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心。”顾景枫过了一会儿，才找到话题跟温心说，“那个，你今天怎么没去医院？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顾景枫。”温心的声音只有不耐烦，“你到底想说什么？能不能直说？”
  “……”顾景枫被噎住了，温心一向对他这个态度，他还真的无从判断她是否遇到顾寒野。
  结果温心那边因为不耐烦，干脆主动说了，“你是不是要问顾寒野？我今天遇到他了。”
  “你……”顾景枫被温心这句话给直接弄懵了，“你你、你怎么会遇到他？你是不是跟他说了什么？”
  他一方面结结巴巴，一方面还有点兴师问罪的意思，话却说的一点力度都没有。
  “我能跟他说什么？”温心声音冷冷的，“他问我小念是不是他的孩子，我跟他说不是。”
  顾景枫猛地踩了刹车。
  耳边刺耳的刹车声传来，温心不由蹙了蹙眉。
  她早就猜到顾景枫可能的反应，此刻并没有吃惊，也不说话，反正这种事瞒也瞒不住，她根本就没想瞒。
  “你竟然带小念去看他，你这个女人……”
  对现在的顾景枫来说，温心和顾念几乎就是他的私有财产，可顾念那么像顾寒野，他最怕的就是顾寒野发现顾念。
  “顾景枫，你能不能用用脑子。”温心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你觉得我会带小念去见顾寒野吗？”
  “……”顾景枫眨眨眼睛，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温心冷冷解释道，“我只是在街上偶遇顾寒野，也没有承认小念是顾寒野的孩子，还把他赶走了，你要是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顾景枫吞了口口水，感觉刚刚崩塌的世界又渐渐重建。
  “你没跟他说？没说就好，没说就好。”他喃喃说道，像是在自言自语。
  温心冷哼一声，“我早说过，我对顾家的人不感兴趣，你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
  顾景枫终于松了口气，想想，温心确实不可能把事实真相告诉顾寒野。
  如果她想告诉，三年前为什么不告诉？
  长出一口气，顾景枫开始想顾寒野会去哪里。
  这个倒是很好想，顾寒野被温心刺激了，还能去哪里？
  顾景枫根本就没有尝试给顾寒野打电话，而是按照记忆，把车开向上次他们两兄弟喝酒的那家菜馆。
  ……
  温心挂断顾景枫的电话，同样是长长出了口气。
  脑中想起的，是刚刚顾寒野那失望甚至绝望的表情。
  迅速丢掉电话，她转身走向儿子的卧室，刚刚她正在哄两个孩子午睡。
  儿童房里，婷婷早已经睡着了，顾念趴在自己的小床上，温心以为他睡着了，伸手轻轻拿起被子，想要替他盖好。
  谁知顾念这时翻了个身，一双眼睛懵懂的看向她，“妈妈。”
  温心的手顿住，默默看着顾念，过了一会儿，才轻声问道，“小念，你怎么没睡？”
  “妈妈。”顾念那双眼睛水灵灵的，就算是没什么心事的时候看着都像有心事。
  此刻，他一个小小孩童，硬是让温心觉得从他眼中看出了轻愁来。
  “妈妈，我有爸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