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
  被秦母吹捧,她受不了,只觉得秦母没好事。
  秦母本想说点好听的话,以免盛浅予不接受她的邀请,帮她做事。
  盛浅予让她有话直说,她就直说了:“你都能搞得定江希恒,他母亲江美琴,你也搞得定吧?”
  “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花钱,你帮我搞定江美琴!”
  “……”盛浅予眼界大开,秦母居然有一天,会花钱找她做事,“搞不搞得定,要看你愿意出多少钱?”
  “我儿子说请你做事,报酬是九位数起,你开个价!”
  “两个亿起。”
  “我给你四个亿,让江美琴从我的生活圈消失!”秦母给盛浅予的报酬翻倍,是因为她不差这点钱,她就想让盛浅予把江美琴弄走,省得这贱人恶心她。要是也能花钱让秦志远这老贱人消失,就好了。
  “这么大方?不像你啊!”盛浅予不明白秦母,为什么不让秦言去搞定江美琴,而是花钱让她来搞定。
  “我一向很大方!”
  “不是,你打个牌,输几百万就坐不住了,怎么就大方了?”盛浅予还记得,秦母打牌输给她的那一次,脸都快成猪肝色,一副被她气得不轻的样子。
  “那是因为……坐太久,身体不舒服!你是年轻人,当然不懂我们年纪大的人,不能多坐。”秦母极力给自己挽尊,她就是大方的,没有小气过。
  “秦言,你怎么看?”盛浅予转身注视秦言。
  没等秦言开声,秦母就急了,说:“你不能跟我说话,说着说着,就找秦言来判断!他又不是裁判,我们说我们的,不关他的事情。”
  秦言瞥了眼他母亲:“你们说,当我不存在就好了。”
  盛浅予不说话,喝起服务生刚拿上来的鲜牛奶。
  秦母盯着她喝了好一会,问:“你没说,接不接受我的邀请?”
  “我在考虑中。”
  秦母立即闭上嘴巴,等盛浅予考虑好。
  喝完牛奶,盛浅予问:“为什么宁愿花四个亿请我帮忙,不是让秦言帮你解决?”
  秦母斜眼瞪了瞪儿子:“江美琴是他爸的小三,他去解决,他爸肯定会找他,说不定他会被他爸说动,不对江美琴做什么,帮着他爸来糊弄我。”
  突然被砸了一个锅的秦言:“……”
  盛浅予同情地看了看秦言,没忍住,笑了出声:“万女士,你有没有想过,我可能会拿了你的钱,不给你办事。”
  秦母没想过这个可能,盛浅予说得会像骗她的钱,但她觉得不可能。
  盛浅予应该不差这四个亿,她儿子那么想跟盛浅予复合,盛浅予想要更多的钱,和她儿子复合,她儿子百分百会给她,何必来骗她。
  秦母毫不担心地道:“我相信你的人品!”
  忽然,盛浅予对秦母有刮目相看的感觉。
  可她并不打算答应秦母的邀请,天天帮别人做事,她的公司还要不要!
  她挑了挑眉:“很感谢万女士看得起我,花高价请我做事,但是我没时间,帮不了你。”
  秦母立刻扭头望着儿子,“你是怎么说服浅予,让她收购恒风的,你就怎么说服她帮我。”
  秦言:“……”
  盛浅予:“……”
  气氛瞬间凝结,秦母无辜状:“我说的有错吗?”
  盛浅予揉额:“收购恒风不是秦言让我做的,是其他人请我做的。我们的敌人是江希恒,刚好就合作了。”
  “你都能帮别人做了,为什么不能帮我?”
  “因为我有我自己的公司要管,并且,你出面去处理江美琴,是理直气壮的,我去搞定江美琴,这是给我自己找麻烦。”盛浅予这次来,原本还想着,给秦言几条建议,让他回去跟他母亲说,怎么来彻底终结秦父和江美琴的关系。
  “怎么会是给你自己找麻烦?”秦母不懂,帮她搞定一个小三,能获得四个亿,多划算的事情。
  “你丈夫和江美琴年轻时就搅在一起了,他们的情意,是……”
  “等等!”秦母面色微变,“你说秦志远年轻时和江美琴认识,在一起过?”
  “你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只知道他们是在苏烟雅和江希恒的订婚宴后,在一起的!”秦母这一刻,无比气愤,秦志远竟然和江美琴年轻就认识了。
  盛浅予仔细想了想,她好像没让林可给秦母,发秦志远和江美琴是什么时候认识的资料:“他们是在二十八年前认识的,当时在一起过。”
  秦母眼睛瞪大:“二十八年前?”
  “对啊。”
  “秦志远那个老贱人,二十八年前就背着我出轨了,和江美琴一起厮混!”秦母气得要命,她儿子二十八年前刚一岁,秦志远就出轨了。
  出轨的时间那么早,说明有有可能秦志远这么多年来,背地里也偷偷地找其他女人,只是运气好,没被她发现。
  她想立刻把秦志远给就地埋了,让这渣男出轨。
  秦母握紧拳头,想狂揍秦志远和江美琴。
  听到盛浅予的话语,秦言也没想到父亲在自己年幼时,就背叛了母亲。
  片刻后,秦母忽地意识到一件事:“江美琴那个儿子,今年也才二十七岁吧,他是谁的儿子?”
