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昏暗的下水道中, 只有他们略显粗重的呼吸声，不知道是不是受到的惊吓太多, 看着眼前惊悚的一幕竟然没有人出声。
老头缓缓张开嘴, 像是想要说什么，大家的心都提了起来。
下一秒，老头的嘴里也冒着黑水, 黑水直接喷了傅忱一身。
“艹……”
傅忱没控制住骂了出来, 猛地后退了几步，将黑水从身上甩下去, 但是黑水渗透力极强, 直接渗透进布料中留下一个印记。
季焕虽然也是鬼, 但是也被突然出现的老头吓了一跳。
“大家都是鬼, 你吓唬谁呢！”
说着他就要扑过去,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 手电筒又突然失灵了，周围暗了下来。
几秒钟过后，手电筒再次亮了起来。
老头消失在他们眼前。
“消失了？！”
“怎么不见了？刚才是不是幻觉啊？”
林戚对着傅忱的方向扬了扬下颌, “看他的衣服。”
傅忱衣服上黑色的印记依然存在, 证明着刚才老头的存在。
大家忍不住讨论起来, “他应该不是工人吧？”
“肯定不是啊, 他还坐着轮椅呢, 怎么可能是工人。”
“而且他还穿着病号服, 为什么会穿病号服啊, 太奇怪了！”
“还有这个黑水到底是什么，太恶心了，之前在隧道里也看到过, 还有那个怪物留下……”
还没等说完, 就看到林戚骤然沉下来的脸色，目光慢慢移到她裙子上的印记，闭上了嘴。
林戚一想到这件事又忍不住气得脸颊鼓鼓的。
闻弋钦低头看着她的表情，轻笑起来，“这么生气？回去再买一套不就好了？”
林戚瞥了她一眼，“你知道什么，这套是他们家限定款，只卖十套，我抢到了最后一套，之后不会再生产了。”
闻弋钦挑了挑眉，“是吗？”
“不用担心，等这期结束之后让老头子把这家买下来，再多做几套不就好了。”
林戚的动作顿了一下，仰头看着闻弋钦风轻云淡的表情，就好像在说什么平常的事情，表情有些复杂。
她又想了想自己才勉强还完债，换房子的钱都没有，更加不开心了。
闻弋钦又接着道，“或者让老头子把店买下来送给你，这让你就随便穿了。”
林戚脸上的不爽一扫而空，眼睛一亮，“真的吗？”
闻弋钦看到林戚再一次扬起的眉眼，点点头，“嗯，一个店而已，又不贵。”
林戚的眼睛亮晶晶的，仿佛有着星星，声音也格外甜，“谢谢你啊，突然觉得你更帅了！”
旁边的人听着两人的对话表情都有些一言难尽。
尤其是宁骋，他直接捂住脸，“闻哥，戚姐，在这个地方讨论这个不合适吧。你们这样让我想到了比鬼更可怕的东西……”
“穷。”
【闻哥到底怎么说出一家店不贵这句话？这到底是什么凡尔赛发言。】
【小唐僧的吐槽太精准了，穷才是最可怕的qaq】
【突然想到之前闻哥看到的幻象，果然对他来说破产是最可怕的23333】
这几句话让气氛放松下来，大家也没有刚才那么害怕。
林戚的心情明显也好了很多，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季焕这才敢开口，“我们继续走吧。”
“不过要相信一点，我过来的时候看到很多尸体，”
骆晰猛地蹙起眉，“尸体？在这里吗？”
季焕点点头，“是啊，前面就有一具，不过我没看到他的鬼魂，可能自己离开了？”
林戚脸上的笑意消失，“带我们过去看看。”
季焕又带着他们往前走了几米，看到一个具尸体靠在墙边坐着，年纪并不大，身上还背着一个背包。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应该是看到什么吓死的，身上还有抓痕，头顶还缺了一块头皮。
大家的表情都不太好看，“应该是被怪物追，无意中发现这里了吧。”
“本来以为是安全的，但是却没想到……”
“他到底看到什么了，怎么会被吓死呢？”
骆晰查看着尸体的状况，“至少死了一个月，应该是前一阵报了失踪的大学生。”
“不过这个头皮是什么意思…如果是鬼做的，为什么要他的头皮呢？”
大家都沉默下来，没有人知道这个答案。
林戚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其他线索，“走吧。”
所有人又继续往前走，越是接近尽头，消毒水的味道越是浓，林戚蹙着眉，用手指抵着鼻子，她实在是不喜欢这个味道。
他们又走了几分钟，终于从下水道中走了出来，眼前的景色瞬间开阔，但是看着周围的景象，大家都呆住。
“居然，不是地下室？”
从下水道出来之后，进到一个宽敞但是破旧的大厅，墙壁上挂着人物宣传照，不远处的走廊上贴着病房的走向，四处都是散落的医疗器械，还有一些红色绿色的药片。
阴森又冰冷的气息让大家都不自觉的蹙起眉，“这里是医院？”
与大家的震惊不同，林戚的表情却不意外，就好像早就猜到了一样。
她低声道，“不，是精神病院。”
他们都愣了一下，随后想到什么，叫了出来，“所以我们在宿舍楼和冯治办公室发现了精神病院的宣传单！”
“所以这里是清化精神病院？”
