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折腾了半个晚上终于安枕的季俏感觉有些心累,却是一夜安眠,以至于日上三竿醒来的时候还有些恍惚,怎么就睡得这么好了?
  有同感的陆冉冉在床的另一侧起身,转头看着季俏:“你不对劲儿。”
  “呃?什么?”
  季俏还没反应过来,昨天为了陆冉冉到底睡哪个房间,两人开始了拉锯战。
  陆冉冉非要睡他的房间,他却不爱自己的私人空间被侵占,于是你争我夺的,可笑不可笑,他一个大男人,应是拉不动陆冉冉,没有成功把她关到房门之外。
  再要说自己退让一步,换一个房间吧,呵呵,你换哪儿她跟哪儿,那换不换还有什么区别?
  最后不知道怎么弄的,季俏抱着枕头再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陆冉冉是直接压在他的背上,让他背进来的,最后,就这么稀里糊涂一张床睡了。
  入睡前,季俏还以为自己肯定睡不好,他一向有些警觉,身边儿有人都是睡不好的,可… …
  看着陆冉冉那张沐浴在晨光之中的脸,纯素颜,却一点儿也没觉得缺了颜色,依旧是那样好看,是跟晚上倒映流光的神秘不同的另外一种好看,纯真,无暇,如同上好的羊脂白玉,完全找不到一丝瑕疵的润泽之美。
  “什么不对劲儿?”
  带着点儿睡得满足的惬意,季俏也不急着起床,手肘撑着床,往上拱了拱身子,靠着枕头和床头,深色的睡衣随着他的动作,上面那个松松的扣子松开了,露出一小段锁骨来,不逊色于女人雪肤的白皙光洁,包裹着锁骨而成的阴影。
  松软的床上,头发蓬松的漂亮男人这样看着你,实在是有些… …陆冉冉不得不在心里感慨一句男色惑人,这样的反派,也实在是太有魅力了吧,只是一张脸,就让人很想要“君王不早朝”了。
  陆冉冉差点儿忘了自己想要说什么,好在她不是真正的昏君,想了一下,看着这样的季俏,秀色可餐,怎能不… …她慢慢俯下身,以一个有几分妖娆的姿势凑近了季俏。
  双目盯着他的眼,一点点缓缓接近,似乎是在看他的反应,以此来决定自己是否要继续拉近彼此的距离。
  季俏似知道她想要做什么,他一直都清楚自己的魅力,他没有调整自身的姿势,依旧是那略显风流的样子,好整以暇地看着陆冉冉靠近,目光中似有几分鼓励,嘴角也勾起了一抹浅笑。
  他可不是什么毫无经验的初哥,不至于为这样的阵仗脸红心跳,但那隐隐的期待感,还是让他觉得陆冉冉这人真是长在了自己的审美上,他所喜欢的,她好似都有,唯一有顾虑的就是——
  距离已经很近了,呼吸可及,另一个人贴近皮肤的距离,没有挨上,但那种气息,连同他一直散发的温度,似都在烘烤着她,让她愈发感觉到一种陌生之中的熟悉。
  错开了嘴唇的位置,陆冉冉在他的脸颊之侧深深吸了一口气,那呼吸带来的气流涌动,像是要把季俏的心跳都夺了去,让他面上生生憋出了一层薄红。
  “你的… …不对劲儿。”
  陆冉冉没有半丝调戏对方的意思,她闻过了味道,那种掺杂在男性体香之中似是而非的味道,让她的眸中闪过了一抹思索,为什么会这么熟悉呢?像是… …
  她认真地想着,垂着眼眸的样子很安静,而拉开的距离则让季俏有瞬间的烦躁,像是空欢喜一场一般。
  他没有耐性再次等待陆冉冉,一把拉下陆冉冉,没对准,直接亲在了她的脸颊上,那种来自清新自然的香并没有让他醒神儿,反而让他产生了浓烈的占有欲,这是自己的。这个认知划过脑海,若一道闪电让季俏愣了片刻。
  也就是这片刻,陆冉冉反应很快地往后仰头,拉开了一小段距离,想也没想,抬手就是一个巴掌,清脆地落在季俏脸上,“无耻!”
  巴掌清脆,但不重,带来的疼意不浓,像是吃了一口辣椒,辣得人苏爽,面皮上似还有轻微的震颤余韵,季俏看着陆冉冉,没生气,嘴角的笑容像是拿定了对方的某些性格。
  “我亲自己的养女,哪里无耻了?”
  他说话间,坐起身来开始解扣子。
  解自己的睡衣扣子。
  陆冉冉仿佛才发现两人的姿势不是那么合时宜,从床上一跃而起,忽略了床的柔软程度,立足不稳,又跌坐在床角位置,看着季俏当着她的面儿脱了睡衣。
  她急忙捂着眼:“还不无耻,谁亲自己养女的!”
