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李美人
“五小姐？”
“楚婠婠？”
“怎么是她？怎么可能是她？”
李贵妃叫这宫女的回答给刺激得眼睛都红了，几乎是不敢相信。
她那张美貌的脸顿时就扭曲成了一个诡异的形状，一把将那宫女给推开，又大声喝骂两旁的宫女叫她们滚出去，却还是不敢相信太后竟然召见的不是楚云，喃喃地，几乎有些执拗地抓着雪白的手低声说道，“怎么可能不是二丫头？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明知道二丫头是要和宁王成亲了的呀！”
她气得浑身发抖，又绝不愿相信，被太后召见的是婠婠而不是楚云。
想当初太后是多么喜欢楚云啊？
无限的宠爱看重，将楚云当成公主一般地养着宠着，可是怎么在这最重要的时候，太后掉了链子。
这时候不召见楚云，这明显是一个耳光隔空抽在了楚云的脸上。
不然哪儿有宁王在前头求旨赐婚，太后在后头对楚云视而不见的道理？
这简直就像是厌弃了楚云似的。
不知怎么，李贵妃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得呆住了。
太后怎么会厌弃楚云？
她怎么可能厌弃楚云。
“姐姐。”见李贵妃脸色扭曲，美貌中尤带几分风韵的脸上已经露出与众不同的恼色，一旁正惬意地端坐喝茶的美貌妃嫔急忙起身将李贵妃亲手给搀扶到了一旁坐下，摆手叫那些噤若寒蝉的宫女出去，见那厚重的宫门咯吱咯吱地关上，这才将手压在李贵妃的肩膀上低声安慰道，“我不是都和姐姐说过，二小姐忤逆太后娘娘的意思，这必然会令娘娘不悦，如今冷淡待她，乃是必然。”
“可是若她在娘娘面前失了宠，那还娶来做什么？！”
李贵妃对楚云并没有多少真感情，只是想利用她在太后面前说得上话儿罢了。
若楚云失宠于太后，那这个媳妇儿不是白娶了？
见李贵妃脸色不甘，仿佛是要悔婚，这年少美丽的妃嫔就垂头想了想。
她穿了一件十分光鲜亮丽的银红色束腰宫裙，长长的裙摆迤逦在地上，将身姿衬托得更加修长曼妙，她的面容和李贵妃还有几分相似，显然是有血缘的姐妹两个，因此也不在意李贵妃的那些怠慢，一双姣好的娥眉微微蹙起，片刻，方才柔声说道，“二小姐在娘娘面前多年的情分不是假的。就算如今厌弃她，不过是因娘娘恼她不肯听自己的话罢了。可是姐姐你也要知道，娘娘心软，过些时候，自然会重新喜爱上她。”
“真的吗？”
“除了承恩公府，谁还能左右陛下的决断呢？这门婚事不错。”
这年轻美貌的妃嫔就笑吟吟地宽慰道，“且就算承恩公府不行了，咱们李家也不是好惹的。”
她的脸上就露出几分骄矜的颜色来。
“那是自然。”说起自己的母家，李贵妃也十分得意，她就板着手指说道，“李氏本是世族，说起来，楚家也不及咱们李家的。不过是楚家命好，出了一位太后娘娘，因此才显得这日子过得比咱们都好些。只是……”
她的脸色就不好看地说道，“楚家那两个女人别处也就罢了，偏偏踩了我们姐妹一头。陛下看重这两个表妹，一个叫她做了贵妃竟能和我并肩，另一个竟然也封了妃位。她们是姐妹两个，我们也是姐妹两个。怎么偏你只封了个美人呢？”
皇帝身边有楚家的一对儿姐妹，就是那一日婠婠在太后身板见到的那两位姑母。