“可是，精神病院为什么会建在工厂的下面呢？这里看上去应该很多年前了。”
就在这个时候，骆晰的手机响了一下，他拿起来一看，是之前警察同事给他回复的消息，他大概扫了一眼，表情凝重。
“我查出来了，工厂的前身确实是精神病院，而且当时为了省钱，根本没拆，直接在上面建的工厂。”
“还有这个精神病院本身就地势低洼，再加上关着的病人都不是普通的精神病人，都是以前犯过事，但是被判精神失常，然后被关在这里，是一群彻头彻尾的疯子。”
“后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病人都死了，不过因为都是犯人也就没有追究，没过多久，护士和院长也都死了，当时调查了很久，但是都没调查出来。”
听着骆晰的话，大家都沉默下来，突然想到之前在隧道中遇到的那名护士，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林戚向前走了几步，看着墙上的宣传图。
“段益川，清化精神病院院长，著名脑科专家，曾任a市第一附属医院脑科副主任。”
大家也凑了过来，看着墙上段益川的照片，“哇，他好年轻啊，看上去应该不到三十岁，这么年轻就这么厉害了吗？”
“不过履历这么好为什么会来做精神病院院长啊，应该有更好的发展才对啊。”
“而且，这里的犯人好像都不太好惹的样子，他应该是死了吧，有点惨。”
林戚看着墙上的年轻男人眯了眯眼睛。
在大厅里转了一圈，他们又向病房的方向走去，夜晚的医院总是有些渗人，而死了很多人还在闹鬼的精神病院更加渗人。
他们都提心吊胆地向前走着，针管和药片随处可见，甚至还有染血的病号服，这让周围黑暗的环境更显阴森。
宁骋忍不住向林戚的方向凑了凑，“太吓人了，天天在这样的环境生活，就算是没有精神病也被逼疯了。”
他向两侧看了看，整个人瞬间顿住，“老，老大，那边是不是有个人啊？”
大家顺着宁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窗户处卡着半个人影，看上去像是想要跳窗逃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被卡在这里。
骆晰跑过去查看一番，“应该是和刚才下水道那个人一起的，他们的背包都是同一款，头皮也少了一块。”
“怎么又是头皮，头皮为什么这么重要？”
宁骋实在是按捺不住吐槽的内心，“这个鬼怕不是和戚姐一个兴趣，都喜欢薅头发，不过它好像手劲太大了，直接薅掉头皮了。”
林戚的额角跳了跳，忍不住给了宁骋一下，“你想来感受一下我的兴趣？”
宁骋猛地捂住头发，疯狂后退，“别了吧，我最引以为傲的就是发量了。”
【麻蛋，本来吓得要死，小唐僧一句给我整笑了。】
【不过这一期戚姐好像还没薅到头发，应该很空虚（？）吧。】
【我们正经一点，这个精神病院我好像有点印象，有好几个有名的案子的罪犯都关在这里，当时大家还不满，没想到过了没多久就死了。】
【啊…这么一说我好像有点印象，是不是有一个连环杀人犯，好像还有个毒贩？】
【卧槽，那个坐轮椅的老头子好像就是那个毒贩，很厉害，最后被儿子暗算被抓到！】
【好像还有个女的，因为老公出轨就自导自演了一出绑架案，不光勒索了老公钱，还把老公给砍了。】
【啊啊啊这个事我知道哎，这个姐姐很帅的，当时我还觉得干得漂亮呢，出轨男biss！】
就在他们要离开的时候，林戚突然注意到这个死者手中拿着一个东西，在黑暗中泛着光。
她拿起来一看，意外地挑了挑眉，“冯治进出工厂的工作证。”
大家瞬间围了上去，“冯治的工作证为什么在这里？”
林戚耸耸肩，“肯定不是他在冯治那偷的。”
之前浮现在脑海中的猜想再一次被验证。
“你们说，会不会冯治是受到精神病院的鬼魂的影响，从而促成的这件事？”
“我觉得有可能，工厂直接建在精神病院上面，肯定会潜移默化被病人影响，这些病人本身就是罪犯，做鬼肯定也不会安分！”
听着大家讨论，林戚却和他们有着不一样的想法。
闻弋钦低头问道：“你怎么想？”
林戚看着上面还染着血的工作证，“冯治和精神病院有联系是肯定的，但是它出现在这个死者的手中不正常，就像是……”
闻弋钦补充道：“想故意被我们发现？”
林戚点点头，轻哼一声，“还挺调皮。”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尖细的笑声在精神病院中响了起来。
大家都被这个笑声吓了一跳，林戚向外走了几步，就看到走廊尽头站着一个大概十四五岁的男孩，他身上同样穿着病号服，头上带着破旧的小丑面具。
这个小丑面具就是在厂房吓到他们，然后被骆晰踩碎的那个。
注意到大家惊恐的目光，男孩再一次笑了起来，笑声比刚才还要尖锐刺耳。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他笑的时候，他头上的小丑面具的眼睛也在转来转去，甚至
