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章 乳母
  而此刻,北凌烽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奶娘,面色如冰,声音好似千年寒冰一般冻结住了,他慢慢开口说道,“你就是当初假扮我养母的,那个妇人吧?”
  疑问的话语,但是却是肯定的语气。
  听了这话,奶娘就是再傻也知道北凌烽早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顿时心中一凉,不由得叫苦连天。南宫瑾有命令,她怎么敢不听?何况当时也是为了南宫瑾好如今南宫瑾不在,估计她这条老命不保了。
  她看着北凌烽阴鸷的眼神,顿时被吓得浑身直打哆嗦,连忙跪在地上,不断地磕头求饶,她心中惊恐,竟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不断哀叹,泪流满面的喊叫着求贤王殿下饶命,她只是三皇子的奶娘,并无心参与皇宫事务,只是年纪大了随行不便,三皇子留她在宫中,颐养天年。唯恐北凌烽一剑刺过来,她就这么没命了。
  却没发现北凌烽此刻嘴角的诡谲弧度。
  北凌烽的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笑意,他嘲弄的看着眼前得奶娘,冷笑道:“呵,看来,你还不是普通的下人,是南宫瑾的乳母?那你们的感情,应该不错吧?”
  “……”奶娘听了这话,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了,这是什么意思?不会是……奶娘被吓得冷汗直流,连头都开始嗡嗡作响,她小心的猜测着。
  很快北凌烽便证实了她的猜测:“南宫瑾残忍的杀害我的养母,我便杀了他的奶娘,我也让他尝尝身边至亲之人,因为自己死去的滋味!”
  此刻北凌烽的心中,充斥着难以言喻的怒气,脑海中不断的浮现当初,南宫瑾告知他养母死去的画面,他眼中一片赤色,额上的青筋暴起,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咬牙切齿的瞪着眼前的老妇人,恨不得直接将其杀死。
  看着浑身散发着暴戾之气的北凌烽,奶娘顿时被吓得连连后退,惊恐的眼神带着点点泪花,看起来好不可怜。
  这样的奶娘,倒是让北凌烽心中一顿。当时自己养母在面对死亡的时候,是不是也好似现在这样子,痛苦恐惧……
  那奶娘见自己随时可能没命,眼泪刷的一下就立刻下来了,她看着眼前的北凌烽瑟瑟发抖,凄楚的求饶,““贤王殿下,您可一定要明察秋毫。其实您的养母,并不是三皇子杀害。三皇子当初确实抓了一个妇人回来,可三皇子公务繁忙,还没等跟那个妇人说上话,那妇人便服毒自尽了。
  “不知怎地后来皇帝又说要人,老奴不过是一个下人,三皇子因为我是他的奶娘,又见我和您养母的身材长相差不多,所以才命令我假扮的。老奴也是身不由己,求求您放我一命……其实三皇子也是身不由己,那个妇人自尽,他当时也是有些慌了神,不知道如何跟皇上,跟贤王交代.”
  什么?北凌烽一愣。心底突然一片冰凉。他知道南宫瑾乳母没有必要骗他。想必当日南宫瑾抓老厨娘入府,南宫瑾为人心思歹毒,老厨娘害怕自己熬不过严刑逼供,便自尽身亡。也许南宫瑾无意杀害养母,但是养母惊恐而死这和南宫瑾亲手害死她,又有什么两样?
  此时北凌烽沉默的看着眼前百般求饶,滴泪横流的奶娘,心中也很不是滋味。脑中不断地浮现养母曾经的谆谆教导,他就不由得心疼起来,甚至到了难以呼吸的地步。视线慢慢的移到跪在地上求饶哭泣的奶娘身上,北凌烽不由得微微皱眉,眼中有几分不忍。
  他们之间的争斗本来就已经十分残酷了,为何还要将这些无辜的人的性命给牵扯进来。无论是养母,还是当初三皇子府的那些无辜死去的士兵也是,甚至眼前这个泪流满面的奶娘,也是如此。
  北凌烽深深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奶娘,长长的叹息一声,慢慢的将手中的长剑收了起来,淡淡开口,“算了,你走吧。”
  那奶娘见北凌烽愿意放过自己,顿时喜不自胜,连滚带爬的就从地上爬起来,大声喊着谢谢贤王之类的话,便匆匆跑走了。
  北凌烽看着她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当初南宫瑾要是有那么一丝怜悯之心,或者稍微给予安慰,自己的养母是否就仍然存活在世界上?思及此处,他久久难以回神,独自驻足在大殿之外,恍惚出神。
  而林若溪从大殿出来的时候,便见到手执长剑,独自立于庭院之中的北凌烽。她不由得一愣,有点反应不过来。原来,这就是被受皇帝宠爱和信任的贤王吗?
  林若溪有些怔忪,从未见过贤王,还不知道原来最近别封王的贤王竟然是一个如此伟岸英俊的男子。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中,显得贤王的身姿更是修长挺拔,就连微风吹拂带起的衣袂飞扬都那么的高贵不可逼视,尤其是那淡淡的恍惚忧郁之色,简直让人心悸。
  她愣愣的抚摸着自己的胸口,怎么感觉……心跳快了些?
  林若溪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顿时觉得脸上有些发烫,但很快,她便回过神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挂上最温柔娇艳的笑容,慢慢的靠近贤王殿下。
  她对自己的容貌一直都是很有自信的,当初林傅成会那么以她为傲,还不就是因为她这个女儿能歌善舞,千娇百媚吗?如今,南宫瑾不在,她一个人在皇宫中举步维艰,如果可以得到最受皇帝宠爱的贤王的青睐,那么,她以后在皇宫中的日子就好过的多了。
  这么想着,她嘴角的笑意越发抚媚多情,慢慢的走到北凌烽面前站定,轻声细语的开口,“早就听闻贤王殿下英明神武,俊朗不凡,如今一见,真是名不虚传。”
  北凌烽淡淡的回眸,看着一脸媚笑的林若溪,不由得厌恶的皱起了眉头,毫不客气的转移视线,来了一个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