……你有没有事……”
  宋导眼神迷离，伤口已经开始泛红了，两点深深的牙印看着我眼前几乎要发黑。
  “没事……就是……有点晕……”他嘴唇略微打颤，睁开眼睛，胸口剧烈地起伏，脸色从涨红迅速地变到惨败，一点血色都没有，好像下一秒就要断气了。
  我从来没有见过宋祁言这么虚弱的样子，死死地抓住他的手也没办法控制心慌，他掌心的温度好像都在迅速地流失。
  摄像师还扛着摄影机，忽然窜出来一句，“把毒吸出来，至少可以减轻一点毒性啊。”
  这要是放在平时，我肯定要回他一句放屁，可是一看到宋导那张惨白的脸，我手脚都不听使唤，掀开宋导的领口就要往上凑。
  宋导挣扎着推我的脸，大喘气，“不行，你也会中毒的。”
  “滚蛋你！”我哇地一声哭出来，用力地掰开他的手，一边哭一边骂，“你是脑残吗？那么有钱还复出个鬼，要不是你复出也不要参加这脑残节目，还被那条没脑子的蛇咬了！”
  嘴里很快就尝到眼泪的咸涩，我迅速凑近宋导的伤口，不管是不是那么回事，用力一吸！
  “嗯……”宋导闷哼一声，比刚才被蛇咬了一口反应还大，吓得我赶紧松口。
  “宋导，你……你没事吧？”
  这……这怎么好像我比蛇还要毒？
  “把血吐干净，再吸啊！”摄影师急得从摄像机后面探出脑袋。
  不知道为啥，我总觉得宋导虚弱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寒光，摄影师说完就赶紧收回了脑袋，这种时候还能心平气和地拍摄。
  我犹豫了一下，看宋导的脸色怎么好像还是惨白的，凑过去，唇贴上他的脖子，打算吸第二口。
  “我去，小辣椒，你要对我哥做什么？！！”
  江宇腾炮仗一样的声音忽然炸出来，我赶紧起身，看到他身后还跟着一大帮人，顾南风和李沁雪，还有园子的老板也在。
  这种时候，连看到江宇腾我都觉得是有安全感的，想起来他是医生，蹭的一下起身，上前去拉他的手，“你快看看宋导，他被蛇咬了，要死了！”
  “不可能啊！我们院子里没有毒蛇。”老板吓得眼睛瞪大，不知所措。
  我愣在原地，用力摇头，“不会的，我没看错，那条蛇花花绿绿的，那么艳丽，肯定有毒。”
  老板被我说的也有点慌，江宇腾脸色沉了下来，赶紧上前去，掀开宋导的领口，俯身查看。
  “怎么样？会不会死？”我一把抓住江宇腾的手，生怕他摇摇头对我说节哀。
  江宇腾瞄了一眼就直起了身，眯眯眼看一脸虚弱的宋导，幽幽地道：“小辣椒，花花绿绿的蛇，也有可能是菜花蛇……”
  “对对对！我们这儿一代有很多菜花的，菜花蛇常见的。”老板一拍手，大大地松了口气。
  “呼，吓死我了。”李沁雪拍拍胸口，关切地好像是她爸中毒一样。
  顾南风靠在果树上，“啧”了一声，“那还真是有趣了，宋导这幅模样，离‘毒发’应该也不远了。”
  狗屁，你丫的才毒发呢！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就算知道宋导不会死也听不得这种话。
  不过，一转过头，看到宋导撑着树干起身，我眯起眼睛，“宋导……”
  “哎。”宋导一声叹息打断我的话，靠在江宇腾身上，皱着眉，“本来被蛇咬了就紧张，这女人在我耳边聒噪得很，吓得我还以为自己真的要死了。”
  我咬牙，双手叉腰，“明明就是你表达有误！”
  这么一想，刚才宋导那个眼神，根本就是知道自己没事嘛。
  我一转脸，用眼神控诉摄像师，这货肯定是从一开始就知道没事，还蛊惑我去给宋导吸血。
  “人呢，人在哪儿？”
  大帅满头大汗地带着他的御林军赶到，视线在场内扫了一圈，立刻就锁定了宋祁言，上去就扯宋祁言的领口。
  “哎呦，这是什么蛇，咬出来的伤口这么大？”他夸张地比划用手比划了一下。
  周围一阵憋笑，江宇腾毫不掩饰地爆笑，搭着大帅的肩膀，“我告诉你，这蛇还真不是一般的大，母蛇，估计是瞧上我哥了，可劲儿造呢。”
  我咬牙切齿，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脸丢大了！
  再回头，宋导还是一脸正经，捡起地上的鸭舌帽重新戴上，眉头皱地很装模作样。
  小人！
  “宋导，我下次不想和你一起出节目了。”
  “你以为我想，像你这种蠢得会给男人吸／毒血的女人，也很不安全。”宋导幽幽地瞥了我一眼。
  我气炸，恨不得上去再咬他一口，深吸一口气，压低了声音，“那你下次试试，找条蛇咬咬江宇腾，看我救不救他！”
  “他有封天晴，用不上你。”
  我：“……！”
  江宇腾他们走在前面，摄像师也到前面去了，后面只有我和宋导。
  我趁着众人不重要，伸手探向宋导，在他手臂上，用力一旋！
  “嘶……”
  宋导手臂躲闪了一下，怕惊动前面的人，不敢动作太大，低下头，好像敲凶的瞪了我一眼。
  他戴着鸭舌帽本来就显小，瞪人的时候会让平常装出来的稳重成熟瞬间消失，更像是记忆里教室里的少年，逆光的地方，阳光晕开来，好得我眯起了眼睛。
  忽然，他转过脸去，看了一眼前面的人，确定前面的人不会转过头来，猛地一个倾身，在我唇上落下一吻。
  我：“？？？！！！”
  什么情况？
  血槽瞬间被放开，我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被宋导牵住，我们靠在一起，他的衣袖有点宽大，前面的人就算转过来也不会直接发现。
  只不过，这种当着全世界偷偷亲近的感觉，刺激得我浑身都僵硬了，却还是下意识地回握住宋导的手，生怕宋导中途又收回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