嫡出的那位封了贵妃，庶出的那位姑母也是妃位，又有太后和皇帝的照料，楚家这两位皇妃在宫中很风光。
只可惜却没有个皇子，不然后半生也不必忧愁了。
这些李贵妃都能忍耐，因楚家两位皇妃再显赫得宠，没有儿子也白扯，跟皇后往后是一样儿得看未来皇帝脸色的命。她并不嫉妒。
可是唯一令李贵妃十分不满的是，当她失宠之后，唯恐她失宠后无人再在皇帝的面前为宁王进言，也恐她在后宫之中为人构陷孤立无援，因此李家将她的一位堂妹送入宫中帮扶她。
谁知道哪怕是看在她的面子上，皇帝却只将她堂妹封了个美人，不说和贵妃相比，就是和妃位相比，也差出去十万八千里了。
想到这里，李贵妃就恨得咬牙。
若说她不恨楚家的女人，那是谎话。
可是……宁王如今最重。
“位份在咱们姐妹的眼里算什么？”李贵妃恨得咬牙切齿，然而李美人却并不在意这些。
她是胸中有丘壑的女子，自然不在意这一城一池的得失，反而劝慰了李贵妃几句叫她不要放在心上，笑吟吟地掐着李贵妃宫中开得如火如荼十分奢靡的花朵说道，“咱们看重的还是日后。若日后宁王殿下继承皇位，那妹妹我自然也会借姐姐的光儿。到时候姐姐做了太后，我自然也有好日子过，谁知道那两位楚妃娘娘日后又落得个什么下场呢？”
她这般劝慰，李贵妃的脸色方才稍稍地散去了阴郁。
“你说的对。”
“小不忍则乱大谋。姐姐，既然太后娘娘喜欢她，那你不如也对那位五小姐好一点。”
“可是那日在娘娘面前，我对她……”李贵妃就迟疑了起来。
“不过是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姐姐莫非还哄不回来她不成？”李美人就笑着说道，“姐姐只要拿出待二小姐的心来带这位五小姐，她自然明白姐姐的真心。她只要不傻，总不会将姐姐给得罪得狠了，日后得罪了宁王殿下。”
见李贵妃微微点头，头上的红宝坠子摇曳晃动，生出了几分美丽来，赵美人就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皇帝当初还当真是有几分真心喜欢李贵妃，不然李贵妃哪儿有运气生下皇长子？
只是李贵妃人生得美，却为人愚蠢，常嘴里说些不着调的话，因此才惹恼了皇帝从此失宠。
若不是李贵妃愚蠢，她又怎么会被当做棋子一般送入宫中扶持李贵妃呢？
想到这些，李美人一双水眸之中就闪过一道流光。
“你说得也对。那日我见她不过是个娇怯怯的小姑娘，软软的，性子瞧着极好，不是个狂悖的。”
李贵妃回想当日的婠婠，就微微颔首一边想一边低声说道，“若不是那时燕王护着她，她竟似不能反驳我的，可见她不是个有主意的丫头。倒是好哄。”
虽然对李美人保证自己会善待婠婠，只是李贵妃却怎么都过不去这个心思。她如今的心里因太后不肯理睬楚云已经七上八下的了，心中烦闷得厉害。
哪怕是李美人在一旁用心安慰，也不能叫她缓和。
李美人见她不肯听自己的话，眼睁睁地等到了傍晚的时候，待听说人家承恩公府五小姐带着太后的赏赐离宫了，李贵妃都没有个动静。
她见李贵妃失去和婠婠示好的机会，不由扼腕。
只是这一日正是皇帝去她宫中消遣的时候，李美人不得不带着身边的少女匆匆地走了去侍奉皇帝。她虽然年轻，然而却一向是个解语花儿的性子，见了皇帝就提起了婠婠，待说起婠婠乃是楚三老爷的嫡女，连皇帝都因此侧目看来，见他十分重视三老爷，李美人就将此事默默地记在了心中。
