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烨才不管，玄烨就要她给玄烨做福晋。 ”玄烨从来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忤逆皇太后，这一次为了柔儿格格豁出去顶撞皇太后，别说是皇太后惊讶了，连我这个做额娘的都有想要狠狠打他屁股的冲动。
  他怎么能为了一个柔儿格格，对自己的皇奶奶不敬！万一她皇奶奶从小时候看他长大，以为他是个爱美人儿不爱江山的人，可怎么办！
  “太后娘娘，不如就让柔儿格格到嫔妾那儿吧，嫔妾乐得清闲，您也知道嫔妾的，嫔妾性子柔软，不会对她打骂的。”恭靖妃也算是使出浑身解数想要得到这个女儿。
  皇上看了我一眼，又转头跟皇太后说，“皇额娘，儿臣以为由毓箐抚养不妥。”
  “皇上何出此言？佟贵妃能歌善舞，识字还能刺绣，这对柔儿来说，是有极大帮助的。”皇太后没想到现在皇上一直和佟贵妃唱反调，不免觉得男人既是深情又是寡情的。
  “谁知道她会不会把柔儿格格教出‘红杏出墙’……”皇上的话刻意说到一半。
  福临，你念念不忘的竟然是我的“红杏出墙”。
  “太后娘娘，嫔妾不只能歌善舞，嫔妾也会许多的乐器，柔儿格格跟着嫔妾，嫔妾一定将她养得出材，绝对不会辜负您的一片信任的。”恭靖妃眼红的看着柔儿格格，多么美丽的小姑娘，她一直想要个女儿，她想给她梳理流行的发髻，穿华丽的衣服，牵着她的小手在宫中行走，这种福气，她真的很想要。
  我有些心疼的看恭靖妃，其实要不是因为柔儿格格身后的力量，我绝对不会和恭靖妃争这个孩子。
  “皇上，什么‘红杏出墙’，哀家不是很明白。”皇太后无视了恭靖妃的苦苦哀求，看向皇上说，“你不会是在说费扬古和佟贵妃的事情吧？”
  “是吗？”皇太后见皇上又不出声，又看向我，“佟贵妃，难道你还和费扬古纠缠不清？”
  我跪倒在地上，“太后娘娘明察。”
  “一直就没有清过。”宁悫妃得意地说，“皇上说的对，要是把柔儿格格交给贵妃娘娘抚养，还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
  “宁悫妃，你给本贵妃闭嘴。”宁悫妃这嘴脸，每次看见我都想一巴掌甩过去。
  “你敢做，还不敢让嫔妾说了。”宁悫妃装作委屈的表情，“反正嫔妾是不愿意让贵妃娘娘抚养柔儿格格的。”
  “皇上，嫔妾也喜欢这孩子。”董妃看向皇上，“皇上，求求您了。”
  “董妃，你迟早会有自己的孩子。”恭靖妃哀伤的说，“本宫这辈子是肯定没有希望了。”
  “佟贵妃，你是不是和费扬古有染！”皇太后已经完全没有心思理会柔儿格格了，“你敢给三阿哥抹黑。”
  “皇奶奶，别骂额娘。”柔儿格格也跪倒在地，“求求您了。”
  “柔儿，大人说话，小孩子不准插嘴，难道你亲生额娘连这个都不教你就把你送进宫里来了吗？”皇太后看向苏嬷嬷，“苏嬷嬷，你把柔儿拉起来，哀家看着怪疼惜的，气都生不出来了。”
  “哈哈哈哈……”皇上听了这话，笑了出声，“皇额娘，您真是……哈哈哈……”
  “嫔妾坦荡荡。”我抬起头直视皇太后，说得用劲。
  “太后娘娘，嫔妾也可以保证，扬古回营地了，这些年，没有什么事的话，嫔妾让他不准回来。”董妃也跪倒在地上，“如果扬古再回来，再入宫，嫔妾一定让太后娘娘您处置他。”
  一旁，恭靖妃走到柔儿格格的身前，蹲下身子，带着和煦的笑意，捏了捏柔儿格格的脸蛋，“柔儿，你可喜欢本宫啊？”
  柔儿格格打量了打量蹲在自己身前的恭靖妃，点了点头，“柔儿喜欢。”
  “那你愿意跟着本宫吗？”恭靖妃说，“本宫那儿可有的完了，而且本宫琴棋书画样样不赖，你和太后娘娘说说，就说你想跟着本宫，你觉得可好？”
  柔儿格格有些犹豫。
  恭靖妃见柔儿格格犹豫不决的样子，继续说道，“你想让三阿哥做你的三皇弟还是想以后做他的福晋？”
  恭靖妃又小声地在她的耳边说，“太后娘娘可喜欢着这个三阿哥，你要是能抓住他的心，说不定将来你就是他的皇后。”
  柔儿格格听了恭靖妃的话，有些心动。
  皇后？大清国母？三阿哥的福晋吗？
  “柔儿想做皇后。”柔儿格格又看了一眼玄烨，“柔儿喜欢他。”
  “那你可不能认贵妃娘娘做干额娘。”恭靖妃拉过柔儿格格的小手，“你跟着本宫，本宫往后想尽办法撮合你和三阿哥的婚事。”
