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姐姐变“皇婶”
  纵使再能忍耐之人,但凡有些血性的,都忍受不了他这般折辱,柒洛自然忍无可忍,不明不白被他这样污蔑,贬损,想让她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那是绝不可能!
  “呵呵,可笑至极。你什么地方惹到本王了?本王也想问问你呢!你在本王心中是什么样的人,如今已经不重要了,反正早晚不会再有瓜葛的。只是,小慕洛,本王甚是喜爱,打算,让她做本王的......皇妹!”
  吃了瘪的王隽苓,心中恼火,片刻后才找了话干巴巴的反驳道。看上去,所问非所答,倒像是为了自己的颜面,为了缓和自己的尴尬,硬凑数的。
  无奈,他才是那个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可怜人!他是永远不会让雪柒洛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对她的。
  说出去,岂不是要叫人笑掉大牙嘛,他竟然一直痴恋着一个心中无他,还背着他和人私定终身的无情之人。
  让她知道,只会令她更得意,甚至嘲笑自己,将自己仅存的一点尊严踩在脚下无情的践踏。这辈子,他绝不会蠢到再被雪柒洛伤害一次的,从那次之后,只有他伤害雪柒洛,让她心痛的份儿!
  “什么!敢问王爷什么意思?呵呵,没什么意思,就是想将小慕洛永远留下来。本来本王想提前给她定个娃娃亲,奈何一想,王兄的孩子都不小了,有的已经有了正妻,有的再过四、五年也会有的,等她将来长大嫁过去也做不了正室了。
  可转念一想,做本王的儿媳,又大了。本王的儿子还不知道何时才会有呢,呵呵,故而,做本王的皇妹最好!
  柒洛,你不是做了希罗王的皇妹嘛,本王也可以如此的。只是,小慕洛成了皇妹,到时该如何称呼你呢?本王的皇婶?哈哈......一下子仿佛老了许多哦,跟母后一个辈分了,皇婶......呵呵......”
  皇婶?呵呵,真是可笑至极!五年前,还和自己姐弟相称,怎么如今就错了一个辈分了?难道在王隽苓眼中,自己竟然老的如此快?还是,一开始,在他心中,自己就是同他母亲一个辈分的人?
  这又是刻意的疏远嘛?从一开始就注定的!心中钝痛,仿佛碰触了自己身上最敏感的神经,已经无法再克制内心汹涌的情绪。
  他竟然愈发肆意,公然嘲讽起自己的年纪来!苦涩的滋味蔓延至全身,呼吸急促的柒洛,欲言又止,强压心中怒火,对眼前之人,失望至极。
  王爷又如何?别人的年龄是出生时就注定的,他有何资格拿这个嘲笑,挖苦她!曾经面前之人的笑容足以融化整个寒冬的冰雪,也能融化她心中的冰霜。
  在除夕之夜,更是紫晏整个王宫中唯一给自己温暖,似暖阳般照耀进她生命,为她增添了华丽灿烂的几笔。
  思绪由遥远的回忆拉回现实,恍惚间,更显落寞。曾几何时,她觉得自己是被眼前这个小太阳一般的存在温暖着的,甜蜜的大姐姐。
  被这个小跟屁虫围着转,粘的紧紧的,总被他私下里一口一句洛姐姐的叫着。在曳池探访民间舞乐名家那些美好时光,被他细心的呵护着,又是美食,又是陪伴的。
  王隽苓就如同一个暖心温情的大哥哥,一位忠心的侍卫般保护着她,照顾着她。身为姐姐的她,反而有种被弟弟宠爱的甜蜜感。
  这种感觉比年长者的宠爱更令柒洛如坠蜜罐般,被宠爱的像是一个娇弱的小公主,这种感觉从未有过,既新鲜又令人难以自拔。
  柒洛似梦似幻的幸福着,不愿醒来。只是,世间本就没有过于完美的事,而她雪柒洛从小到大也一直就是在种种遗憾,缺失中成长,顽强生存的。
  能面对和睦的家园被战火一夜之间弄得家破人亡,王宫中的昔日好姐妹,渐渐为了自私的利益,与自己反目成仇,成亲后,心爱的夫君竟然在战场上失踪,杳无音讯,被虞渊王宣布战死沙场!
  如此还能顽强的走到今日这一步,她,雪柒洛,早已看透了世间人情冷暖,早知祸患暗藏,风光背后兴许掩盖的正是跃跃欲试的无数刀光剑影,黑暗深渊。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可谓精辟独到。对她而言,能有一日好日子,她都会感恩不已,格外的优待反而令她惴惴不安。
  被王隽苓这般蔑视,愚弄,有些事也想清楚了,或许他本就该这般对自己的,只是自己习惯了沉醉在美梦中而已。如今,还报什么希望?她也该醒了!
  他们是如何到了今日的局面?再次回到这个纠结已久的问题上,只是,依旧无解,他无心说,她更不愿舔着脸逼问。
  可,柒洛还是再次被他毫无顾忌,赤裸裸的言语伤的体无完肤。狠!如果说一个人的绝世之才没有用到正道上,而在作践人的事上无所不用其极。
  那么,王隽苓这样的人必定是个狠绝的,他看似轻描淡写,随意的几句话就足以令人心中的伤害犹如深深的烙印,永世难消的。
  早该预料到的,不是跟芷兰、连翘她们早已交代过,今后对他视若陌生人,保持距离,尊敬有礼就好,对他的阴晴不定,嘲讽戏弄都漠然以对,平静处之。
  柒洛极力压制心中愤慨,无论如何,同一屋檐下,还是要相处的。直接忽视掉他在年纪上对自己的无礼嘲讽,而仅仅抓着小慕洛的事不放,冷声以毋庸置疑的口气道:
  “不!不行!绝对不行!......她是臣妇的孩子!臣妇在哪里,她必定也在哪里。我们又不是皇室子孙,自由的多,就是将来嫁人,也会在臣妇身边,不会远离的!
  既然王爷今后不想与臣妇有任何瓜葛,就不要为难臣妇的女儿,到时放我们自由离去就好。”
  虽不知王隽苓怎会毫无征兆的抛出这麽一句,也不知道他这个心思存了多久,总之,听了,柒洛和在场的芷兰都禁不住浑身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