虽然她也曾经恼怒堂兄的差事被楚三老爷夺走，然而她素有心机，因此不动声色。
婠婠却不知皇帝关注了自己，只带着太后赏赐给太夫人的许多的赏赐回家，第二天清晨就去了祖母的院子。
此刻晨风微凉，院子里却十分安静，就算是有柔软美貌的侍女在走动，却都没有发出声音。
婠婠见太夫人房中的灯还亮着，里头还传来了女孩子们的欢声笑语，显然是家中的姐妹大清早就都汇聚在太夫人的面前，她想到前些时候太夫人的落寞，再听到这许多的清脆悦耳的声音就觉得满心都欢喜起来，叫几个侍女带着那些赏赐浩浩荡荡地进门来，给太夫人福了福，这才笑着上前羞涩地说道，“叫老太太担心我了。昨日太后娘娘召见我入宫去，因此回来的晚了没来给老太太请安。”
“五妹妹不必炫耀了，不就是进宫去了一回？偏你恨不能挂在嘴边儿，这没见识的样儿真叫人瞧不上。”
今日楚云也在，她穿着大红的裙子，上头细细密密地拿金线绣了大朵大朵的牡丹，愈发雍容贵重，此刻正端着一碗燕窝来上前挤开了婠婠，走到太夫人的面前笑着说道，“前些时候叫老太太为我费心了，云儿没有什么能为老太太做的，因此亲手熬了燕窝粥给老太太补身子。您尝尝？从挑选燕窝到拿银吊子熬成粥，都是孙女儿一个人做的，从未假手于人，这都是孙女儿对老太太的心意呀。”
她就勉强笑着把手里的燕窝捧给数着腕上数珠儿的太夫人。
“且慢！”此刻坐在一旁的楚秀却霍然起身，抚了抚鬓角的一枚珍珠步摇，走到了楚云的面前，看了那燕窝粥一眼。
“哟，这里头怎么还有燕子毛儿？二妹妹，这是你亲手挑的燕窝？喝了你的燕窝粥，还得糊满嘴的燕子毛儿？你挑得也太不用心了。这样怠慢老太太，这不好吧？”
“楚婠婠？”
“怎么是她？怎么可能是她？”
李贵妃叫这宫女的回答给刺激得眼睛都红了，几乎是不敢相信。
她那张美貌的脸顿时就扭曲成了一个诡异的形状，一把将那宫女给推开，又大声喝骂两旁的宫女叫她们滚出去，却还是不敢相信太后竟然召见的不是楚云，喃喃地，几乎有些执拗地抓着雪白的手低声说道，“怎么可能不是二丫头？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明知道二丫头是要和宁王成亲了的呀！”
她气得浑身发抖，又绝不愿相信，被太后召见的是婠婠而不是楚云。
想当初太后是多么喜欢楚云啊？
无限的宠爱看重，将楚云当成公主一般地养着宠着，可是怎么在这最重要的时候，太后掉了链子。
这时候不召见楚云，这明显是一个耳光隔空抽在了楚云的脸上。
不然哪儿有宁王在前头求旨赐婚，太后在后头对楚云视而不见的道理？
这简直就像是厌弃了楚云似的。
不知怎么，李贵妃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得呆住了。
太后怎么会厌弃楚云？
她怎么可能厌弃楚云。
“姐姐。”见李贵妃脸色扭曲，美貌中尤带几分风韵的脸上已经露出与众不同的恼色，一旁正惬意地端坐喝茶的美貌妃嫔急忙起身将李贵妃亲手给搀扶到了一旁坐下，摆手叫那些噤若寒蝉的宫女出去，见那厚重的宫门咯吱咯吱地关上，这才将手压在李贵妃的肩膀上低声安慰道，“我不是都和姐姐说过，二小姐忤逆太后娘娘的意思，这必然会令娘娘不悦，如今冷淡待她，乃是必然。”
“可是若她在娘娘面前失了宠，那还娶来做什么？！”
