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
  就见面前少女埋头朝他走过来,突然脚下一滑,就一头往他身上栽上来。
  男人也没多想,下意识上前一把就将拦腰扶住。
  纤软柳腰落入掌心的时候,男人浑身一震,当时就定住,手心都跟着颤了颤,当时都屏住了呼吸,手上都不敢用力。
  他自幼生在军营里,这还是头一回碰女人的身子,从未想过,女子腰肢竟然会那般盈软柔若无骨,好似掌心稍微一用力都能把她折断。
  他埋下头看着怀中少女,杏脸桃腮,朱唇皓齿,如花似月的,看上去娇美不可方物,只让男人目光呆滞,久久看着她都挪不开眼。
  李月容手臂挂在男人身上,脸上带着娇羞笑意,一时心跳如鼓,好半晌才想起来说第一句话,“淮安一直想找大都护拿个说法,那日大殿上,大都护为何要当众拒绝娶淮安,让我颜面扫地……可是瞧不上淮安么?”
  说着李月容眼睫轻抬,媚眼如丝的,看向面前的男人。
  只是视线落到他脸上的一瞬间,笑容霎时凝固,瞪大眼惊愕的看着他。
  男人体型跟沈归很像,衣裳颜色也差不多,脸上生得英俊爽朗,可是没有长胡渣,明显年轻很多,估计还不到二十……
  他分明就不是沈归!
  男人对上她错愕不惊的视线,僵硬的扯了扯嘴角,久久说道:“在下刚想说,姑娘是不是认错人了……”
  羞赧之感铺天盖地而来,李月容这次是真的颜面扫地,无地自容,一时死的心都有了。
  当即将男人一把推开,李月容扭头转身,仓惶掩面而逃。
  逃到一半,路上还撞见她派去的人,正带着沈归迎面走来,这个才是沈归本人。
  李月容更是无颜直视,与他擦肩而过,直接头也不回的逃离现场。
  盛长乐看着李月容突然面红耳赤的跑回来,还一脸狐疑,“怎么了,没成功?”
  李月容这辈子再也不想提这件事了!她到底多蠢,勾引竟然还能勾错人!她……真是没脸见人了。
  后花园里,眼看着少女仓皇逃离现场,男人还站在原地,那软玉温香的感觉,久久残留在他怀里,挥之不去。
  直到看着沈归迎面走上前来,他才猛然回过神来,唤了一声,“爹。”
  沈归负手背后,一头雾水的看着李月容离去的方向,询问,“怎么了?”
  沈寂支支吾吾回答,“没,没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家真的好会猜啊啊啊,今天继续猜吧,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冰雪飘摇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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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章
  上回宫宴上,徐孟州叫了几个人轮流灌沈归喝酒的事情, 沈归还暗暗记恨的。
  这个臭小子, 简直不知好歹!
  所以今日卫王婚宴上,沈归也叫来几个人, 准备好好教训教训他。
  沈归带着几个牛高马大的武将,气势汹汹,走到徐孟州面前一一引荐,有的是他的手下心腹, 还有个是随他回京的儿子沈寂。
  徐孟州之前就打听清楚的, 沈归早年丧妻, 一直没有再娶, 只是收养了三个义子, 这个沈寂就是其中一个。
  先前徐孟州想过让李月容与他养子联姻,不过细想觉得, 他养子都是战场上捡来的孤儿,出身不明不白,恐怕有些委屈了李月容,所以就没提。
  几个男人席间饮酒, 多是谈起北方外族形势,徐孟州不知不觉, 被他们敬酒,一杯接着一杯,喝了许多,有些醉意朦胧了。
  当时徐孟州心下了然, 这沈归莫不是来报复他的吧?
  酒席之上,徐孟州又试探的问起赐婚那件事,“沈都护此番拒婚,怕是把太后、卫王和淮安长公主都得罪了,也不知,是当真没有续弦的打算,还是觉得淮安长公主不合适,冒此等风险?”
