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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玉栀提着步子往小筑拱门处去,秋实连忙劝道:“姑娘,公子们在谈话,您不好过去吧。”
  刘嬷嬷可是交代了她要仔细看着这个病弱的小姑娘,小姑娘长得娇娇俏俏很是惹男子喜欢,切莫让她勾了其余公子的魂去。
  “让开!”颜玉栀本就是公主之尊,板起脸的时候还真有些威慑力。
  那丫鬟有些被她的眼神吓到,伸着手畏畏缩缩的不太敢拦了。
  颜玉栀绕过木头似杵在那的丫鬟,往那三人走去,走到能看清楚那柳,陈二人的样貌时,变故突生。
  那柳公子突然尖叫一声,朝着牧危直直的扑了过来,牧危竟是躲也没躲,被他推得直接朝着地下摔去,一口血直接喷出,恰好溅在颜玉栀的鞋面之上。
  她看着鞋面上的血愣了一下,又看了看小筑内惊慌的其余四人。
  好家伙!狗男主碰瓷也有一套,宅斗高手啊!
  这吐血是学她的吧!
  脚腕被抓了一下,她立马蹲下声,扑在牧危背上哭道:“大哥,你怎么了?呀都吐血了,大哥......”
  那哭声真的闻着伤心,听着落泪,仿佛自己唯一的依仗都没了。
  伸手指着惊慌的柳公子道:“是你,你为什么要推我大哥?”
  柳公子这下更慌了,脸涨得通红,连忙否认:“我,我没推娄公子。”可他这话显然没人信的,方才四个人八双眼睛瞧得清清楚楚,就是他推的。
  “你们要相信我。”方才是东西打到了他膝盖骨,他才站立不住往娄公子身上倒去的,可力道也不大啊,哪想这娄公子看着修长俊挺,说倒就倒了。
  牧危吐完血,两眼一番晕了过去,可抓在颜玉栀脚腕的手却没有松开。
  两个丫鬟这时也醒悟过来,尖叫一声朝着小筑外头跑,想来是去喊人了。
  不多时王府的刘嬷嬷带着家仆,大夫匆匆而来,众人七手八脚的将还躺倒在地的牧危给抬进了屋子。
  屋子里烛火摇曳,老大夫抖着山羊胡须,蹙着眉头,瞧着他的神情,床上的人只怕不妙。
  刘嬷嬷心下忐忑,这位可是王妃青眼相待的,人才进去不到一个时辰就闹了这么一出,若是王妃知道定要责罚的。
  “刘大夫,怎么样?”
  刘大夫摇摇头:“这位公子脉象时强时弱,像是有心疾,今日应该是气火攻心又突然摔倒才导致昏迷不醒,老夫先施针,待会应该能醒,再开些药,吃些日子看看。”
  那刘嬷嬷一听这话顿时急了,怎么兄妹俩都有心疾,这可如何是好。
  “刘大夫,能起得来床吗?”
  刘大夫道:“还要再看看具体的情况,最近半个月最好静养,不宜劳累。”
  颜玉栀算是听明白了,牧危这是怕被南湘王妃强上了,干脆装作有心疾先拖着,等他拿到玉符就可以逃之夭夭了。
  她当即扑到床边握住牧危的手干嚎:“大哥,我们兄妹怎么都这么命苦啊!”手指不自觉的掐进了他肉里。
  然而床上的牧危纹丝不动,连眉头都没蹙一下。
  刘嬷嬷很是恼怒,转头盯着那吓慌神的柳公子和陈公子道:“王府公子之间不允许有私斗,两位公子不知道吗?”
  陈公子连忙撇清关系:“嬷嬷,可不关我的事,我就在旁边陪着站了一会儿。”
  柳公子急了:“也不关我的事,他原本就有心疾,说不定是正好发作了呢。”
  刘嬷嬷:“王妃今日也累了,两位公子先回自己院子里带着,明日一早再去王妃那说清楚。”说着直接让家仆将俩人请回了屋子,守着不让出去,这就是变相的软禁。
  刘嬷嬷带着人走后,春华跟着大夫去抓药,秋实被颜玉栀支出去看门了。
  屋子里头只剩下她和床上躺着的这位了,果不其然,等脚步声一消失,床上的人立马睁开了眼。
  颜玉栀假装吓了一跳,小声喊了一句:“牧哥哥,你没事?”