大家站在十字路口警惕地看着他，以为他要做什么，但是男孩却依旧站在原地，抬手指向左边的那条路，随后便消失了。
而他指的方向和他们刚才选择的方向截然相反。
看着空荡荡的走廊，大家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这就走了？”
“突然有点失望？”
骆晰蹙着眉，“他刚才是什么意思？给我指明方向，让我们去那边？”
“那边有什么吗？”
宁骋小声道，“也有可能是把狗引过去，再把狗杀了？”
说完就看到大家复杂地看着他，“怎么了？”
宁骋这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比喻方式让他们有些无语。
林戚直接翻了个白眼，完全不理会男孩的提示，继续向他们原定的方向走，“我才不是狗，我不去。”
他们看着林戚的背影，想了想也跟了上去，在这种环境里跟着林戚走才是最正确的。
云桃却有些不解，“小戚，你为什么不相信那个男孩？”
这次不用林戚回答，骆晰道，“你忘了这里的病人都是什么样的人吗？”
云桃一愣。
骆晰的声音沉了下去，“你确定他的话能信？”
云桃点点头，“你说得对，不过这样的话……那些病人的鬼魂不会还在这里吧？”
说着她警惕地看着四周，但是却只看到一片阴冷。
就在他们走到下一个路口的时候，突然再一次传来轮椅滚动的声音。
远处反着光，根本看不清是什么，但是却能感觉到这次的声音比上次快许多。
他们下意识屏住呼吸，可还没想到应对方式，声音已经到他们的面前。
他们定睛一看，滚过来的根本不是那个恐怖的老头，而是一个轮椅的轮子。
轮子正好滚到傅忱的面前，傅忱下意识用手停住轮子。
还没等他说话，轮椅的轮子直接化成一滩黑水，附着在傅忱的手上。
傅忱猛地蹙起眉，用力甩着手，但是黑水就像是史莱姆一样，不管怎么甩都甩不掉，甚至像是有生命一般，沿着他的手臂要向上爬。
他用另一只手拉扯着黑水，可谁知非但没有将黑水拉下去，反而两只手都占满了黑水，一点点向上爬，仿佛要顺着手臂爬到脸上一样。
黑水爬过的地方虽然没有被腐蚀，但是却感觉到异常的阴冷，这股阴冷就像是顺着皮肉钻进骨头里一样，让傅忱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大家都被这一幕吓傻了，没有人敢上前，“怎么会这样？”
林戚蹙了蹙眉，在地上捡了一个瓷砖碎片递给傅忱，“你试试把它刮下去。”
傅忱有些不相信，但是还是接过林戚手中的瓷片，黑水已经爬到他的小臂上，衬衫瞬间被染成了黑色。
他用瓷片将黑水刮下去，黑水瞬间附着在瓷片上，傅忱的眼睛一亮，动作更快了一些，没几秒钟就将手臂上的黑水都刮了下去。
傅忱喘着粗气，反复看着自己的手，虽然黑水已经不见了，但是那股阴冷还在他的身体里挥之不去。
宁骋被刚才的景象惊到，“这个黑水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还会往上爬的，不会爬进身体里吧！”
他刚说完就被傅忱瞪了一眼，宁骋连忙打了一下自己的嘴。
他怀疑自己迟早要因为嘴欠被大家打死。
林戚上下打量了傅忱几眼皱了皱眉，傅忱本就不爽，被她的眼神看得更是不爽，“看我做什么？”
林戚本来想说什么，但是看他的态度又咽了回去，对其他人道，“大家小心一点，这个黑水应该是有自己的意识，尽量不要碰突然出现的东西。”
其他人连连点头，刚才的那一幕实在是有些惊悚。
他们在原地冷静了一会儿，又继续向前走，在路过一间杂物间时，林戚突然停下，“我们进去看看，或许能发现钥匙之类的东西。”
他们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杂物间里面堆放着各种废弃的医用器材和医用工具，还有一些坏了的病床。
他们才刚刚走进去，宁骋突然抬头看向墙壁，突然嗷了一嗓子。
其他人都被他吓了一跳，连忙跑了过来，“怎么了？”
宁骋的手颤抖着指着墙上，“墙，墙上的影子，没有头！”
大家顺着看了过去，也被墙上倒映出的无头人影吓到。
林戚刚酝酿好情绪，想要嘤一声，但是转头却看到后面放着一个无头的医用模特，所有的情绪瞬间堵在那里。
其他人也注意到这个模特，都有些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已经很吓人了，不要再自己吓自己好不好。”
宁骋泪汪汪地，有些委屈，“我也不想啊，但是我真的控制不住。”
经过宁骋的这一嗓子，气氛明显轻松了很多，大家分头寻找着线索。
宁骋也在四处寻找着有用的东西，突然他察觉到有人拉住他的手臂，他还以为是林戚，“戚姐，这里根本什么都……”
还没等他说完，身后的人突然在背后抱住了他，双手环住他的腰侧。
身后冰冷的气息让宁骋完全呆住，他僵硬地低头看着腰上的双手。
一双修长好看的手，指甲粉嫩，但是却惨白僵硬，这根本不是人的手！！
他慢慢回头，就看到刚才那个无头模特正依偎在他的背后，虽然它没有头，但是却有种迷之娇羞感。