  听闻徐孟州提及淮安长公主的名字,一旁正在给沈归杯子里斟酒的沈寂突然手一抖。
  回想起方向怀中少女娇软的感觉,一时竟是魂不守舍,心思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杯中的酒都斟满溢出,顺着滑到桌面上都不知道。
  还是沈归拍了他一巴掌,他才猛然回过神来,赶紧退开了。
  沈归拧着眉,解释,“沈某粗人一个,整日只会舞刀弄枪,带兵打仗,把高贵的长公主殿下许给我,岂不是鲜花插在牛粪上,委实不妥。
  “更何况,沈某若是有女儿,怕是比公主还大了,这,沈某着实难以接受,还请首辅能跟太后仔细解释清楚,望太后能够理解……”
  后来沈归还特意跟徐孟州道歉,说是因为盛长乐生得有些像他母亲,他才一时失态,多看了几眼。
  徐孟州见他这么坦然赔礼道歉,也就没多说什么,而是转而试探问道:“沈都护可有听闻,齐王推举卫王接任并州都督事务一事,不知沈都护有何看法?”
  这件事过了几天,朝中那些人,以卫王曾经逆反的黑历史为借口,联名上书不同意卫王上任,所以到现在都没有定下来。
  徐孟州特意提起,就是想说服沈归,让他为卫王担保,若是他肯出面给卫王担保,就能立马堵住朝中那些人的嘴。
  当然了,这当作是一个交易,不管沈归提出什么样的条件,他都可以考虑。
  沈归立马就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只道:“这,我这个人,首辅问我行军打仗还行,问我朝政之事,我还真一头雾水。”
  徐孟州以为他这是要婉拒了,本已经不打算再多说。
  沈归又改变了态度,“不过,卫王年轻气盛,想大展宏图,为国效力的那份心,沈某倒是感同身受,能够理解。
  “沈某会考虑上奏圣上,恳请再给卫王一次机会。”
  徐孟州准备的一大堆词还没说,他这么快就答应了?
  *
  李月容也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就闹着没脸见人,现在就要立马回宫。
  追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她一脸涨红,打死也不说,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沈归给拒绝了,盛长乐也不好再提,只得先把她送走。
  正准备回宴席的路上,却突然被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几个御前侍卫堵住去路。
  一转眼,盛长乐便被带到附近一间客房之内。
  入眼就见,李元璥正面目阴郁,目光冷厉,坐在上方等候。
  盛长乐有两个月没见过李元璥了,这还是李元璥从行宫回来之后,他们头一回见面。
  她跟徐孟州坦白之后,并不担心被徐孟州发现,只是真的对李元璥很不待见,却不知他还是会找上来。
  盛长乐先行礼,而后小声道:“熙华先前不是说过,首辅一直派人盯着我的,我们见面会让他知晓。”
  “他现在正在和沈归喝酒,这里都是朕的人,不会被发现。”
  李元璥起身,一步一步逼近到她面前,目光一直凝视着她,一副柔情款款的模样,轻声说道,“昭昭,你知不知道,这两个月,朕有多想你。”
  他抬起胳膊,手掌靠近盛长乐的脸。
  盛长乐惊得,下意识往后退出一步,想躲开他一些,抱着肩膀,警惕的看着他。
  看盛长乐躲得这么快,明显对他很是反感抵触,更加证实了李元璥心里的想法。
  她已经变心了。
  以前若是他们久别重逢,肯定是喜笑颜开的,而现在,不管多久没见,盛长乐每次都是回避他,躲着他,根本就不想见到他。
  他早就应该反应过来的,她早都已经叛变了。
  自从他把她赐婚给徐孟州之后,她一直都在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在他面前的时候把他哄得好好的,背过身去根本不把他的话当一回事,交代的事情一件没办好。
  现在她更是跟徐孟州联合在一起,把京城搞得鸡飞狗跳,把他辛辛苦苦建立起来一切化为乌有,把他彻底架空在皇位上了。
  他以前曾经做过一个怪梦,梦见盛长乐背叛他,给徐孟州生了孩子,还联合徐孟州一起谋朝篡位……现在应验了,她真的已经向着徐孟州了。
  李元璥指望现在知道的还不算晚,指望能够挽回她。
  他又逼近一步,一把抓着盛长乐的胳膊,将她给拉了回来。
  他捏着她纤软的胳膊,喘着粗气,直勾勾看着她,只好声好气道:“昭昭,朕这些日一直都在想你,想着你是不是被那个姓徐的欺负了,心里实在很不好受……
  “是朕不该把你嫁给他的,现在都已经后悔了,就想让你回到朕身边,其他什么也不想,你要什么朕就给你什么……昭昭,你别怪朕可好?”
