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牺牲自己一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第三百六十五章 牺牲自己一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哭,求饶,在黑暗里颤抖到痉挛,外面的瀑布倾泻而下,巨大的水流似乎从耳畔划过,听得真切,仿佛把她的心也一并跟着冲死了。
  他却在她耳边邪笑着,昏暗之中,那张脸如妖孽一般精致鬼魅,他将她抱起,“同一个姿势有些腻了,不如再换个地方。”
  她连哭的力气都没有,又何谈反抗?
  一个礼拜的时间,一分一秒,都极为漫长,漫长到绝望。
  开学的日期如同救世主,温故不知期盼了多久,快点,再快一点,可她也明白,这种念头真是天真到蠢,开学又能怎样?她终究是逃不过的。
  再次见到林菲菲,那个女生似乎很惊讶,“温故啊,你的身体还没有养好吗?”
  伸手想摸摸她的额头,她看上去苍白无力。
  可温故却像是看到了什么很可怕的东西,对这一举动本能抗拒,条件反射一般,带着几分畏缩,躲闪开来。
  林菲菲一愣,“怎么了?”
  她慌忙否认,“没,没事。”
  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些不堪,更不想再去回忆,自揭伤疤。
  但很明显,难受的情绪遮掩不住,既然不愿意说,林菲菲也很善解人意地笑了笑,“有什么事都会过去的,你不要想太多哦,把身体养养好,继续往前冲鸭。”
  这句话安慰得很是时候,温故听了,倒也没有那么悲伤了。
  “对了,我谁也不认识就认识你,可不可以和你一起吃饭?”
  林菲菲的笑容很暖,温故很久没见到谁这样对她笑了,她吸了吸鼻子,把眼泪逼了回去,强绽一个笑颜,“好啊。”
  她和林菲菲的关系大抵就是如此,偶尔会一起吃个饭,约着去图书馆,两个都不是多话的人,很少腻在一起,但对彼此而言,都是重要的朋友。
  直到某个大冷天,林菲菲突然让她去操场,那个时候已经晚上九点了,按照林的性格,若不是什么要紧事,不会平白无故打扰她的。
  冷风飒飒,温故下意识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只匆匆穿了一件单薄的外套就下楼。
  赶到操场,就发现林菲菲蹲在操场上,蜷缩成小小一团,将头埋在膝盖里,一抽一抽的,见她来了,终于忍不住抱着温故,嚎啕大哭起来。
  “这几天,我一直都憋在心里,可现在已经崩溃到忍不住了。”
  “发生了什么?”
  温故觉得她浑身都很冰凉,也跟着害怕起来。
  “我爸爸犯了心脏病,花大价钱在最贵的医院等着开刀,可是,可是,医院里的医生却故意将日期拖了又拖,本以为是红包没有给够又到处借钱,但他们却不收。我们都快要下跪磕头求他们了,可医生的态度还是强硬又冷淡,只说着他们也没有办法,早就安排好的事情不能随便改变,实在不行可以转院。我爸爸的病情已经很严重了,又怎么经得起折腾?我们家已没有多少钱了,再这样下去,按照他的身体状况,肯定是等不及的,我要怎么办啊温故,我要怎么办?”
  亲人命悬一线,肯定是揪心揪肺的。
  温故觉得很难过,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本想说几句安慰的话,虽然没什么用至少也让林菲菲别那么悲观,可一瞬间,她忽然反应过来,“最贵的医院,是哪个医院?”
  “Elizabeth Eton”
  听到这个名字,温故慌神,随即便是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隶属于秦氏集团的私立医院,从医疗设备到医疗条件再到医疗团队,都是顶尖水平,看一次病,哪怕是个小感冒,都要价不菲。
  “那里看心脏病的专家是全国最有名的,别的地方我们真的不敢随便去。”
  林菲菲家里条件很不错,书香门第,父亲又经商,却怎么也想不到,再多的钱,也过不去这一关。
  知道Elizabeth Eton专为权贵服务,可她也不明白,平民百姓的病就不是病了吗?
  温故紧紧捏着自己的拳头,“菲菲,你不要太难过,总会有办法的。”
  其实林菲菲也知道温故一个女孩子,除了安慰她又能怎么办?可她太难过了,只想找个人好好发泄一下,哪怕是听一两句没什么用的安慰话,那也好啊。
  林菲菲抹了把眼泪,“温故,谢谢你,大晚上还让你出来,真是麻烦了。”
  越是这样,她越是心疼,“你别这样说。”
  又和林菲菲走了一路,直到她孤单落寞的身影消失在3栋宿舍,一直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温故咬咬唇,不知道自己现在去求秦苏墨,他会不会答应?
  可是,他分明也知道,她平时对他避之不及,又刻意躲着,又有什么资格和他谈条件?
  肯定会冷笑一声,然后很生气。
  翌日,林菲菲的事情似乎告一段落,结果,王佳琪却愁眉苦脸。
  她说,自己递交的补助金申请材料都被驳回了,可她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一切都是按照国家规定和学校校规来的。
  跑去问辅导员,她的神色却很复杂,话说了一半又不说透。
  大意是,这里头的门道太多,你们这些单纯的学生就别淌浑水,补助金下学期可以再申请,和学校杠上了反而没有好果子吃。
  紧接着,又是凌湘见男朋友被学校的篮球队开除,没有任何理由。
  温故后知后觉才明白,这些都是秦苏墨不动声色地在威胁她,想让她看清楚和他作对惹毛了他到底是什么后果。
  Elizabeth Eton的专家,校领导,又有谁有这样的权利指使他们呢?
  无非就是一个秦先生罢了。
  温故情愿他直接掐着她的脖子把她带回去,再扔到床上做那些反正都不知对她做过多少回的事。
  可他没有,他只对她身边的人下手,对那些难得真正关心温故的人下手。
  她思考了很久,不想让身边的朋友因为自己屡受挫折,而且还是不小的挫折,很多都是关乎以后人生的重创。
  牺牲自己一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