  牧危坐了起来,虚弱的咳了几声,冲着她摇头。
  这人竟是连她都打算骗!
  “我无事。”
  颜玉栀哇得一声哭了出来:“牧哥哥,都怪我,一定是同我在一起久了,也染上了心疾。”
  她哭得没完没了,牧危被哭她哭得头疼,心道公主还真是单纯,心疾怎么会传染。
  不多时的春华拿药回来了,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听到里头有动静,伸手敲了敲门。
  “进来。”
  她将手上的药给门外的秋实,手上还拿着一个暗红色的木盒,朝着床上的牧危行了一礼。
  “公子,药已经让秋实去煎了,这是王妃赏赐的人参,公子若是不舒服可以用这个泡水喝。”
  牧危点头,轻声道:“放下,出去守着。”
  春华将那盒子放到妆台前,朝着牧危行了礼,退出去。
  颜玉栀站了起来道:“牧哥哥,我也去给你煎药。”
  牧危点头,闭眼,明显不想多说。
  她跟在春华后头往小厨房里走,玉清小筑并不大,可胜在精巧,里头名贵的花卉多,小厨房不远就在进门的左手边。
  整了这么一出,她还没有吃饭,有些饿。吩咐春华去王府的大厨房瞧瞧还有没有什么吃食,她径自往小厨房去了。
  秋实正蹲在小炉子旁看着火,小炉子正对着窗户,风灌进来将火吹得很旺。
  她搬了个小凳子坐到秋实身边,秋实吓了一跳,看到是她表情就有些不自然了。
  “姑,姑娘,怎么跑这来了?”娄公子这妹妹看着病弱,凶起来还挺让人害怕的。
  颜玉栀这会儿倒是笑眯眯的,盯着那咕隆隆直冒热气的药罐子瞧,问道:“这药苦不苦啊?”
  秋实老实的点头:“入心的药自然是苦的,若是公子怕苦,奴婢去拿些蜜饯来。”
  颜玉栀摆手:“不用,良药苦口利于病,大哥从来不吃蜜饯的。”
  秋实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公子不怕苦,姑娘很好像挺高兴的。
  “姑娘为何笑?”两个都是心疾这个时候正常人哭都来不及。
  “我庆幸还好在王府啊,我们兄妹总算是有个落脚的地方,能保住命了。”颜玉栀看到小炉子旁有把蒲扇,顺手拿起来扇了几下。
  她不扇还好,一扇烟气直扑面门,呛得她呼吸困难,捂着胸口开始用力的咳嗽,眼睛都熏出了泪花儿。
  牧危见所有人都出去了,掀开被子下了床,走到窗户边上用手撑开一条缝往外瞧,他这边窗户正巧就对着小厨房的窗子,视力极好的他一眼就瞧见病弱的小姑娘拿着蒲扇被烟气呛得眼泪直流的模样。
  叫秋实的丫鬟过来拉她,她擦了一下眼泪,摇晃着小脑袋连忙摆手,娇弱捂着胸口不断的喘气。
  牧危蹙眉,原以为她只是跑去瞧一下,没想到还真去煎药了。她这个有心疾的人跑去添什么乱,万一又吐血了......
  他有些烦躁起来,齐云国嫡公主就是任性!
  秋实见她呛得不行,连忙站起来将半边窗户掩上,让她站远一些。
  颜玉栀拿着蒲扇退后两步,缓了缓终于是好了。
  “姑娘没做过这些吧?”
  “没有,这些以前都是大哥在做,我大哥可厉害了,砍柴烧水,喂马,小时候还很狗打过架呢。”颜玉栀一本正经的胡诌。
  “啊,还和狗打过架?那娄公子赢了吗?”
  “是啊,家里穷,和狗抢饭吃,当然赢了,他比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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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玉栀:你演我!
  牧危笑而不语:承让了!(耳濡目染,自学成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