  盛长乐被他捏着胳膊,很是生疼,皱着眉想要挣扎,“你捏疼我了,先放开,有什么话好好说。”
  李元璥不但没放开,反而将她一把拽进了怀里,两条胳膊紧紧箍着娇柔无力的身子,凝重的呼吸,在她耳边说道:“朕以前想跟你好好说的时候,你嘴里没一句真话,骗完朕,又骗你爹,你现在到底是不是已经变心了,朕的话没用,你爹的话也没用了?你是要不忠不孝,背信弃义么?”
  盛长乐看他如此反常,也只能先好声好气的哄着,“我怎么可能变心!只是做戏做全套罢了,我都已经取得他的信任了,徐孟州现在对我知无不言,今后陛下有何吩咐,我都可以为你办到……”
  李元璥垂目看着她,问道:“你当真没变心?”
  盛长乐将他往外推,可是推了一下挣脱不了,只好道:“自然没有,不管我做什么,都是为了表哥你……”
  李元璥冷笑,看着她的目光变得灼烫了几分,幽幽道:“那好,你证明给朕看。”
  盛长乐抬眸,对上他阴沉的眼眸,小心询问,“表哥想让我如何证明?”
  李元璥呼吸变得滚烫,眼睛里满是野兽般的猩红,垂目看着她,一只手已经攀上了她纤柔细腰,道:“昭昭,你知道如何证明……朕一直都想要你,如今便宜了那个姓徐的,倒不如服侍朕,朕不介意你一女侍二夫。”
  恶心得盛长乐隔夜饭都差点吐出来,亏他一国之君,这种话也说得出口?
  盛长乐当然是要奋力挣扎的,可是李元璥紧紧抓着她不放手,只沉声道:“现在是你向朕证明忠心的时候了,怎么,你不愿意?”
  盛长乐怎么可能愿意!
  她奋力将他往外推,“陛下请自重!熙华可以嫁给首辅,也可以跟首辅和离,再进宫,但绝不会一女侍二夫!先前我们就说好的,陛下莫不是想食言……”
  李元璥冷冷看着她,质问,“朕现在就想要你,你能奈我何?”
  盛长乐已经呼吸急促,脸色发白,连忙摇头,“熙华现在是首辅夫人,是你的舅母,陛下对我如此无礼,可还有没有把首辅放在眼里!传出去就不怕被天下人耻笑!”
  李元璥目中浮出一抹狠厉,“所以你现在心里只有你的徐孟州,当真已经背叛朕了,是么?”
  盛长乐趁着他不注意,好不容易才把他推开,已经是额上浮出冷汗,仓皇失措的,扭头就朝门口跑。
  可来到门口,才看见门口守着两个侍卫,她一个柔弱女子,根本不可能突破出去。
  再回过头来,李元璥已经追过来,逼近到了她眼前,一把抓着她的手腕。
  他与她对峙,再次逼问,“你是不是已经跟徐孟州同气连枝了?知不知道,背叛朕会有何后果?”
  事已至此,盛长乐也只能跟他摊牌了。
  她硬着头皮,咬牙承认了:“自我嫁进徐家那日起,我已经是徐家的人了,并不打算做任何背叛夫君的事。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今后你我划清界限,你做你的皇帝,我做我的首辅夫人,你可以当我是你的表妹,也可以当我是你的舅母,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李元璥脸色越来越难看,当时都快炸裂开了,他就知道,她早就已经叛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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