  “那得要看亲哪儿了,又没亲嘴,哪里无耻了?”
  季俏一边说着,一边带着两分嘲讽之意,“难道你不是想要当这样的养女?不是故意要跟我亲近的?昨天,是谁缠着我不放?”
  明明没有做什么,可他这话说得暧昧,硬是营造出一种风月无边的感觉来,色气得很。
  陆冉冉察觉到他下床,走到这边儿,以为他要做什么,放下手要避开,却见季俏已经换上了一件衣裳,他刚才脱睡衣是要换衣服来着。
  这个认知,着实是让人羞恼。
  好像自己期待着什么,并自作多情了一样,呸,谁要期待他啊!
  陆冉冉瞪着季俏的背影,看他拽着件什么要往外走,忙道:“你要做什么去?不许走!”
  “所以,养女要看养父换裤子了?”
  季俏转过身,臂弯上挂着的正是他刚才从柜子里拿出来的裤子,而他刚才要去的方向,明显是卫生间,也许是要洗个澡换衣服。
  “去去去,谁要看你啊!”
  陆冉冉说着微微红了脸,不受控制的联想力就是这点儿不好,美男裸、背什么的,呸呸呸,快忘掉,快忘掉,真是脏了眼睛了。
  耳边是季俏的笑声,三十来岁的男人,真是最有魅力的时候,哪怕那声音不够磁性,但那种感觉,到底是不一样的,有些… …醉人。
  “想看就过来看,我没锁门。”
  季俏留下最后一句,款款走进了卫生间。
  何止是不锁门,根本就是不关门!
  “无耻!”
  看到那门是敞着的,陆冉冉又骂了一句,好么,这下她倒像是被关在了室内似的,要走出就要从卫生间的门口走,从那里走,就可能看到里面,这都不是她想不想看的事情,而是视线余光什么的,肯定会下意识看啊!
  水声很快传来,冲刷着日近正午的火热。
  “啊啊啊,真是气死了,怎么会有这样的… …你就不能关门吗?放荡!”
  陆冉冉在外面批评,还甩了甩枕头,轻飘飘的枕头毫无着力一样,被她甩到一边儿,完全没有半点儿发泄了的快感。
  季俏洗完澡之后,两人总算能够好好吃一顿饭了,陆冉冉抱着靠垫坐在沙发上,看着季俏在开放式厨房里的身影,啧啧点评:“你可真不像是能做饭的人。”
  男人做饭不稀奇,但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做饭就很稀奇了,这就好像美女痴迷家务打扫一样,总是让人觉得意外地贤惠,莫名提升一些好感。
  好看的花瓶,不仅仅能当花瓶,还能够当田螺姑娘,这可就是太美好了。
  陆冉冉不觉又想到了任谦,对方做的饭菜是真的合她的口味,重油重盐,色香味儿俱全,到了季俏这里,抽油烟机都没开,锅里都没倒油,会做出什么样的饭菜?
  不出所料,三明治夹火腿肠,哦,还配了生菜果酱和牛奶,不是丰盛,却也不很差,味道上,“你是舍不得放果酱吗?再给我来点儿。”
  打开面包片,敞着托到季俏面前,等着正在放果酱的他顺便给自己放上一些。
  季俏看了她一眼,陆冉冉坦然自若,完全没有使唤人的不好意思,看着他,等着他给放果酱。
  红色的果酱看起来就味道不错,值得期待。
  “你猜,我这果酱是什么做的,这么红?”
  季俏忽而露出一个笑来,勺子上满满一勺的果酱红艳欲滴。
  “草莓吧,这么红。”
  陆冉冉刚才没注意看瓶子上的标签,这会儿随口说着,又把面包片往前接了接。
  “你不觉得这很像是鲜血的颜色吗?”
  昨天谁才拿“人骨”来威胁人,这会儿就全忘了吗?
  “瞎说什么,血的颜色可没这么明亮,你没见过吗?”陆冉冉的疑问如此直接,目光之中都是“别逗了,你一反派没见过血吗?”
  季俏只觉得还没吃就饱了,她就不知道怕的吗?狠狠一勺子果酱放到面包片上,没好气地问:“够不够,不够还有。”
  “那就再来一勺吧。”
  陆冉冉显然不知道什么叫做见好就收,没把面包片抹满,总觉得吃亏了似的。
  季俏见状,一勺子果酱再次满上,陆冉冉这才满意地收回了手,“差不多了。”一口咬下,殷红的果酱沾在唇边儿,那特有的香甜气息让陆冉冉很是满足,不由眯起了眼,果然还是当人好,当然,要是能光吃不胖就更好了。
  不需要操心卡路里的幸福,就是这么地朴实无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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