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贵子
  “圣女快说呀,真真急死庚娘了。”庚娘急切开口,见林若茵一副欲言又止的态度,干脆将皇帝赏的手镯摘了下来,塞在林若茵手里,自是把水玲珑当成了贪财之人。
  而林若茵自然是不会要这可能成为和庚娘串通的证据,眼见着庚娘更是坐立不安了。岂料她表现的越是迫不及待,林若茵就愈发气定神闲,只悠悠地问道,“娘娘可知道为什么,很难怀上孩子?”
  庚娘快要跳脚:“我当然知道,早年伤了身子,落下了病根,所以才来找圣女您来想想办法。”
  林若茵却笑眯眯地说:“娘娘且别着急。您伤过的身子确有病根,却是娘娘福泽深厚,早就痊愈了的。而如今难以有孕,并非疾病之故。而是因为您孩儿的福分,根本就不是寻常人等所能承受的。也就是说您若有了胎儿,必定是大富大贵之人。而这世上,还能有谁比皇帝更加的富贵权势?所以娘娘应该高兴才对啊。”言罢,目光中飞速闪过一抹不知名的情绪。
  庚娘愣了一下,似是花费了时间消化:“所以圣女的意思是,我若是怀孕,很有可能是.龙裔?”说着眼中不自觉透露出几分欣喜。
  “不是有可能,而是绝对,只是眼下时机未到而已。”林若茵适时地安定庚娘那因欣喜而跳动过快的心。
  “真的?”尽管如此,可庚娘还是有些难以置信。毕竟私自看过太多的名医,得出的结论都是她此生无法再生育。所以哪怕对方是名满黄山的圣女,她也着实不敢盲目相信。
  而林若茵又怎么会不知道庚娘的担忧,不过她既然决定这样做了,就有办法让其死心塌地地相信。
  “娘娘若是不信,今后也不必来找玲珑了。”林若茵故作不乐意的模样。
  “不不不,怎么会不相信。”话是这样说,脸上的表情却很让林若茵意外。她以为庚娘会欣喜会激动,谁想庚娘左顾右盼,既有一点获得希望的喜悦,又有怕自己被骗,日后再次由希望变成绝望的恐惧和警惕。
  但林若茵也不着急,只是稳稳地坐在一边,作出一副“你信不信都不所谓,我没必要骗你”的态度,足足过了一刻钟,庚娘才渐渐安稳下来。
  在这时间里,无数的念头在庚娘脑中闪过。当然有不相信自己还能怀孕的成分。但是转念一想,无论真假,这可是皇帝身边的红人,黄山圣女的话。无论最后自己能不能求得龙裔,光是这番言语,就能在皇上面前得到一大笔重视和好处。既如此,何不暂且相信她拉拢她。
  “多谢圣女金口玉言。他日果得贵子,庚娘自当潜心报答,每天为圣女烧香祈福。”
  林若茵满意一笑,看来日后在皇帝身边又多了而一份力量。于是淡淡应道:“不敢如此劳累娘娘。玲珑一会给娘娘烧制助胎之符咒,尽心为娘娘祈祷。日后玲珑若是有难,恳请娘娘帮一把的时候,娘娘也勿要推脱就可以了。”
  “那是自然,只要我庚娘在,圣女有什么需求,尽管来找我。那眼下庚娘就先回去了,出来太久,只怕皇上会起疑心。”庚娘起身,而林若茵也有事情要办,便没再挽留,两人就此告别。
  彼时军营的一处颇为偏僻的账房内,一普通妇人打扮的女子,正百无聊赖的绣着花。远远看去,侧影好似自带了一层柔光,显得很是贤淑温良。
  可逆着光的另一边脸上,却是布满了坑坑洼洼的伤口。只是看一眼,就不禁让人觉得胆战心惊。
  紧闭的账门忽然被人撩开,带着几分刺眼的阳光,猛地洒进来,映照在妇人身上。
  “啊。”妇人低呼一声,同时抬起手来挡住眼,过了一会似乎接受了光芒,才放下手臂。在看清来人之后,眼底迸射出一丝神采。
  “怎么样,可有消息了?”语气亦是充满了急切,说着整个人也下意识地扑了过来,露出完整的一张脸,纵然让人不禁诧异,可确实是王妃无疑。
  但见其衣衫褴褛,形容疲倦,若不是眉眼之间,还残存几分昔日的味道,一时之间还真叫人难以认出来。
  而站在她对面的,除了南宫瑾还能有谁。
  “恩,倒是大吵一次。但最后父皇自知心虚,所以并没有再说什么。”南宫瑾淡然回道,随即往后退去,不动声色地拉开了和王妃之间的距离。还若有似无的轻掩了一下口鼻,轻锁的眉间,不自觉流露出几分嫌弃。
  这一番似有意似无意的动作,当然尽数落在了王妃的眼里。只是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因为眼下确实是寄人篱下,另一方面又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然依照她骨子里的高傲性子,怎么会容忍自己被人这般轻视。
  “没说什么?”似是难以相信地问,“怎么可能?有人通敌叛国,皇上会无动于衷?一定是你准备的不够充分,才会让”言语间颇为怨愤,结果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南宫瑾冷眼打断。
  “够了。”南宫瑾冷冷说道,目光在眨眼间变得冰冷又阴森。
  她还不满意!想来他当初也是脑子里进了水,才会按照她的话去做。现在可好,得亏皇帝并不知道是他挑起了事头,可那也是因为皇帝无意追根究底。一旦有心追查,他又怎么可能安然无恙。
  “你!”王妃十分愤怒南宫瑾的表现,又见自己落在下风,便拿出身份来压人,“你这个没良心的,你忘了是谁把你拉扯长大,又是谁在宫中默默支持你这么多年?没有我夜夜在皇帝面前说你好,你能有今日?”
  南宫瑾顿感一阵无奈,不理会吧,也不知道会闹到什么时候,可是只要一搭话,少不了个把时辰根本不会停止。
  于是心中又是一阵烦乱,强压着脾气,冷淡说道:“你才在我这里几天,就觉得受不住了。我可是在你身边这么多年。母后,如今瑾儿也长大了,很多虚情假意的话,就不必再说。你当年保我一命将我养大,我自是感激,才能如今这般报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