对于这个意外的艳遇，宁骋根本来不及高兴，再一次叫出了花腔男高音，撒腿就跑。
而那个无头模特却像是格外钟情于他一样，在后面追着他。
宁骋大喊着：“啊啊啊啊你为什么找我啊！我不帅的！！”
所有人都被宁骋叫声惊到，回头就看到他和无头模特上演了最经典的一幕。
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
宁骋回头看无头模特还在穷追不舍，又喊着“为什么我的艳遇这么可怕！就算是个美女女鬼姐姐也好啊！”
他的话音刚落，空气中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轻笑声。
随即宁骋感觉到有人轻抚着他的脸颊，附在脸颊上的手冰冷却柔软，耳边响起女人的声音。
“好啊，姐姐疼你。”
宁骋的身体猛地顿住，眼睛一翻，直接要晕过去。
可还没等他彻底晕过去，只感觉后脑勺传来一道熟悉的疼痛，林戚的声音响起，“别晕，没人拖你。”
宁骋瞬间清醒过来，捂着后脑勺哭唧唧地看着林戚，“戚姐，你好无情。”
这时，空气中再一次传来那个女人的轻笑声。
宁骋睁大眼睛，看着四周，但是什么都没看到，“戚姐你听到没！真的有人在笑！！”
林戚看向某个方向，沉默了几秒钟，“走吧，这里没什么线索。”
那个无头模特好像还对宁骋恋恋不舍的样子，宁骋害怕又无奈，“这位姐姐，你就放过我吧。”
无头模特像是听懂他的话一样，动作一顿随即倒了下去。
就在它倒下的时候，一个东西从它的身上掉下来，宁骋看着地上的东西眨了眨眼，蹲下去一看，又差点叫出来。
他双手捂着嘴，又慢慢凑近地上的东西。
地上的东西正是一颗人类的牙齿。
其他人也看到这颗牙齿，皱了皱眉，“别碰，万一又像刚才那样变成黑水了怎么办？”
宁骋刚要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
就在他们要离开的时候，突然一阵风吹了过来，直接将杂物间的门关上。
他们试着拉了拉门把手，但是却像在外面反锁了一样，根本打不开。
大家瞬间又慌了，“这是要把我们锁在里面？”
林戚嗤笑一声，伸手在门上画了一个图案，金色光芒闪现。
下一秒，门又自己慢慢打开。
林戚直接抬脚走了出去，其他人都有些惊疑不定，“突然有些不对劲，我们进到这里之后，遇到的事情好像更多了，就像是……”
骆晰补充道，“阻止我们前进。”
林戚眨了眨眼，“这些鬼魂都是在阻止我们往这边走，但是我偏要看看到底有什么。”
她摇头叹了口气，“嗐，我这个好奇心呀。”
【哈哈哈哈戚姐的硬核好奇心！】
【这个语气真的好气人哦2333，刚才关门的鬼肯定气死了。】
【其实……小唐僧和这个无头模特，还挺有cp感的。】
【？？楼上这是什么阴间cp？】
他们径直走到走廊深处，这一次没有人再阻拦他们。
走廊深处是一扇铁门，铁门用一条手臂粗的铁链拴住，上面还落了一个格外大的锁。
林戚看着这个锁眨了眨眼，转身看着闻弋钦，“你开吧。”
闻弋钦有些不解，“为什么是我？”
林戚理所当然地道，“你不是会开锁吗？”
闻弋钦和她对视了几秒钟，笑着无奈地摇摇头，在路过林戚的时候，小声道，“你就是懒得开是不是？”
林戚仰头和他对视，眨巴眨巴眼睛，表情格外无辜。
闻弋钦只是轻点一下巨大的锁头，那根铁链便自己断掉，他打开铁门，对着林戚做出请的动作。
“走吧小祖宗，当心脚下。”
林戚微微颔首，走了过去，路过闻弋钦的时候还踮起脚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领导的做派，“做的不错。”
闻弋钦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穿过铁门，这才发现里面是一间小密室，小密室的门把手有些奇怪，是一个奇怪形状的凹槽。
大家凑了过去，仔细看了看，“好像需要把什么东西放进这个凹槽，然后才能打开门。”
林戚低头看着这个凹槽，觉得而有些眼熟，“这个……”
她突然想到什么，猛地抬头，“那颗牙齿！”
大家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么眼熟，我们是不是要回去取那颗牙齿啊？”
就在这个时候，宁骋默默举起手，“不用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纸巾包着的东西，打开之后正是从无头模特身上掉下来的牙齿。
看着大家惊讶的表情，他挠了挠头，“虽然你们说不让我碰，但是我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用，就拿走了，没想到真的有用。”
林戚有些嫌弃这个牙齿，就把这件事交给了骆晰。
骆晰将牙齿放进凹槽里，确实完全吻合，但是只填满了一部分，还差一些。
他蹙了蹙眉，“不行，还不够，我们还需要再找几个牙齿。”
说着他们就要离开，林戚却拦住了他们。
