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7章 如此绝情
  第767章 如此绝情
  “有钱能使鬼推磨。”
  “是清楚点。”
  “有人收买我,给我数不清的钱。”
  “谁?”
  “我不知道,我的银行卡上多了一笔钱,你们可以去查。”
  “那现在你为什么又临时反悔?”
  一段几乎毫无停顿的对话进行到这里,薛微微又沉默了。
  “因为,我又想了想……”她露出个嘲讽的笑容,幽幽的道,“好像钱多到数不清了也没有意义。”
  “而且,我忽然想起来,我跟孟初语本来是朋友。”
  此刻的薛微微跟以前的模样都不相同,眼里有什么难以捉摸的东西,这句话也叫人听不出来什么意味。
  不知道为什么,孟初语看着她这个笑容觉得很不舒服。
  此刻,所谓的“证物”还在法庭上,证人却临时翻供,所说的话还需要进一步求证,事情比原先想象的复杂了不少。
  法官和陪审员交头接耳,低声商议起来。
  “报告法官阁下,我这儿还有样东西。”这时候,薛微微突然出声,并要求要回之前临时交出的手机。
  拿到手机后,她开机操作了没两下,便听见里面的声音传了出来——
  “你先说,需要我怎么做?”
  “根据内部消息,桓家有可能会申请军事法庭继续执行,一切如之前计划的一样,你只需要进去作证即可。”
  “仅凭我一面之词,真的可以给她定罪吗?”
  “你只需要把之前说的话再说一遍,其余的就不用你管了。至于证据,我们会解决的。”
  手机开了最大音量,录音从证人席上的麦克风里经过扩大后传出来,不少人都听清楚了。
  旁听席上,好几个大人物彼此交换了下眼神,神情都有些微妙。
  总统也是脸色变了。
  事情复杂程度进一步升级,更多的是被牵扯到明面上来,此次法庭显然是没有办法得出结果了。
  审判员和陪审员商量了几句,又跟总统打了个招呼,宣布闭庭。
  这件事的具体结果,还需要二审时才能宣判。
  退庭时,薛微微忽然转过身,似乎朝着旁听席的某个位置看了一眼,又很快收回了视线。
  孟初语静静地坐在原位,好一会儿才起身离开。
  桓子夜似乎很忙,没有陪她来,孟初语上了桓家等在外面的车子,靠在后座上,疲惫地闭上眼睛。
  回到桓家时,孟初语发现桓家大宅外停了一辆车。
  是一辆有些眼熟的车。
  直觉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孟初语加快了速度,走到大门口敲了敲门。
  门很快被打开了。
  开门的罗嫂把孟初语拉到一边,压低了声音道:“里面有客人,孟小姐,您要不要回避下?”
  孟初语有些疑惑,但想着可能是自己不方便在场,也就打算回避下。
  这时,一道尖锐的女声从里面传来——
  “啊!”那声音似乎在哭,“出血了!好痛啊……呜,我要看医生!”
  孟初语微微皱眉,这个声音,很熟悉。
  思索了几秒,她径直朝客厅走去,果然,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跪在客厅里的孔令颜。
  她额头上大块血迹,还有几行鲜血顺着她脸侧滑下来。
  在她旁边的地上,躺着个沾着血迹的烟灰缸。
  这可是在桓家!
  孟初语顿时紧张起来,又往里走了几步,接着看到了两道男人的背影,其中一人露出半张侧脸,正是孔向荣。
  而另外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的中年人,想来就是孔令颜的父亲了。
  “痛什么痛?你这算什么?”
  听见女儿的哀嚎,孔仁杰却没有如平时一样心疼,反而冲过去狠狠踢了她一脚,骂道:“你也不看看,人家孟军医伤成什么样子?”
  “她又不是我伤的……呜呜,就知道怪我。”
  孔令颜趴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委屈辩解道:“都是那个姓薛的军医自己提的,我又没说什么,其它的也是冷鸿瀚……”
  “谁让你没长脑子,被人家利用!”孔仁杰看起来气得脸都红了,“冷鸿瀚是什么老狐狸,是你玩得过的吗?”
  “我……我、我错了,爸爸……你原谅我。”
  孔令颜眼里泪花汹涌,趴在地上瑟瑟发抖,显然被这阵仗吓得不轻。
  一直以来,孔家就是她的保护伞,让她肆无忌惮,但这回收到桓家的警告后,孔仁杰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根本不像平时疼爱她的父亲。
  孟初语顿住脚步,没有继续往里走。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但眼下的情景也不难猜,应该是桓家因为这件事发作到孔家头上去了。
  孔家人决定弃车保帅,把孔令颜揪过来认罪呢。
  关于被陷害的各种细节,孟初语其实并不清楚,只知道牵扯了帝都不少势力,听这意思,孔令颜竟然也有份。
  不过同时她也听出来了,孔令颜最多只是个引子,真正捣鬼的还坐在后头。
  孔仁杰蹲下身,一把揪住孔令颜的头发往上扯,面目狰狞道:“跟我道歉有什么用?我让你来干什么来了?”
  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神疯狂暗示。
  孔令颜朝着某个方向爬过去,眼睛却不敢直视前方,只不断地道:“桓首长,我错了……我错了,你原谅我……”
  那边一直没有动静,孔令颜越发心虚。
  孔向荣也低声下气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了:“桓子夜,你爷爷呢?我要跟老领导说话!”
  “爷爷身体抱恙,现在桓家我主事。”
  桓子夜的声音不紧不慢地从孔令颜面对的方向传出来,只是简单的陈述,听不出任何多余的情绪。
  “哈哈哈,好一个抱恙!”孔向荣悲凉地大笑起来,“他桓景升这是要坐视不理啊!”
  桓子夜只淡淡的勾起嘴角,没有言语。
  “桓景升!”孔向荣突然提高了声音,对着各个方向大喊道,“你别躲了!我知道你在家!”
  “这次是这丫头闯了大祸,我们认了!可我们孔家拥护了你们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能把人往死路上逼吧!”
  “我们几十年的兄弟,你就当真要做到这么绝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