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节
  比起这些,他更担心的是维里安家的未来,会不会被琼斯家连累。
  岛主府被那条人鱼召唤来的深海巨章毁于一旦,那些原本耀武扬威的海盗们也纷纷被丢到海里,不知死活,他们的船都被拖入深海中。
  没有人敢对此提出抗议,因为他们不敢。
  没有人敢和海妖作对,海妖召唤来的海兽足以摧毁人类的岛屿,这一刻,所有人都清醒地意识到这点。
  克托·维里安走出门,就见到侄女蜜莉儿哭红眼过来。
  “克托舅舅,我父亲他、他……”蜜莉儿哽咽地问。
  克托·维里安拍拍她的肩膀,说道:“他伤得很重,不过并没有失去生命,海神还是保佑他的。”
  “可他一辈子都不能起身,只能躺在床上!”蜜莉儿崩溃地说,捂着脸哭泣,“琼斯家也没有了,我什么都没有了,都是安琪尔·达勒……”
  “蜜莉儿!”克托打断她的话,一脸严肃地说:“现在,鲸岛要重新选出岛主,也许她会是鲸岛的下一任岛主。你和安琪尔·达勒是姐妹,她会拂照你的,你放心。”
  在克托·维里安看来,安琪尔·达勒没有趁机杀掉特里克·琼斯已经算好了,没有人在被如此设计后,还能心平气和。当初琼斯岛主确实做得太过份。
  想到安琪尔·达勒是个私生女,克托心中一寒,不由得想到维里安家的那些私生子女。
  蜜莉儿哭着摇头,“不会的……父亲做得太过份了,她不会原谅我们的……”
  她整颗心都在今天死去,一夕之间,父亲瘫痪、母亲发疯,家族被毁,她还剩下什么?
  克托·维里安让女仆将侄女送回房后,匆匆回房换下一身得体的衣服,往希尔家而去。
  等他到希尔家时,发现今天来希尔家的人非常多。
  克乔·维里安自然明白这些人为什么会齐集到这里,因为爱德华·希尔是达勒的朋友,现在鲸岛的情势转变,鲸岛要选出一个能担当一面的岛主来处理这次的麻烦事情,贵族们为了自己的利益,自然会心动。
  不过,众人清楚竞选岛主之位,从来与本身的实力脱不开关系,历来各岛的岛主,都是由实力最雄厚的贵族家族担当。
  毫无疑问,这次的岛主之位,众人都明白,肯定要落到“安琪尔·达勒”手里。
  虽然她只是一个刚回归华尔纳的贵族,财富和实力都比不上老牌的贵族家庭,但她却完全有成为岛主的条件。
  海妖的支持,还有她本身高超的剑术,都足以压倒一切,成为岛主。
  就算因为她是个女孩子,年纪太轻等原因,并不看好她,可光是她与海妖的关系,就能让所有人都支持她。
  现在,他们要做的是,如何在“安琪尔·达勒”成为岛主后,谋取更多的利益。
  克托·维里安心里计划着,面上丝毫不显,刚下马车,就遇到莱斯利·卡特。
  “哟,这不是维里安先生么?”莱斯利笑盈盈地说,“听说掉到海里的琼斯岛主被找回来了,他的身体怎么样?应该还能参加下任岛主的就职仪式吧?”
  克托·维里安的神色有些扭曲,看向卡特的目光充满憎恶,却不得不忍耐下来。
  145|碧海人鱼
  海潮声阵阵响起, 夜色中的鲸岛终于安静下来。
  没有白日的喧嚣和海兽带来的威胁, 整座岛屿陷入夜色的包围中,岛上零星的灯火闪烁, 海浪一下一下地拍击着海岸边的巨石,亘古不变的海潮声,洗涤着人们心中的温柔。
  裸、露在海面的礁石群上,人类扑在人鱼怀里,撩起海水泼湿他的面容, 晶莹的水珠顺着他结实坚硬的肌理滑下。
  他抓住她的手, 捏了捏人类柔软的骨头,没敢太用力。
  人类的骨头明显没有海妖的密度大, 在他们看来,非常脆弱。
  迟萻笑眯眯地看他,丝毫不在意自己的手被他抓着,挨到他怀里问道:“塞任, 你怎么知道我有麻烦?”
  而且还来得这么及时, 这么拉风的出场方式,说他不是故意的, 迟萻绝对不相信。想到今天那些人被吓得够呛, 迟萻不可否认, 那一刻, 他帅得日月失色, 狠狠地撞击着她的心。
  “海妖告诉我的。”他吻了吻她的手指, 一双眼睛像挑逗似地看着她。
  明明没有任何暗示性的举动, 他的眼神甚至带着微微的清冷,迟萻却觉得心头有些火热,差点忍不住扑过去拥抱他。
  “海妖?是人鱼么?”迟萻又问。
  他已经捉着她的手,吻上她手肘的内侧,忙碌得很。
  迟萻见状,哪里不明白,心里好笑之余,涌起一种不意外之感。
  这男人不管和她一起渡过几个世界,变成什么样的存在,就算会被本能影响自身的性格,但骨子里的一些东西都不会改变。例如喜欢监视她这点,人就算不在,也绝对不会放松他的监控。
  迟萻可以确定,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如果她真的敢做出丁点对不起他的事情,他马上召唤海妖将鲸岛灭了,然后关她小黑屋。
  幸好她除了忙着对付那些人渣外,没有做出什么让他误会的事情。
  迟萻暗自庆幸着,接着又询问人鱼那边的事情忙得怎么样,听他说去年的风季,人鱼族中诞生多少枚人鱼卵,又安排多少人鱼守护人鱼卵孵化地,迟萻听得津津有味,这是她所没有接触的另一个新奇的世界。
  “我们的船差不多造好了,船员我正在训练,过段日子他们就能用啦,到时候我就和你一起出海。”迟萻笑着说,果然就感觉到人鱼滑落在水里的鱼尾轻轻地拍打起来。
  “我们的船叫什么名字好呢?要不要叫塞壬号?”迟萻问他。
  “很好!”男人毫不迟疑地回答。
  迟萻差点笑瘫在他怀里,他莫名其妙地搂着她,见她越笑越猖狂,虽然不明白她在笑什么,却本能地明白她在笑自己,顿时恼怒地将她按在怀里,俯首吻过去。
  迟萻伸手搂着他的脖子,渐渐地加深这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