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五章 就是长公主
  虽说如今似乎也只剩下这个可能性了,但……
  这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莲归中了他的毒,可他却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这根本不可能啊。
  每一个中毒的人,都是他记录在案的,他会确定他们究竟是死是活,死了,就确认尸体,活着,就掌控他们的一举一动。
  等等……
  他会确定他们究竟是死是活,死了,就确认尸体,活着,就掌控他们的一举一动?
  不,不对。
  他并没有确认每一位中毒者的尸体,至少,有两个人他没有确认。
  那就是当年死去的先皇后与太子。
  而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莲归刚刚也提到了先皇后和太子吧?
  想到这,南阳王这立刻瞪大了双眼朝莲归看去,这一看,竟然真的在莲归身上看出了几分死去太子的影子。
  虽说太子死去了很久,他也只是在他小的时候见过几面,但……
  这眉眼,这气势,与玉慕夙,与先皇后……
  往事一幕一幕在南阳王的脑海里重现,好似突然想明白了什么,南阳王的身子也剧烈颤抖了起来:“你……你究竟是谁?”
  “南阳王这是怎么了,不认识本座了吗?”莲归讥诮的说道。
  其实一看南阳王这反应,莲归就料到南阳王是已经猜到他的身份了,却不愿意承认。
  如果南阳王知道他就是当年未死的那位太子,如果南阳王知道沈惊鸿就是……
  不,不可以。
  如果南阳王知道这一切的真相,知道自己被骗了那么多年,他一定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到时候,他想从南阳王手中得到解药就更难了!
  虽说南阳王已经否认了他手中有解药,但为了苏迷,他还是愿意再试一试!
  可听到这话,南阳王却很快就摇了摇头,连声音里都不由得多了几分笃定:“不,你不是莲归,你……你是太子,你没死,你……你回来找我报仇了。”
  太子?
  莲归果然就是当年的那个小太子!
  苏迷站在一旁,隐约能听到莲归和南阳王的对话,再加上南阳王因为太过激动,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明显提了几分,而苏迷更是立刻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五味杂瓶打翻,说不出究竟是什么心情。
  所有的谜团都解开了,那些不合理的,合理的,她也都找到了答案。
  但除了解开谜团的开心以外,更多的,还是心疼。
  她心疼莲归小小年纪就中了这么残忍的毒,甚至分裂出了山月这个人格,她不知道这么多年来,莲归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但一想到莲归竟然是把她当成了活下去的信念,她的心……就不由得揪了起来。
  好疼,好疼。
  听到南阳王这话,莲归也下意识的转头看了一眼苏迷,好似想看一看她的反应,又好似担心她会怪自己隐瞒此事。
  而看到苏迷的眼中没有责怪,只有了然与心疼的时候,莲归悬着的一颗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看来,这一切正如苏迷刚刚所说,她知道的比他想象之中的还要多,有些事情,就算他不坦白,她也早就已经猜到了。
  既然如此,那他还有什么可隐瞒,还有什么可忐忑的呢?
  反正……如今都已经被认出来了。
  莲归想要承认自己就是当年那位太子,但不等他多想,南阳王的声音便又传了过来:“哈哈哈哈哈,你现在是不是在思考应该如何骗过我?我告诉你不用思考了,也不用想应该如何骗我了,因为你刚刚转头看苏迷的那一眼已经出卖了你。
  我现在非常确定,你就是太子,至于你为什么没死……”
  “是长公主救了我。”莲归打断南阳王的话,淡淡说道:“当日你的计划的确十分周全,但你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长公主竟然会临时起意来找母后,并且意外的救下了当时还没彻底咽气的我。”
  “是长公主救了你?”南阳王的眉头猛皱了几分,眸底很快就闪过了一抹恨意:“这个贱妇果然该死,当年就这么轻易的让她因为伤心过度而病死,实在是太便宜她了,敢坏我的大计,我就该将她千刀万剐了。”
  “呵。”一听南阳王想把玉涟色千刀万剐了,莲归就不由冷笑了一下。
  但不等他多想,南阳王就又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很快接了下去:“不对,中此药者只有两种结果,一种是死亡,一种是因为过于痛苦而分裂出另外一种人格,让我操控,而你……
  难道,山月归就是你分裂出来的那个人格?”
  没错,除此之外,他再想不出其他的可能性了。
  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莲归又是如何掌控山月归,又是如何维持那么多年不被其他人发现的呢?
  同一个身体里的两个人格,却要伪装成是亲兄弟一起生活,这……
  “这就得感谢你想千刀万剐的长公主了。”莲归嘲讽的说道。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南阳王的脸色大变。
  “意思就是,姑姑并没有死,她和我一样,都是假死的。”莲归这话就好似一枚重磅炸药狠狠的炸在了南阳王的脑海里,他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去,好半晌才终是明白了这一切,战败公鸡似的吐出了一句:“我被你们骗了,这些年我都以为自己成功了,直到今日,我才终于明白……”
  他并没有成功,而是从一开始就失败了。
  “姑姑赶到的时候,母后已经咽气了,所幸的是,我中毒并不算太深,得以侥幸保住了这条小命,但正如你给此毒取的名字,极苦,呵,好一个人间极苦,自从我中毒以后,便每日一到天黑就会发作,因为太过痛苦,我甚至分裂出了另外一个人格。
  当时父皇并不是因为悲伤过度而疏于朝政,他是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就我上,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没能找到解毒之法。
  太子中毒无解,京城里议论纷纷,朝堂上也已经有大臣开始拉邦结党,要为你的登基做准备了。
  可以说,父皇被彻彻底底的推到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