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我若放肆那也是因为你
  九月。
  对于丰城来说,并没有进入凉意的深秋,但也不算酷热难耐,齐飞月喝了酒,浑身燥热,即便被冷风吹了许久,也没见冷意。
  但卜锦城却在触上她手的时候,还是狠狠地蹙了蹙眉。
  手很凉。
  既然天气不是很冷,那就意味着她在这里吹了很久的风,也意味着她醉了很久。这个认知让男人紧蹙的眉心皱的越发的深了,担忧她的同时,内心里也升起一股怒气。
  就算她心情不好,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小心地拿过她的手环在身后,指腹抚摸了一下她的脸颊,还好,虽然红的厉害,但温度不是很高,将她散乱的头发一一理顺,坚实的手臂穿过她的脖颈,将她的头轻微抬起,另一手正要穿过她的腿腰处将她抱起,齐飞月似乎感到有人要将她带离开齐虹的身边,开始剧烈挣扎。
  “姐!不要走!”
  挥舞着手紧紧抱着身边的人,紧紧的抱住,生怕一松手就失去了此生唯一的温暖。
  卜锦城被她脸上悲伤的神情震慑住,动作瞬间停止。
  他知道齐虹的离去对她打击很大,可他从来没在她的脸上看到如此灰心绝望的神色,那之前的悲伤原来都是她在刻意克制吗?
  卜锦城有很多亲人,也有很多很多关心爱护他的人,他没法体会那种痛失至亲的滋味,当然也就无法理解她此刻的痛苦。
  可她的痛苦于他而言,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折磨?
  “我该拿你怎么办。”
  卜锦城微叹一声,原本想抱着她回到车上的,最终他还是选择了跟她原先一样,靠在了墓碑一侧,手臂紧紧圈着她的身体,微调姿势,让她可以睡的更加舒服。
  这是人生第一次的初体验。
  卜锦城想:大概可能这一生都不会再有半夜睡在墓上的机会了。
  因为第一次给了她,除非第二次还是她,可他却不想再有这样的第二次机会。
  躺了半刻钟,装在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一手扶住齐飞月的身体,一手从口袋里将手机拿出来,挪到眼前一看,是安阳的来电。
  卜锦城按了接听键,贴在耳朵边,小声问:“什么事?”
  “总裁,你人呢?”
  “在外面。”
  “庆功宴已经开始了。”
  “无妨,你在就好,我暂时不过去,如果有紧急事情就找冷无言。”
  “好。”
  电话挂断,视线不经意地往下,就撞上一双幽黑妩媚的眼,卜锦城目光一顿,手指从口袋里抽出来,扶住她的头,问了句:“醒了?”
  “我……”
  齐飞月很难受地靠在他的怀里,眉头都拧成了死结:“头好疼。”
  “知道疼下次就别再喝那么多酒。”
  齐飞月大概是知道这一次自己确实是喝多了,也不反驳,只是用手指一遍又一遍地揉着太阳穴,解缓一下头疼的症状。
  揉了那么一会儿,稍微和缓了一些,她才问:“你怎么在这里?”
  “我这句话我想问你。”
  卜锦城看着她:“今天是你的庆功宴,但你却跑到这个地方,不但喝了酒,还睡在这里,像什么样子。”
  目光从她脸上扫到她的脚底,满满的嫌弃。
  齐飞月用柔弱的双手推他的胸膛:“我来看我姐,管你什么事!还有,松开你的手!我要去夜艇一号了,你说的对,是我的庆功宴,我当然得去。”
  卜锦城松开她。
  两个人彼此站起身。
  卜锦城穿的单衣和长裤,也只是凌乱了一些,掸掸就好了,但齐飞月的长裙因为刚刚睡觉的原因沾染了一些灰尘,她是靠着睡的,所有的灰尘都在后背,她把前面整理了,后面却够不到。
  卜锦城看着她忙碌,负手而站,根本没打算帮忙。
  齐飞月胳膊怎么伸都伸不到后面,不免有些火大了:“你都不能搭把手?!”
  “我以为你不需要我的帮忙。”
  这句话。
  看似在说今天的这件小事,其实,他想表达的,又何尝只是今天的这一件事?
  齐飞月听懂了,装作没懂:“过来帮我一下,我赶时间。”
  “迟到了就不去了。”
  “不行!”
  “这么重视那你还喝什么酒?如果我今天不来,你就要在齐虹的墓前睡一晚,而晚上的庆功宴也没你什么事了。现在知道急了!”
