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二章 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第四百七十二章 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同桌又推了推程清池的肩膀,“我的天,现在的女孩子这么主动,追人还送礼物呢!”
  她非常之激动,恨不得替程清池凑上去直接把苏凛手中的东西,摔了个稀巴烂。
  程清池没说话,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同桌继续观察局势,“唔,他过来了,应该是要过来解释或者请罪的,我倒是要听听看,他这小嘴儿能说出什么好听的话来哄女孩子!”
  好似一个听情感热线的热心大妈,看到欺骗人感情的渣男混蛋就气得义愤填膺,打抱不平。
  程清池无奈,直想摇头。
  诶等等等等!她刚才说了什么?
  苏凛过来了?
  她立马从无奈的状态之中跳了出来,那男生清瘦挺拔的身影靠近,又好似有些诧异地挑了个眉,“你不好好在教室写你心爱的语文作业,跑校门口干什么,想逃课?”
  …。
  程清池都懒得理他,她怎么可能逃课,以为人人都像他一样么?
  同桌倒是抢先开口,义正言辞道,“当然是来查岗的,还说妻管严呢,这下直接被抓了个现行,脸也不红心也不跳的。”
  苏凛被人劈头盖脸就是一阵指责,倒也不生气,而是“哦?”了一声,目光依旧落在程清池的身上,“现行,可以,你说说,抓到我什么现行了?”
  程清池刚想把同桌这句奇奇怪怪的话纠正一下,喂喂喂,拜托,是同桌所谓的现行,这话又不是她说的,非要问她做什么?
  结果同桌又继续添乱,致力于将程清池推到水深火热之中,她依然是义正言辞的,“有女生给你告白哇,你也太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了吧?”
  苏凛听完,忍不住哑然失笑,“那个女生是替别人来跑腿的,谁说来和我表白的?”
  “再说了…”
  男生上下瞥了一眼程清池,她被看得一个冷冽,看,看什么看!
  “她又不给我碗里盛饭,我要怎么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
  同桌懵逼,这下次程清池也跟着一起懵逼,还没有把这句话好好捋一捋,苏凛便懒洋洋地揉着头发走了。
  她只能沉了一口气,语重心长道,“苗苗,你能不能不要乱说了…”
  什么妻管严,什么抓现行,什么吃着碗里瞧着锅里。
  都什么跟什么啊!
  苗苗则坚信自己所言即真理!照样选择性忽略程清池这句苍白无力的解释。
  于是,说了也白搭。
  再后来,又发生了一件奇奇怪怪的事。
  每周五下午连着几节课,都是实验课,需要去专门的实验室。
  那次程清池被一些琐碎的事耽搁了,所以去得有些晚,好位置都被人占着了,于是,她勉勉强强,只能坐在苏凛的后面,那里是唯一一个空位置。
  当她坐下来的时候,就知道为什么这会是唯一一个空座位了,因为没有人愿意坐在这儿。
  苏凛的个子高,几乎挡住了大半部分的黑板,程清池的视线里,除了他宽阔平坦的肩膀,几乎看不到什么别的东西了。
  他的后背又瘦又直,单薄如一棵挺拔的白杨树,在乌压压一群穿校服的男生之中,他是与众不同的存在。
  苏凛将外套系在窄窄的腰间,单穿一件白色的T恤,就像仙鹤一般,格格不入地挺立着。
  不穿校服外套,被查到是要被扣分的,而且老师都已经在班会课上强调了很多次了,男孩子以为这样能够耍帅,就是这个苏凛,起了这一阵不良之风,搞得整个年级的人都跟着效仿,校长抓都抓不过来。
  程清池握着铅笔,有些恼火,她也不想欣赏他的脊背,她要看黑板上的板书!
  为了看清老师的字,她只能不安分地动来动去,挪来挪去,一想到连着几节课都是这个状态,程清池就有些奔溃了,这样子,怎么能够学得进去,真是有点欲哭无泪。
  罢了罢了,还能怎么办?熬呗,反正下次一定不坐在苏凛的后面了。
  她分外憋屈地上完了一节实验课,下课铃响的时候,竟觉得心力交猝,将笔一丢,想倒下来好好睡一觉。
  苏凛却迈着长腿出了教室,他的好兄弟喊住他,“哎,你去干什么?还有两节课呢,哎哎你这狗儿子,要逃课带带我。”
  他头也不回,只甩出来一句话,“知道啊,不用你提醒老子,我只是去拿个东西。”
  “拿什么东西哇——”
  程清池只觉得很吵,捂住了耳朵,她将脸贴在桌子上,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声音清晰而又清脆。
  哎,固体是很好的传播介质,这话一点都没有说错。
  朦朦胧胧的,似乎是闭上眼寐了一小会儿,似乎脑子里嗡嗡嗡传动着各种各样的公式、概念、诗词,还有周围纷纷扰扰的动静。
  直至上课铃响,程清池一个激灵,算是彻底醒了过来。
  唔,还是有点累。
  只不过,这下子,视线忽然明朗了,她也不觉得疲倦了,反而很激动,欣喜不已,前面没有人了呢!
  程清池坐端正,终于可以好好听课了,她还是头一会儿觉得这个苏凛逃课是件好事呢。
  诶诶也不对,哪里不太对?
  程清池耸了耸耳朵,气氛在微妙之中透露着分外明显的线索——班上的人为什么频频转头?真是奇怪,目光还很巧地落在她这个方向。
  男生们“嘿嘿”地笑个不停,女生们正捂着嘴,悉悉率率地议论着什么。
  顺着他们的视线望过去,程清池被吓了一跳,又是一个激灵,随着手一抖,笔险些掉下去。
  她才发现,苏凛自己搬了一个小板凳,大大咧咧往地上一放,又大大咧咧地坐了下去。
  他就这样坐在两桌之间的过道处,毫不在意的,堂而皇之的,丝毫不管别人都在看他。
  这个板凳很迷你,和他的长手长腿极不相称,他的坐姿也算不得规矩,岔开腿,匀称又修长。身体歪七扭八地倚在别人的桌角处,看着倒也坐出一幅在夏威夷度假的慵懒姿态。
  苏凛随手扯了扯裤子,露出一截脚腕,脚腕上还有一道疤,大概是比赛的时候伤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