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章
  “……”
  手倒是贼,手可没有他的假正经,一会儿就不老实了。
  她冷下脸,一会儿呼吸乱,“干嘛呢臭流/氓,宝宝看着呢。”
  ……
  这一觉简章柯睡得无比的酣。
  醒来后,头痛欲裂加上梦境似隐似现,他揉着太阳穴,翻身起来。
  这是在……她房间?
  视线一定,便看到露台边,纱幔半浮,清晨的光明亮的洒了进来,她就站在光束里,被对光正对他。
  逆光,她看着他,视线却不清楚。
  他有些怔住,因为那样温柔的目光,她不言不语地呆呆地看着他。
  光线刺目,他眯起眼睛,等再去看时,这一切却快的像梦。
  下一秒一个枕头砸到他脑袋上。
  她骂人的时候特别凶蛮,“简章柯!你知道你昨天晚上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是吗?你满身酒气,我的床单都毁掉了!你还去酒吧找女人,你个混蛋,我要把这些全部都告诉阿姨和叔叔,还有奶奶!你还不给我滚下来!”
  他表情淡淡,下来床,联想昨晚上断片的梦境,和刚才那道目光,不死心地走过去,掰正她的肩:“江紫琳,四个月了,你什么也没想起来?”
  “我该想起来什么?”她反问,“想起来你是怎么死皮赖脸把我弄到手让我有了孩子的?”
  他视线沉落下去。
  这样的对话,过去四个月有过几次。
  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昨晚应该是他盼她太久,喝醉了句忍不住做梦了,包括后来那些春境……
  好好的认错,好好的哄,“行了,昨天晚上你别抓住不放。我什么也没做,去了一趟墨城的家,实在郁闷才去谨怀的酒吧喝几杯,就跟着你回来了。这些天是我不好,哄不好你,你怀着孩子情绪不稳定你没有错,是我让你生活无聊了些。我知道怎么定电影票了,过几天带你去看电影。你要是想去我呆过的部队瞧瞧,我也带你去,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我无条件服从。”
  她嘴角隐秘地勾着,眼睛里贼闪闪的。
  冷着张脸,“反正我已经给我哥打电话了!回不回香港就在我一念之间。”
  他果然紧张,“别瞎胡闹,孩子五个月了能坐飞机吗?再说我妈和奶奶怎么办,你不能这么没良心耍性子。”
  又来了,严肃命令式的口气。
  她其实心底喜欢死了,因为从小到大没人敢这么对她说话。
  在他面前,被他吼几句,她才觉得自己也是个需要教训的小女人。
  不过脸还是冷巴巴的,“那你现在下去,给我准备早餐,我就要吃你亲手做的,难吃的话你等着我收拾你!”
  “行。”现在是祖宗,怎么也得等着她肚子里的球儿落地了再说。
  房门一关,她就咧开嘴,眼珠子转啊转的,走到床边,好有些变態呢,躺到他躺过的地方,脸贴上去,仔细地闻着酒气里,他身上的味道,还有头发的肥皂香。
  不想让他发现她恢复记忆了。
  要是他发现了,还有这等待遇么?
  女人么,就得耍点小心计。
  江紫琳装的挺像那么回事儿,余下来的几个月,都把简章柯整的服服帖帖的,二十四孝好老公。
  说到老公,她突然想起。
  妈蛋,这个迟钝又白痴又死脑筋的男人,过去整整四个月了居然还没把她拐进民政局给领了证?
  追女人这方面,他真心弱爆。
  不行,她得耍点手段。
  一纸结婚证,可是她肖想很久很久了的!
  于是,聪明的脑袋稍微一转,她表现的好不经意。
  那边简章柯肯定是想过这事儿的啊,可是低情商无从下手啊,见她提到边儿上,抓住机会马不停蹄就强拉硬拽把她弄到民政局。
  大红本到两个人手里时,简章柯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翻滚的心情,刚毅冰沉的脸上,嘴角弯了,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江紫琳当时缩在副驾驶座,揣着本本细细的摸,心里自然也是欢喜透了。
  嘴上还要跟他装一装的,哼了一声,把本子摔过去,“说好的领证只是为了宝宝的户口上的名正言顺!你嘚瑟什么,你以为这样就捆牢我了,乡巴佬,你没听说过协议结婚法庭上很容易叛逆么?我一个不高兴,分分钟跟你离掉了。”
  今天他高兴,忽视她不吉利的话,握紧她的手,低沉难得地温柔,“我会对你好,实心实意照顾你,好到你说不出离婚俩字。”
  “哼!”——心里已经美死。感觉去年的那些付出都很值得啊,风水轮流转,这不,该他稀罕她了,嘎嘎。
  军人说话向来不假。
  于是乎,余下的几个月直到生产,江紫琳的日子甭提多舒坦了。
  让他干嘛就干嘛,偶尔忤逆他也睁只眼闭只眼,不吼她了,没那么多规矩原则了,甚至还在电影院给她来了个求婚仪式。
  当然,木头先生的脸是酱紫的。
  后来的很多次,路过那家电影那条路,都要绕道走。
  ……
  宝宝坠地坠得有些突然。
  在预产期,可是那天江紫琳都收拾东西出院了,温谨怀说应该还要个几天。
  回到家的当晚,她肚子就疼抽了。
  简章柯急坏了,一个大男人束手无策,更让他惊呆了的是,救护车上,她居然闷声不响就把孩子生下来了。
  江紫琳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可能真的身体素质棒吧,她只是痛得快要晕过去,却听见了婴儿嘹亮的哭声。
  当爸爸的懵头懵脑,救护员把医用剪子递过来,他木讷得都不知道接。
  “还杵着?给孩子剪脐带啊。”
  他手哆嗦着,生平第一回,抖成那样。
  后来,他仍旧不记得那天的具体情形,只知道望着她在流汗的脸庞,他红了的眼睛,还有他额头上往下灌的汗珠。
  院还是要住的。
  郁闷的是温谨怀,手术服都换上了,结果这强悍的女人压根用不着他。
  那是强悍的一家。
  女宝宝七斤多,壮壮的不说,那嚎嚎的劲儿啊,整条走廊都是简家的天下。
  没办法,特战队爸爸VS超强女特工妈妈。
  医院也就是象征性的住几天。
  江紫琳受不了的是腰上要竖得紧紧的,那是肖云和奶奶老一派的作风,说不然要有小肚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