她仰起头看着某个方向，突然提高声音道。
“看热闹也看够了吧，不如出来聊一聊？”
老头缓缓张开嘴, 像是想要说什么，大家的心都提了起来。
下一秒，老头的嘴里也冒着黑水, 黑水直接喷了傅忱一身。
“艹……”
傅忱没控制住骂了出来, 猛地后退了几步，将黑水从身上甩下去, 但是黑水渗透力极强, 直接渗透进布料中留下一个印记。
季焕虽然也是鬼, 但是也被突然出现的老头吓了一跳。
“大家都是鬼, 你吓唬谁呢！”
说着他就要扑过去,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 手电筒又突然失灵了，周围暗了下来。
几秒钟过后，手电筒再次亮了起来。
老头消失在他们眼前。
“消失了？！”
“怎么不见了？刚才是不是幻觉啊？”
林戚对着傅忱的方向扬了扬下颌, “看他的衣服。”
傅忱衣服上黑色的印记依然存在, 证明着刚才老头的存在。
大家忍不住讨论起来, “他应该不是工人吧？”
“肯定不是啊, 他还坐着轮椅呢, 怎么可能是工人。”
“而且他还穿着病号服, 为什么会穿病号服啊, 太奇怪了！”
“还有这个黑水到底是什么，太恶心了，之前在隧道里也看到过, 还有那个怪物留下……”
还没等说完, 就看到林戚骤然沉下来的脸色，目光慢慢移到她裙子上的印记，闭上了嘴。
林戚一想到这件事又忍不住气得脸颊鼓鼓的。
闻弋钦低头看着她的表情，轻笑起来，“这么生气？回去再买一套不就好了？”
林戚瞥了她一眼，“你知道什么，这套是他们家限定款，只卖十套，我抢到了最后一套，之后不会再生产了。”
闻弋钦挑了挑眉，“是吗？”
“不用担心，等这期结束之后让老头子把这家买下来，再多做几套不就好了。”
林戚的动作顿了一下，仰头看着闻弋钦风轻云淡的表情，就好像在说什么平常的事情，表情有些复杂。
她又想了想自己才勉强还完债，换房子的钱都没有，更加不开心了。
闻弋钦又接着道，“或者让老头子把店买下来送给你，这让你就随便穿了。”
林戚脸上的不爽一扫而空，眼睛一亮，“真的吗？”
闻弋钦看到林戚再一次扬起的眉眼，点点头，“嗯，一个店而已，又不贵。”
林戚的眼睛亮晶晶的，仿佛有着星星，声音也格外甜，“谢谢你啊，突然觉得你更帅了！”
旁边的人听着两人的对话表情都有些一言难尽。
尤其是宁骋，他直接捂住脸，“闻哥，戚姐，在这个地方讨论这个不合适吧。你们这样让我想到了比鬼更可怕的东西……”
“穷。”
【闻哥到底怎么说出一家店不贵这句话？这到底是什么凡尔赛发言。】
【小唐僧的吐槽太精准了，穷才是最可怕的qaq】
【突然想到之前闻哥看到的幻象，果然对他来说破产是最可怕的23333】
这几句话让气氛放松下来，大家也没有刚才那么害怕。
林戚的心情明显也好了很多，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季焕这才敢开口，“我们继续走吧。”
“不过要相信一点，我过来的时候看到很多尸体，”
骆晰猛地蹙起眉，“尸体？在这里吗？”
季焕点点头，“是啊，前面就有一具，不过我没看到他的鬼魂，可能自己离开了？”
林戚脸上的笑意消失，“带我们过去看看。”
季焕又带着他们往前走了几米，看到一个具尸体靠在墙边坐着，年纪并不大，身上还背着一个背包。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应该是看到什么吓死的，身上还有抓痕，头顶还缺了一块头皮。
大家的表情都不太好看，“应该是被怪物追，无意中发现这里了吧。”
“本来以为是安全的，但是却没想到……”
“他到底看到什么了，怎么会被吓死呢？”
骆晰查看着尸体的状况，“至少死了一个月，应该是前一阵报了失踪的大学生。”
“不过这个头皮是什么意思…如果是鬼做的，为什么要他的头皮呢？”
大家都沉默下来，没有人知道这个答案。
林戚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其他线索，“走吧。”
所有人又继续往前走，越是接近尽头，消毒水的味道越是浓，林戚蹙着眉，用手指抵着鼻子，她实在是不喜欢这个味道。
他们又走了几分钟，终于从下水道中走了出来，眼前的景色瞬间开阔，但是看着周围的景象，大家都呆住。
“居然，不是地下室？”
从下水道出来之后，进到一个宽敞但是破旧的大厅，墙壁上挂着人物宣传照，不远处的走廊上贴着病房的走向，四处都是散落的医疗器械，还有一些红色绿色的药片。
阴森又冰冷的气息让大家都不自觉的蹙起眉，“这里是医院？”
与大家的震惊不同，林戚的表情却不意外，就好像早就猜到了一样。
她低声道，“不，是精神病院。”
他们都愣了一下，随后想到什么，叫了出来，“所以我们在宿舍楼和冯治办公室发现了精神病院的宣传单！”
“所以这里是清化精神病院？”
“可是，精神病院为什么会建在工厂的下面呢？这里看上去应该很多年前了。”
就在这个时候，骆晰的手机响了一下，他拿起来一看，是之前警察同事给他回复的消息，他大概扫了一眼，表情凝重。