  “真的吗？你不会是骗柔儿的吧？”柔儿格格提防道，“柔儿入宫来，是背负着使命的，往后嫁给谁根本无从知晓，额娘说，哪里需要柔儿，柔儿就得把自己的身子捐献出去……你得跟柔儿保证，一定得帮着柔儿。”
  恭靖妃把柔儿格格揉进自己的怀中，满口应和，“本宫会，豁出去命都让你感到快乐。”
  “谢谢……额娘。”柔儿格格这一声，让多年不曾怀孕诞子的恭靖妃悄然落泪，“哎，哎，哎……”
  原来为人母的滋味是这般的奇妙。
  “起来吧，哀家信佟贵妃。”皇太后平息了怒气，余光看见一旁的恭靖妃和柔儿格格正相拥在一起，这画面倒是温馨。
  “怎么，柔儿，你和恭靖妃谈拢了？”皇太后问。
  “恩，皇奶奶。”柔儿格格向恭靖妃眨了眨眼睛。
  “那好，往后琴棋书画，歌舞诗词一样不能够落下。”皇太后认真地对柔儿格格说，“你是爱新觉罗氏所有格格当中，相貌与智慧最佳的，哀家希望你别让哀家希望。你知道自己一入宫，命就是哀家的了。”
  我站起身，听见皇太后的话，也没多大的伤心，这个孩子总比给宁悫妃来的好。
  “柔儿明白，皇奶奶放心。”柔儿格格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哀伤，玄烨捕捉到了。
  “玄烨教你吧，玄烨的诗词学的可好了。”玄烨看向柔儿格格。
  “哪有自己夸自己的，孩子就是孩子。”皇太后揉了揉玄烨的小手，“不过你们互相学习着也好，哀家知道你一个人在慈宁宫学的乏味。”
  “皇额娘，女子无才便是德。”皇上有些听不下去，“你这么折磨安郡王的女儿，儿臣可看不下去了。柔儿格格还小，你就把她逼这么紧。”
  “做不到现在就出宫去吧，哀家可以另外再挑选宗亲后裔。“皇太后看向柔儿格格，“柔儿，哀家给你机会，你要是不想学这些繁琐枯燥的东西，你跟哀家说，哀家现在就派人送你出宫。”
  “太后娘娘……”恭靖妃搂住柔儿格格，“快告诉太后娘娘，你愿意学。”
  柔儿格格抿紧嘴巴，额娘的话在她的脑海里响了起来。
  “柔儿，宫里的生活虽然封闭，可最好的都在宫里。你要是有本事，就巴结着贵妃娘娘，巴结着她的儿子。柔儿，你不入宫，额娘怎么办，你阿玛不爱你额娘，将来额娘该怎么办？额娘这辈子就你一个女儿，额娘只能靠你了，柔儿啊……”
  额娘的哭声把柔儿也惹哭了。
  “怎么哭了？”皇太后吩咐恭靖妃说，“恭靖妃，给她擦擦小脸，哀家跟犯了罪似得……”
  “额娘……柔儿的额娘只有柔儿了。”柔儿格格抱住恭靖妃，哭得伤心，“柔儿不能让额娘失望，柔儿不出宫，柔儿只能呆在宫里。”
  “哎……”宁悫妃听了她的话，哭了。
  “那好吧，哀家不赶你出宫，你别哭了。还有，哀家告诉你，往后你不准哭这么丑。”皇太后道，“你是为了联姻而被哀家养在宫里的，你无时无刻都得给哀家娴美，懂吗？”
  “皇额娘，您在说什么呢！”皇上走到柔儿哥哥的身前，从恭靖妃的怀抱中抱过她，“别听你皇奶奶的，皇阿玛在。”
  可是柔儿格格却听进去了。
  “皇奶奶，什么是联姻？”玄烨听得一字不差。
  “就是将来啊，柔儿会嫁给哀家给她指定的丈夫。”皇太后说道，“其实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一样的。”
  “皇奶奶，把她许配给玄烨吧。”玄烨对皇太后说。
  “玄烨，你现在还这么小，往后喜欢的人多了。”皇太后道，“看命吧，看你们的缘分如何。”
  玄烨听不懂。
  “反正，太后娘娘，皇上，嫔妾发誓，一定善待柔儿格格。嫔妾会把自己会的东西都教给她，让她成为天下最才华出众的格格，将来为我大清所用。”恭靖妃为了表决心，跪倒在地上，向皇太后和皇上磕头。
  “不就是个女儿么，恭靖妃你真是逗，还发誓。”宁悫妃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她根本不理解恭靖妃想做额娘的心情。
  “哀家要的既是绝色容颜的联姻格格，也是技艺高超的联姻格格。”皇太后道，“佟贵妃，宫中刺绣最好的就是你，往后你也要对柔儿多上点心。等你诞下阿哥，也教她跳跳舞。”
  遵命道。
  忽然觉得这孩子着实可怜，这一辈子竟是为了取悦一个男人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