李贵妃对楚云并没有多少真感情，只是想利用她在太后面前说得上话儿罢了。
若楚云失宠于太后，那这个媳妇儿不是白娶了？
见李贵妃脸色不甘，仿佛是要悔婚，这年少美丽的妃嫔就垂头想了想。
她穿了一件十分光鲜亮丽的银红色束腰宫裙，长长的裙摆迤逦在地上，将身姿衬托得更加修长曼妙，她的面容和李贵妃还有几分相似，显然是有血缘的姐妹两个，因此也不在意李贵妃的那些怠慢，一双姣好的娥眉微微蹙起，片刻，方才柔声说道，“二小姐在娘娘面前多年的情分不是假的。就算如今厌弃她，不过是因娘娘恼她不肯听自己的话罢了。可是姐姐你也要知道，娘娘心软，过些时候，自然会重新喜爱上她。”
“真的吗？”
“除了承恩公府，谁还能左右陛下的决断呢？这门婚事不错。”
这年轻美貌的妃嫔就笑吟吟地宽慰道，“且就算承恩公府不行了，咱们李家也不是好惹的。”
她的脸上就露出几分骄矜的颜色来。
“那是自然。”说起自己的母家，李贵妃也十分得意，她就板着手指说道，“李氏本是世族，说起来，楚家也不及咱们李家的。不过是楚家命好，出了一位太后娘娘，因此才显得这日子过得比咱们都好些。只是……”
她的脸色就不好看地说道，“楚家那两个女人别处也就罢了，偏偏踩了我们姐妹一头。陛下看重这两个表妹，一个叫她做了贵妃竟能和我并肩，另一个竟然也封了妃位。她们是姐妹两个，我们也是姐妹两个。怎么偏你只封了个美人呢？”
皇帝身边有楚家的一对儿姐妹，就是那一日婠婠在太后身板见到的那两位姑母。
嫡出的那位封了贵妃，庶出的那位姑母也是妃位，又有太后和皇帝的照料，楚家这两位皇妃在宫中很风光。
只可惜却没有个皇子，不然后半生也不必忧愁了。
这些李贵妃都能忍耐，因楚家两位皇妃再显赫得宠，没有儿子也白扯，跟皇后往后是一样儿得看未来皇帝脸色的命。她并不嫉妒。
可是唯一令李贵妃十分不满的是，当她失宠之后，唯恐她失宠后无人再在皇帝的面前为宁王进言，也恐她在后宫之中为人构陷孤立无援，因此李家将她的一位堂妹送入宫中帮扶她。
谁知道哪怕是看在她的面子上，皇帝却只将她堂妹封了个美人，不说和贵妃相比，就是和妃位相比，也差出去十万八千里了。
想到这里，李贵妃就恨得咬牙。
若说她不恨楚家的女人，那是谎话。
可是……宁王如今最重。
“位份在咱们姐妹的眼里算什么？”李贵妃恨得咬牙切齿，然而李美人却并不在意这些。
她是胸中有丘壑的女子，自然不在意这一城一池的得失，反而劝慰了李贵妃几句叫她不要放在心上，笑吟吟地掐着李贵妃宫中开得如火如荼十分奢靡的花朵说道，“咱们看重的还是日后。若日后宁王殿下继承皇位，那妹妹我自然也会借姐姐的光儿。到时候姐姐做了太后，我自然也有好日子过，谁知道那两位楚妃娘娘日后又落得个什么下场呢？”
她这般劝慰，李贵妃的脸色方才稍稍地散去了阴郁。
“你说的对。”
“小不忍则乱大谋。姐姐，既然太后娘娘喜欢她，那你不如也对那位五小姐好一点。”
“可是那日在娘娘面前，我对她……”李贵妃就迟疑了起来。
“不过是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姐姐莫非还哄不回来她不成？”李美人就笑着说道，“姐姐只要拿出待二小姐的心来带这位五小姐，她自然明白姐姐的真心。她只要不傻，总不会将姐姐给得罪得狠了，日后得罪了宁王殿下。”