  虽是这样说,卜锦城还是绕到她的后面,将沾在她后背衣服上的枯屑和灰尘一一拍掉,从肩膀到初摆,当那宽大的手掌移到她纤细的腰枝时,猛地握住,一个用力将她搂住,扯进了怀抱,身子又跟着很快地一转,把她压在了路旁的大树上。
  一系列动作太过于突然,而卜锦城的动作又一气呵成,齐飞月被摔的头发晕,还没反应过来,身上一沉,唇上跟着一重。
  卜锦城压住她,掠夺着她口腔中的甜蜜。
  直到男人粗厚的喘息声和身上沉重的压力让她缓不过气来,她才如梦初醒,拼命挣扎着要推开他。
  卜锦城箍住她的小手,声音沉闷:“我们有多久没有做过了?”
  这个时候!
  这种问题!
  齐飞月真是怒了:“放开!”
  “别动!”
  他的身体与她贴和的紧密无缝,他肌肉的力量,他身上的味道,以及他身体的变化,齐飞月感受的非常真切,被他这样低喘的警告声一震,她真的是连动都不敢动了。
  “卜锦城,你要是敢在我姐的墓前放肆,我真的会恨死你!”
  齐飞月咬牙切齿!
  卜锦城的唇在她的脖颈处流连忘返,一直不舍得离去,听到她这句话,倒是挑唇一笑:“我若放肆,那也是因为你。”
  “我说不过你,松手!”
  “这段时间跟陈襄南走的很近,完全把我忘了,嗯?”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而危险。
  受制于人的感觉很不舒服,尤其是每次都是被同一个男人欺负,而,每当她要反抗的时候,他总能轻易地抓住她的软肋。
  齐飞月被他抱的太紧,身体根本没办法移动。
  她是女人,比力气根本比不过卜锦城,想要武力抗衡是不行的,她只得仰起头,原是想跟他说话,却不想,她头一头,那细长的脖颈就暴露在了男人的眼下。
  卜锦城黑眸泛着幽光,毫不客气地逮住这个时机,头扎了下去,疯狂的一阵吻过后,他的气息越发的急促,身体也比之前更加紧绷。
  “宝贝,我很难受。”
  “你抱的我也很难受,放开。放开后就不难受了。”
  齐飞月当然明白他指的是什么,被他调教了这么多年,他的身体反应她很清楚,当然,她的反应,卜锦城也很清楚。
  “我们有好久没有过了?”
  卜锦城没有松开她,反而抱的更紧,勒的她连呼气都变得困难。
  齐飞月紧闭着嘴巴,压根不回应他这个问题。
  “你不回答,是知道自己冷落了我够久?”
  “我不想在我姐姐的墓前跟你讨论这种问题!你到底松不松手?”齐飞月很气很气很气!
  卜锦城斜过余光,看了一眼她右后方的那个墓,那里面埋的人不是齐虹,他是知道的,所以,他要怎么样跟自己的女人亲亲我我关这里面的人什么事?
  “走吧。”
  突地,他松开她,将她敞露的地方用衣服盖好,又用手指摩挲了一阵子她的红唇,这才牵住她的手,往外面走。
  酒杯和酒瓶也被置在那里不管了。
  夜艇一号。
  卜锦城和齐飞月赶到的时候,庆功宴已进行了一半,他们不是同时进来的,所以当陈襄南看到齐飞月时,立马对身边的几位经理说:“抱歉,我失陪一下。”
  然后就朝齐飞月走来。
  “怎么这么晚?”陈襄南看着她的脸,目光在她微红的唇上顿了一秒,随即移开目光,不动声色地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待看到她长发披肩依旧没有挡住的耳垂上留下的一排牙齿印时,目光一沉,伸手就要去撩开她耳边的那一排秀发,却在这个时候,卜锦城从门口走了进来,一样简单的黑衬衣西装裤却包装出不一样的气势。
  齐飞月和陈襄南是站在离门口不远处的一个舞台下面的,所以当卜锦城进来后,第一眼就看到了他们。
  也就停车的功夫,这个女人也能给他惹事!
  卜锦城恨恨地想,看陈襄南的目光带着凌迟的冷意。
  尤其是陈襄南刚刚抬手是想做什么?
  卜锦城一声不吭地走近,面沉如水,辨不出表情,也看不出喜怒,走到齐飞月身边的时候,自然而然地伸手将她揽到怀里。
  这里人太多,又是当着陈襄南的面,齐飞月不敢太过挣扎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她只是轻微地挣扎了一下,但是力量薄弱,根本撼动不了这个狂妄霸道的男人。
  正思考着要如何摆脱他,却听见身边的男人清晰冷酷地开口:“陈少爷,阿月身体不太舒服,我先带她上去休息,有事的话你们明天再说。”
  “卜锦城!”齐飞月气极。
  “宝贝,我和你恩爱的时候,不喜欢有别人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