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砸我馒头的人
  余聆一个激灵,神情复杂的抬头看着这位爷,不过是过了一个月,这将军怎么就像是换了个性子呢……修身养性了?
  从前弥漫在他身边的浓重煞气似乎消减了些,整个人也没有从前那样严肃,轻佻感同那张清隽的脸倒也十分的搭配,并不违和。
  他走出几步,发现余聆没有跟上来,回头薄唇轻挑,说:“过来,还要本将军再重复么?”
  余聆立刻乖乖地小跑上前,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边。男人有权有势,抱住大腿,小心套好,总归是没错的。说不定以后就能找到小蝌蚪他爹了!为了方便,温泉离将军的院子也不远,走上两步便到了,余聆刚跟着走过去,便闻到了一阵酒香味,再走进去,便瞧见屋子里空空荡荡,只放了一张床板,一条书桌,书
  桌上放了不少酒瓶。
  何御沉唇角的笑意凉薄,他靠在软塌上,姿态风流,若是换个不经人事的少女在这里,只怕是魂儿都要被勾走了。
  他对余聆勾了勾手指,“来陪本将军喝上几盅。”
  “小的不胜酒力!”余聆连忙摆手,下意识的拒绝了。
  酒后太容易乱事儿了,不说别的,要是她一个醉酒,被这妖孽一样的男人识破了女儿身。
  他性子又这般诡谲,现在看着好说话,一会儿说不定又变了,余聆可不敢冒这个风险。
  然而,上了贼船就已经由不得余聆拒绝了,何御沉面色微微一沉,剑眉皱起,眼神锋利,“你还担心喝醉了本王会对你做什么不成?过来!”
  他声线微低,语气是毋庸拒绝。
  余聆咕咚咽口口水,小声说:“小的是一不小心,对将军做出什么不应当的事情……”
  何御沉笑容越发畅快了,他用手撑着下巴,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还未干透的头发细碎的垂下来,更显风流。
  他抬了抬下巴,眼神清亮,却带些不屑,八成是觉得,余聆一个身材瘦弱下人,对他根本就造不成什么威胁吧。
  余聆收敛着自己的力气,硬着头皮走到何御沉身边,跪坐下来,倒了杯酒,心里头也在打鼓。
  还不知道原主的酒量到底怎么样,不过,喝一杯应该不会醉吧?……
  “敬……敬将军一杯……”余聆举着杯子,也不管何御沉怎么看,一口便将清澈的酒液倒进了喉咙里。紧接着,她便咳嗽出声,古代的酒和现代的酒有很大的不同,没有经过任何处理的酒液更加的辛辣浓稠,原主本就是滴酒不沾的,这一杯黄酒下肚,余聆脑子就晕晕乎乎
  的了。
  果然……她还是太高估自个,刚喝了一杯酒,眼前的男人便出现了分身,一个身子两个头,都在看着自个笑。
  何御沉伸出修长的手指,缓缓将余聆的发带解开,手指插入她的发间,轻轻摩挲着,眸光却逐渐幽深。
  他将酒壶里剩下的酒一饮而尽,随后才放下酒壶,啧了一声,“如此美酒,还当真是不懂得欣赏。”
  何御沉酒量深不见底,不知道喝了几轮酒,刚才还在傻笑的余聆已经酣睡沉沉,打起了小呼噜。
  他将靠在软塌边的小孩子拎上软塌,小孩身量小,若是不说,一定猜不到她竟然已经十六岁了。
  这小身板,瘦弱得像是女孩子一样。何御沉深吸了口气,汲取余聆身上的气息,就这样同她躺在软塌上,和衣而眠,嘴里嘀咕着:“总算是能睡个好觉了……”
  *
  清晨第一缕阳光洒下来,余聆被晃了眼睛,眉头一皱,头往前一动,便撞在了“一堵墙”上,硬硬的,暖暖的,仔细摸过去,隔着衣服都能摸到八块腹肌……
  不对!余聆一个激灵便清醒了,她仓皇地睁开眼睛,入目便是男人精致的下颌。
  纵然是在睡梦之中,男人的眉头却依旧紧锁,好似是在忍耐极大的痛苦。
  余聆回忆起昨天……伺候他洗完澡之后,她喝了杯酒,然后……然后怎么了?……
  她迅速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松了口气。还好她身上的衣服正常,而男人衣衫不整,余聆觉得,那肯定不是自己的原因。
  余聆心虚至极,一边蹑手蹑脚地把男人的手臂拿开,一边问小猫:“猫儿!我昨天很老实吧?!”
  小猫瞪了余聆一个晚上,都准备好接受命运之子的气运了,谁知道,硬是没上成!余聆真是太让它失望了!
  “你什么都没干!”
  小猫的失望溢于言表,余聆夸张地喊:“小猫,你果然禽兽!我可是怀了孕的人,你满脑子都在想什么?!”
  小猫哑口无言,蹲在墙角,再一次后悔起自己给她挑选了这个世界!
  “……”余聆从男人臂弯下钻出去,小心翼翼的不想将男人吵醒,她伸出一条腿,踩在地面上,刚松口气,抬眼一看,男人黑沉沉的眸子灿若星辰,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一瞬不
  转地盯着余聆。
  所有的动作都在这时候僵住了,余聆尴尬地笑着,“将……将军,早……”
  还没说完,何御沉眸子微微眯起,昨儿个的放松又消失不见,又恢复了初见时候的肃杀模样。
  不等余聆说完,他薄唇轻启,声线冰冷,“你是谁?”
  余聆莫名觉得有杀气,她脖子一凉,缩了缩脖子,说:“小的……小的昨儿个伺候将军洗浴,后来将军让小的喝杯酒,小的不胜酒力……”
  余聆生怕何御沉不认账,噼里啪啦的就将昨天晚上的事情说了个清楚。
  不过是一个晚上的时间,这男人,怎么还有两幅面孔呢?!
  何御沉眉头皱得更深了,他翻身坐起来,见到桌上歪歪斜斜的酒杯,心中便明了几分。
  他冷着脸,直接将半个身子还在软塌上的余聆拎了起来,扔下软塌,仔细看了一眼她的脸,好似气笑了:“你便是那个用馒头砸我的人?”
  余聆寒毛直立,这人怎么回事!该想起来的不想,不该想起来的事儿反倒是记得牢牢的!和昨天更是判若两人,睡过一次,就拔腿不认人了么?!他莫不是精神分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