见李贵妃微微点头，头上的红宝坠子摇曳晃动，生出了几分美丽来，赵美人就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皇帝当初还当真是有几分真心喜欢李贵妃，不然李贵妃哪儿有运气生下皇长子？
只是李贵妃人生得美，却为人愚蠢，常嘴里说些不着调的话，因此才惹恼了皇帝从此失宠。
若不是李贵妃愚蠢，她又怎么会被当做棋子一般送入宫中扶持李贵妃呢？
想到这些，李美人一双水眸之中就闪过一道流光。
“你说得也对。那日我见她不过是个娇怯怯的小姑娘，软软的，性子瞧着极好，不是个狂悖的。”
李贵妃回想当日的婠婠，就微微颔首一边想一边低声说道，“若不是那时燕王护着她，她竟似不能反驳我的，可见她不是个有主意的丫头。倒是好哄。”
虽然对李美人保证自己会善待婠婠，只是李贵妃却怎么都过不去这个心思。她如今的心里因太后不肯理睬楚云已经七上八下的了，心中烦闷得厉害。
哪怕是李美人在一旁用心安慰，也不能叫她缓和。
李美人见她不肯听自己的话，眼睁睁地等到了傍晚的时候，待听说人家承恩公府五小姐带着太后的赏赐离宫了，李贵妃都没有个动静。
她见李贵妃失去和婠婠示好的机会，不由扼腕。
只是这一日正是皇帝去她宫中消遣的时候，李美人不得不带着身边的少女匆匆地走了去侍奉皇帝。她虽然年轻，然而却一向是个解语花儿的性子，见了皇帝就提起了婠婠，待说起婠婠乃是楚三老爷的嫡女，连皇帝都因此侧目看来，见他十分重视三老爷，李美人就将此事默默地记在了心中。
虽然她也曾经恼怒堂兄的差事被楚三老爷夺走，然而她素有心机，因此不动声色。
婠婠却不知皇帝关注了自己，只带着太后赏赐给太夫人的许多的赏赐回家，第二天清晨就去了祖母的院子。
此刻晨风微凉，院子里却十分安静，就算是有柔软美貌的侍女在走动，却都没有发出声音。
婠婠见太夫人房中的灯还亮着，里头还传来了女孩子们的欢声笑语，显然是家中的姐妹大清早就都汇聚在太夫人的面前，她想到前些时候太夫人的落寞，再听到这许多的清脆悦耳的声音就觉得满心都欢喜起来，叫几个侍女带着那些赏赐浩浩荡荡地进门来，给太夫人福了福，这才笑着上前羞涩地说道，“叫老太太担心我了。昨日太后娘娘召见我入宫去，因此回来的晚了没来给老太太请安。”
“五妹妹不必炫耀了，不就是进宫去了一回？偏你恨不能挂在嘴边儿，这没见识的样儿真叫人瞧不上。”
今日楚云也在，她穿着大红的裙子，上头细细密密地拿金线绣了大朵大朵的牡丹，愈发雍容贵重，此刻正端着一碗燕窝来上前挤开了婠婠，走到太夫人的面前笑着说道，“前些时候叫老太太为我费心了，云儿没有什么能为老太太做的，因此亲手熬了燕窝粥给老太太补身子。您尝尝？从挑选燕窝到拿银吊子熬成粥，都是孙女儿一个人做的，从未假手于人，这都是孙女儿对老太太的心意呀。”
她就勉强笑着把手里的燕窝捧给数着腕上数珠儿的太夫人。
“且慢！”此刻坐在一旁的楚秀却霍然起身，抚了抚鬓角的一枚珍珠步摇，走到了楚云的面前，看了那燕窝粥一眼。
“哟，这里头怎么还有燕子毛儿？二妹妹，这是你亲手挑的燕窝？喝了你的燕窝粥，还得糊满嘴的燕子毛儿？你挑得也太不用心了。这样怠慢老太太，这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