  秦志远二十八年前出轨江美琴,而江希恒是在二十七年前出生的,这个时间过于微妙,令人不得不多想,要去防备。
  盛浅予也好奇江希恒是谁的儿子,但林可没查到:“不清楚!”
  秦母生气地拍了拍桌子:“这不会是秦志远的吧!”
  “有这个可能,但我觉得应该不是。”盛浅予刚开始知道,秦父出轨江美琴的时候,也有过担心,江希恒会不会是秦父的儿子。
  可如果江希恒是秦父的儿子,秦父不可能二十多年来不闻不问,而且江美琴和他都旧情复燃了,肯定会跟他说的,没理由眼睁睁地看着恒风被她收购成功,也不阻止秦言打压恒风。
  秦母咬牙切齿:“我一想到和这个老贱人同床共枕三十一年,我就恶心!”
  秦言提醒:“妈,公众场合!”
  父亲犯错,秦言做不到站在父亲那边,但要提醒母亲说话注意场合。
  盛浅予建议道:“江美琴由你亲自处理,是最好的!我帮不了你搞定,我可以帮你想几个办法,让秦言父亲和江美琴结束关系!”
  “让他们分开做什么,一对贱人,绝配!”
  请不到盛浅予做事,又被她告知,丈夫是二十八年前出轨的,秦母现在极想扒丈夫的皮,抽他的筋,再让江美琴一无所有,从帝都滚出去。
  和秦母聊完,盛浅予要跟秦言说江希恒了。
  秦母不走,她也不能不跟秦言说。
  所以,秦母坐在一边不说话,听他们在聊天。
  儿子和盛浅予聊的都是工作上的,秦母一个字都没听懂,但发现很多事,都是盛浅予在交代儿子去做,儿子就听她的。她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就是感觉自己没有认识过盛浅予。
  毕竟,过去五年,盛浅予讨好她的样子太深刻。
  如今的盛浅予,没有半点以前的模样,她其实也没见过她工作时,是什么样子的。今天一见,她好像懂了一点点,为什么儿子会让盛浅予当他的助理,并且还不是一般的助理,是重要的高管。
  秦母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盛浅予目光扫过去:“万女士,你有什么话想说吗?”
  “没有!”秦母完全插不了话,她不懂商界的事,见他们说得如此认真,也不好意思插话,只有听的份。
  “那请你不要再盯着我,你再盯下去,我要怀疑你图谋不轨。”
  “我为什么要对你图谋不轨?”
  “比如,你看我不爽,想拿钱砸我,让我离你儿子远一点!”盛浅予是有证据,才能这么怀疑的,她相信秦母做得出来。
  “……”秦母望了望儿子,“按你的说法,我给你多少钱,你才愿意?”
  “要看你儿子在你眼中值多少钱!”
  “他一文不值!”秦母没有想过要砸钱砸盛浅予离她儿子远一点,即便是以前她看不上盛浅予,也未曾这么想过。
  秦言拧起眉:“妈,我是你亲生的吗?”
  秦母道:“就因为是亲生的,才一文不值!”
  现在是盛浅予不想跟她儿子复合,不是她儿子不想复合,她拿钱砸盛浅予,钱是打水漂的,这种蠢事,她不会做。所以,儿子目前在她眼中,一文不值,不值得让她拿钱出来。
  秦言脸色不禁一冷。
  见儿子似要生气,秦母又道:“你不止在我的眼中一文不值,浅予也说过。”
  秦言沉声道:“浅予说,情有可原。”
  他在盛浅予眼中一文不值,已是很好的了。
  她当前表现出来的,他何止一文不值,简直就是倒贴钱送上门,也会被她扔到垃圾桶里,看都不想多看一眼。
  秦母瞪着他:“你做人怎么能双重标准呢!你小的时候,我是怎么教你的?”
  庄园很大,客人极少,盛浅予和秦言事情也说得差不多了,看秦言和秦母要发生不愉快,她一言不发地站起来,离开这里,不看他们母子俩吵架。
  盛浅予从他身边走开,秦言下意识地想抓住她的手。
  见她不是要回去,是去别的地方坐,他脸色好了点:“妈,我难得见浅予一面,你就不要给我捣乱了。”
  秦母无辜地道:“我没有捣乱,没看见我对她多客气吗?”
  “妈,你有前科的。”
  “……”秦母今年做过最蠢的事,就是去警告盛浅予,被儿子听到。
  这边的秦母和秦言,不太愉快。
  坐到别处的盛浅予,又点了杯鲜牛奶,边喝,边回复消息。
  程嘉禾不知从哪听说,她现在是恒风的大股东,一连发了好几条恭喜她的消息,还说想给她庆祝,她就只回了一个表情。
  然后,程嘉禾秒回,还发了几张美食图,末了,补充,都是他亲手做的。
  盛浅予全部点开来看,程嘉禾做的菜,光看图,就能让人食欲大开,觉得他厨艺很好。她想起,先前他说有机会让她尝尝他做的菜,她现在就蛮想尝尝的。
  不过也就只能想想,她不宜对程嘉禾热情,给他错误的信号,对他不好。
  退出微信,盛浅予起来散散步。
  天天坐在办公室里,长久没运动,她骨头都比以前硬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