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想去看他?
  第264章:想去看他?
  这话与早上陈海德转告给她的魏老的意思相背,沈且意不明所以,陈海德只得将实情一一透露。
  原来白景衍的伤并无大碍,而且今天一早便醒了,只是醒来后便一直在寻找沈且意的身影。
  白母自从接到儿子出事的消息便一整夜没合眼,一直守在病床边。
  谁知自己这不争气的儿子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找沈且意那女人。白母在这之前并不知道沈且意已经回国,现下听白景衍说漏了嘴顿时火冒三丈,说道:“这女人竟然还敢回来,还把我儿子害成这样,我看她是忘了之前我让她吃过的苦头了。”
  白母咬牙切齿,哪还有半分高贵优雅,平日里的淡定从容荡然无存。直至撞上白景衍冷冰冰的眼神,神色才稍微柔和下来些。
  白景衍看她一眼便转过了头,语气生疏地就好像面前的这个女人并不是他的母亲,甚至连一个普通的亲人都算不上。
  “你如果再敢对且意做出什么事来,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说着一指门外道,“你出去吧,今天我有些累了,想再好好休息会儿。等我明天精神好些我想见到且意,如果不能把她找来,那你们也不用过来了。”
  白母起了身又频频转过头来看儿子,似乎还有话要说,可看着白景衍一副决绝的表情,又把接下来的话都咽回了肚中。
  现在的白景衍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任她捏扁搓圆的乖宝宝,至少从他愤然跳楼一事就可以看出,为了沈且意这个女人,他什么事都可能做得出来。
  白母刚走没多久,魏老又来当起了说客。
  昨天白景衍找上自己,表达了想要参加会议的意愿,说到沈且意时脸上挂着笑。本就是举手之劳,魏老本着成人之美的想法也就直接应了下来。
  却没成想竟是好心办了坏事,险些闹出人命。刚才接了白景衍母亲的电话,让他帮着劝劝。魏老与白景衍的母亲是表兄妹,早些年魏家落魄时又受了白母那边的接济,是以两家一直走得很近。
  魏老没敢说这事其实和自己有脱不了的干系,只得应了下来。
  魏老进到房间里,白景衍想着坐起身来,奈何腿上打着石膏,坐起来费劲得很。
  现在这种情况下魏老怎敢累着他,忙示意躺着说话就好。
  白景衍没什么谈话的兴致,事实上他现在只想见到沈且意,若不是现在自己这副模样太过狼狈,他可能会逼着白母这会儿就把人找来,根本等不到明天。
  魏老看着这孩子,面带愧疚地说道:“要是我昨天不答应你的请求,可能也就不会出这档子事了。”
  “舅舅,你真当我是不小心掉下楼的么?”白景衍说着露出一丝苦笑,“阳台的栏杆那么高,怎么可能不小心掉下去,我就是故意的罢了。”
  魏老其实已经隐约猜到了原因,却仍猜不透白景衍这么做的动机,他看得出白景衍在意那个叫沈且意的丫头,可有什么事非得拿生死开玩笑呢。
  白景衍掉下楼时脑袋撞到了硬物,虽不严重却还是隐隐作痛,所以这会儿只想快点结束与魏老的谈话。
  “舅舅,是我妈让你来的吧?”
  魏老没有说话,白景衍猜也猜得出来。早上白母离开时没有多说,实在不像她平日里的风格,果然下午就又找了人来当说客。
  这才是她一向的处事手段,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即便是对待和自己最亲的人。
  从小到大白景衍便一直生活在这样的阴影下,自己想要什么必须先过问白母的意思。只要不合她的心意,那么她总能用尽方法让自己放弃。
  白景衍安静地躺在病床上,想起了初中时最好的朋友。那时候他家与这个朋友家有生意上的往来,朋友每次来家里找他玩时,白母总是笑意盈盈,各种好吃好玩的招呼着。
  结果世事无常,朋友家的公司资金运转上出了问题,眼看着就要破产。还只是个孩子的朋友早上白景衍,求他一定要救救自己家的公司和急坏了的爸妈。
  单纯的白景衍便把白日里朋友的话如是转告了自己的母亲,母亲二话没说直接没收了他的手机,并当着他的面将朋友的联系方式删除。甚至不许白景衍再在家里提起有关这个朋友的任何事。
  后来这个朋友一家烧炭自杀身亡,白景衍就连一句“对不起,我没能帮上你的忙”都没来得及说出口。
  这件事虽已过去很久,却还总会出现在他的梦里,他一面处处忍受母亲的专制,一边时刻提醒自己绝不能成为像母亲一样的人。
  魏老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你妈妈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再怎么说你们也是这世上最亲近的人。谁都可能对你不好,可你妈妈她却不会,你妈妈的这一片良苦用心你可千万不能辜负啊。”
  “良苦用心?”白景衍只觉得可笑,“她不过是想要满足自己的控制欲罢了。舅舅,如果她真是为了我好,那就让她把沈且意给我找来。”
  魏老还想再说,白景衍直接开口道:“舅舅,不用再说了,我们说不到一起。”
  说罢转过头去面对着墙壁,俨然一副送客的模样,魏老只得缓缓出了病房。
  魏老没办成白母交代的任务,深感歉意,白母却示意无妨,明天就把沈且意叫来。
  她倒想要看看这个出尔反尔的女人这回又是用了什么上不了台面的手段,竟让自己的宝贝儿子为她着迷成那样。
  沈且意第二天起了个早,去水果店买了点水果,打了个车赶到医院时时间还早。
  病房里白景衍安静地睡着,苍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一条腿上打着石膏架在支架上,看起来十分不舒服。
  白景衍即便是在梦里也紧锁着眉头,额头沁出了汗,神情痛苦,看起来像是做了噩梦。
  沈且意犹豫要不要叫醒他,白景衍却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喃喃自语道:“且意,别离开我。”
  说完却没有醒来,依旧紧闭着双眼,看来只是在说梦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