“我查出来了，工厂的前身确实是精神病院，而且当时为了省钱，根本没拆，直接在上面建的工厂。”
“还有这个精神病院本身就地势低洼，再加上关着的病人都不是普通的精神病人，都是以前犯过事，但是被判精神失常，然后被关在这里，是一群彻头彻尾的疯子。”
“后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病人都死了，不过因为都是犯人也就没有追究，没过多久，护士和院长也都死了，当时调查了很久，但是都没调查出来。”
听着骆晰的话，大家都沉默下来，突然想到之前在隧道中遇到的那名护士，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林戚向前走了几步，看着墙上的宣传图。
“段益川，清化精神病院院长，著名脑科专家，曾任a市第一附属医院脑科副主任。”
大家也凑了过来，看着墙上段益川的照片，“哇，他好年轻啊，看上去应该不到三十岁，这么年轻就这么厉害了吗？”
“不过履历这么好为什么会来做精神病院院长啊，应该有更好的发展才对啊。”
“而且，这里的犯人好像都不太好惹的样子，他应该是死了吧，有点惨。”
林戚看着墙上的年轻男人眯了眯眼睛。
在大厅里转了一圈，他们又向病房的方向走去，夜晚的医院总是有些渗人，而死了很多人还在闹鬼的精神病院更加渗人。
他们都提心吊胆地向前走着，针管和药片随处可见，甚至还有染血的病号服，这让周围黑暗的环境更显阴森。
宁骋忍不住向林戚的方向凑了凑，“太吓人了，天天在这样的环境生活，就算是没有精神病也被逼疯了。”
他向两侧看了看，整个人瞬间顿住，“老，老大，那边是不是有个人啊？”
大家顺着宁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窗户处卡着半个人影，看上去像是想要跳窗逃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被卡在这里。
骆晰跑过去查看一番，“应该是和刚才下水道那个人一起的，他们的背包都是同一款，头皮也少了一块。”
“怎么又是头皮，头皮为什么这么重要？”
宁骋实在是按捺不住吐槽的内心，“这个鬼怕不是和戚姐一个兴趣，都喜欢薅头发，不过它好像手劲太大了，直接薅掉头皮了。”
林戚的额角跳了跳，忍不住给了宁骋一下，“你想来感受一下我的兴趣？”
宁骋猛地捂住头发，疯狂后退，“别了吧，我最引以为傲的就是发量了。”
【麻蛋，本来吓得要死，小唐僧一句给我整笑了。】
【不过这一期戚姐好像还没薅到头发，应该很空虚（？）吧。】
【我们正经一点，这个精神病院我好像有点印象，有好几个有名的案子的罪犯都关在这里，当时大家还不满，没想到过了没多久就死了。】
【啊…这么一说我好像有点印象，是不是有一个连环杀人犯，好像还有个毒贩？】
【卧槽，那个坐轮椅的老头子好像就是那个毒贩，很厉害，最后被儿子暗算被抓到！】
【好像还有个女的，因为老公出轨就自导自演了一出绑架案，不光勒索了老公钱，还把老公给砍了。】
【啊啊啊这个事我知道哎，这个姐姐很帅的，当时我还觉得干得漂亮呢，出轨男biss！】
就在他们要离开的时候，林戚突然注意到这个死者手中拿着一个东西，在黑暗中泛着光。
她拿起来一看，意外地挑了挑眉，“冯治进出工厂的工作证。”
大家瞬间围了上去，“冯治的工作证为什么在这里？”
林戚耸耸肩，“肯定不是他在冯治那偷的。”
之前浮现在脑海中的猜想再一次被验证。
“你们说，会不会冯治是受到精神病院的鬼魂的影响，从而促成的这件事？”
“我觉得有可能，工厂直接建在精神病院上面，肯定会潜移默化被病人影响，这些病人本身就是罪犯，做鬼肯定也不会安分！”
听着大家讨论，林戚却和他们有着不一样的想法。
闻弋钦低头问道：“你怎么想？”
林戚看着上面还染着血的工作证，“冯治和精神病院有联系是肯定的，但是它出现在这个死者的手中不正常，就像是……”
闻弋钦补充道：“想故意被我们发现？”
林戚点点头，轻哼一声，“还挺调皮。”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尖细的笑声在精神病院中响了起来。
大家都被这个笑声吓了一跳，林戚向外走了几步，就看到走廊尽头站着一个大概十四五岁的男孩，他身上同样穿着病号服，头上带着破旧的小丑面具。
这个小丑面具就是在厂房吓到他们，然后被骆晰踩碎的那个。
注意到大家惊恐的目光，男孩再一次笑了起来，笑声比刚才还要尖锐刺耳。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他笑的时候，他头上的小丑面具的眼睛也在转来转去，甚至
大家站在十字路口警惕地看着他，以为他要做什么，但是男孩却依旧站在原地，抬手指向左边的那条路，随后便消失了。
而他指的方向和他们刚才选择的方向截然相反。
看着空荡荡的走廊，大家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这就走了？”
“突然有点失望？”
骆晰蹙着眉，“他刚才是什么意思？给我指明方向，让我们去那边？”
“那边有什么吗？”
宁骋小声道，“也有可能是把狗引过去，再把狗杀了？”
说完就看到大家复杂地看着他，“怎么了？”
宁骋这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比喻方式让他们有些无语。
林戚直接翻了个白眼，完全不理会男孩的提示，继续向他们原定的方向走，“我才不是狗，我不去。”
他们看着林戚的背影，想了想也跟了上去，在这种环境里跟着林戚走才是最正确的。
云桃却有些不解，“小戚，你为什么不相信那个男孩？”
这次不用林戚回答，骆晰道，“你忘了这里的病人都是什么样的人吗？”
云桃一愣。
骆晰的声音沉了下去，“你确定他的话能信？”
云桃点点头，“你说得对，不过这样的话……那些病人的鬼魂不会还在这里吧？”
说着她警惕地看着四周，但是却只看到一片阴冷。
就在他们走到下一个路口的时候，突然再一次传来轮椅滚动的声音。
远处反着光，根本看不清是什么，但是却能感觉到这次的声音比上次快许多。
他们下意识屏住呼吸，可还没想到应对方式，声音已经到他们的面前。
他们定睛一看，滚过来的根本不是那个恐怖的老头，而是一个轮椅的轮子。
轮子正好滚到傅忱的面前，傅忱下意识用手停住轮子。
还没等他说话，轮椅的轮子直接化成一滩黑水，附着在傅忱的手上。
傅忱猛地蹙起眉，用力甩着手，但是黑水就像是史莱姆一样，不管怎么甩都甩不掉，甚至像是有生命一般，沿着他的手臂要向上爬。
他用另一只手拉扯着黑水，可谁知非但没有将黑水拉下去，反而两只手都占满了黑水，一点点向上爬，仿佛要顺着手臂爬到脸上一样。
黑水爬过的地方虽然没有被腐蚀，但是却感觉到异常的阴冷，这股阴冷就像是顺着皮肉钻进骨头里一样，让傅忱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大家都被这一幕吓傻了，没有人敢上前，“怎么会这样？”
林戚蹙了蹙眉，在地上捡了一个瓷砖碎片递给傅忱，“你试试把它刮下去。”
傅忱有些不相信，但是还是接过林戚手中的瓷片，黑水已经爬到他的小臂上，衬衫瞬间被染成了黑色。
他用瓷片将黑水刮下去，黑水瞬间附着在瓷片上，傅忱的眼睛一亮，动作更快了一些，没几秒钟就将手臂上的黑水都刮了下去。
傅忱喘着粗气，反复看着自己的手，虽然黑水已经不见了，但是那股阴冷还在他的身体里挥之不去。
宁骋被刚才的景象惊到，“这个黑水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还会往上爬的，不会爬进身体里吧！”
他刚说完就被傅忱瞪了一眼，宁骋连忙打了一下自己的嘴。
他怀疑自己迟早要因为嘴欠被大家打死。
林戚上下打量了傅忱几眼皱了皱眉，傅忱本就不爽，被她的眼神看得更是不爽，“看我做什么？”
林戚本来想说什么，但是看他的态度又咽了回去，对其他人道，“大家小心一点，这个黑水应该是有自己的意识，尽量不要碰突然出现的东西。”
其他人连连点头，刚才的那一幕实在是有些惊悚。
他们在原地冷静了一会儿，又继续向前走，在路过一间杂物间时，林戚突然停下，“我们进去看看，或许能发现钥匙之类的东西。”
他们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杂物间里面堆放着各种废弃的医用器材和医用工具，还有一些坏了的病床。
他们才刚刚走进去，宁骋突然抬头看向墙壁，突然嗷了一嗓子。
其他人都被他吓了一跳，连忙跑了过来，“怎么了？”
宁骋的手颤抖着指着墙上，“墙，墙上的影子，没有头！”
大家顺着看了过去，也被墙上倒映出的无头人影吓到。
林戚刚酝酿好情绪，想要嘤一声，但是转头却看到后面放着一个无头的医用模特，所有的情绪瞬间堵在那里。
其他人也注意到这个模特，都有些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已经很吓人了，不要再自己吓自己好不好。”
宁骋泪汪汪地，有些委屈，“我也不想啊，但是我真的控制不住。”
经过宁骋的这一嗓子，气氛明显轻松了很多，大家分头寻找着线索。
宁骋也在四处寻找着有用的东西，突然他察觉到有人拉住他的手臂，他还以为是林戚，“戚姐，这里根本什么都……”
还没等他说完，身后的人突然在背后抱住了他，双手环住他的腰侧。
身后冰冷的气息让宁骋完全呆住，他僵硬地低头看着腰上的双手。
一双修长好看的手，指甲粉嫩，但是却惨白僵硬，这根本不是人的手！！
他慢慢回头，就看到刚才那个无头模特正依偎在他的背后，虽然它没有头，但是却有种迷之娇羞感。
对于这个意外的艳遇，宁骋根本来不及高兴，再一次叫出了花腔男高音，撒腿就跑。
而那个无头模特却像是格外钟情于他一样，在后面追着他。
宁骋大喊着：“啊啊啊啊你为什么找我啊！我不帅的！！”
所有人都被宁骋叫声惊到，回头就看到他和无头模特上演了最经典的一幕。
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
宁骋回头看无头模特还在穷追不舍，又喊着“为什么我的艳遇这么可怕！就算是个美女女鬼姐姐也好啊！”
他的话音刚落，空气中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轻笑声。
随即宁骋感觉到有人轻抚着他的脸颊，附在脸颊上的手冰冷却柔软，耳边响起女人的声音。
“好啊，姐姐疼你。”
宁骋的身体猛地顿住，眼睛一翻，直接要晕过去。
可还没等他彻底晕过去，只感觉后脑勺传来一道熟悉的疼痛，林戚的声音响起，“别晕，没人拖你。”
宁骋瞬间清醒过来，捂着后脑勺哭唧唧地看着林戚，“戚姐，你好无情。”
这时，空气中再一次传来那个女人的轻笑声。
宁骋睁大眼睛，看着四周，但是什么都没看到，“戚姐你听到没！真的有人在笑！！”
林戚看向某个方向，沉默了几秒钟，“走吧，这里没什么线索。”
那个无头模特好像还对宁骋恋恋不舍的样子，宁骋害怕又无奈，“这位姐姐，你就放过我吧。”
无头模特像是听懂他的话一样，动作一顿随即倒了下去。
就在它倒下的时候，一个东西从它的身上掉下来，宁骋看着地上的东西眨了眨眼，蹲下去一看，又差点叫出来。
他双手捂着嘴，又慢慢凑近地上的东西。
地上的东西正是一颗人类的牙齿。
其他人也看到这颗牙齿，皱了皱眉，“别碰，万一又像刚才那样变成黑水了怎么办？”
宁骋刚要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
就在他们要离开的时候，突然一阵风吹了过来，直接将杂物间的门关上。
他们试着拉了拉门把手，但是却像在外面反锁了一样，根本打不开。
大家瞬间又慌了，“这是要把我们锁在里面？”
林戚嗤笑一声，伸手在门上画了一个图案，金色光芒闪现。
下一秒，门又自己慢慢打开。
林戚直接抬脚走了出去，其他人都有些惊疑不定，“突然有些不对劲，我们进到这里之后，遇到的事情好像更多了，就像是……”
骆晰补充道，“阻止我们前进。”
林戚眨了眨眼，“这些鬼魂都是在阻止我们往这边走，但是我偏要看看到底有什么。”
她摇头叹了口气，“嗐，我这个好奇心呀。”
【哈哈哈哈戚姐的硬核好奇心！】
【这个语气真的好气人哦2333，刚才关门的鬼肯定气死了。】
【其实……小唐僧和这个无头模特，还挺有cp感的。】
【？？楼上这是什么阴间cp？】
他们径直走到走廊深处，这一次没有人再阻拦他们。
走廊深处是一扇铁门，铁门用一条手臂粗的铁链拴住，上面还落了一个格外大的锁。
林戚看着这个锁眨了眨眼，转身看着闻弋钦，“你开吧。”
闻弋钦有些不解，“为什么是我？”
林戚理所当然地道，“你不是会开锁吗？”
闻弋钦和她对视了几秒钟，笑着无奈地摇摇头，在路过林戚的时候，小声道，“你就是懒得开是不是？”
林戚仰头和他对视，眨巴眨巴眼睛，表情格外无辜。
闻弋钦只是轻点一下巨大的锁头，那根铁链便自己断掉，他打开铁门，对着林戚做出请的动作。
“走吧小祖宗，当心脚下。”
林戚微微颔首，走了过去，路过闻弋钦的时候还踮起脚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领导的做派，“做的不错。”
闻弋钦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穿过铁门，这才发现里面是一间小密室，小密室的门把手有些奇怪，是一个奇怪形状的凹槽。
大家凑了过去，仔细看了看，“好像需要把什么东西放进这个凹槽，然后才能打开门。”
林戚低头看着这个凹槽，觉得而有些眼熟，“这个……”
她突然想到什么，猛地抬头，“那颗牙齿！”
大家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么眼熟，我们是不是要回去取那颗牙齿啊？”
就在这个时候，宁骋默默举起手，“不用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纸巾包着的东西，打开之后正是从无头模特身上掉下来的牙齿。
看着大家惊讶的表情，他挠了挠头，“虽然你们说不让我碰，但是我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用，就拿走了，没想到真的有用。”
林戚有些嫌弃这个牙齿，就把这件事交给了骆晰。
骆晰将牙齿放进凹槽里，确实完全吻合，但是只填满了一部分，还差一些。
他蹙了蹙眉，“不行，还不够，我们还需要再找几个牙齿。”
说着他们就要离开，林戚却拦住了他们。
她仰起头看着某个方向，突然提高声音道。
“看热闹也看够了吧，不如出来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