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二章 龙袍
  “啊!是蛊!是蛊虫!”姜姝看到这虫子,就像看到那日鸡蛋里爬满的血色的虫子,恐怖的画面一下席卷整个脑袋,把脸埋进穆尚怀里,不敢去看这一幕。
  穆尚身体一僵,迟疑了会儿抬起手轻轻的拍着姜姝的后背,生硬的安慰她,“别怕,我在。”
  听到姜姝说蛊虫二字,所有人的脸色就变了。
  又是……巫蛊之术?
  皇帝此刻脸色也分外难看,从一旁侍卫里夺过刀,一剑劈在那虫子上,顿时鲜血溅在了皇帝的龙袍上。
  “陛下!”
  “父皇!”
  两道惊呼声同时响起,充满了焦虑和不安。
  “陛下!您有没有事,这可是巫蛊之术啊!您怎么能去碰这等脏东西!”陈皇后一脸急色,冲过去握着皇帝的手细细检查,蹲下身子去擦拭皇帝龙袍上的血迹。
  陈皇后说了什么,皇帝没有细听,只是见皇帝缓缓的转过身子,阴恻恻的去看穆尚怀里的姜姝。
  “你刚才说什么?”
  声音冷的令人发颤。姜姝身子一颤,把头埋在穆尚怀里是什么话也不想说了。
  前些日子见着那蛊虫她都是要喝一碗压惊汤才能睡下的,如今又见了一次。
  “回禀陛下,此乃蛊虫。”莫欢轻轻开口,看着那被杀死的母蛊,唇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目光落在暴怒边缘行走的皇帝,心底愈发的舒畅了。
  自食其果了吧!
  让你算计我!
  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不错吧!
  那日蒋公公带禁卫军来搜查瑞王府她就感到不对劲了,说是宣旨,却怎么也不肯打开那圣旨,大热天的禁卫军又都穿着铠甲,后来派人去查才知道里面塞了小木人。
  难怪当时不敢和瑞王府的侍卫打起来,就是害怕小木人掉落。
  后来把蒋公公罚去了慎刑司五百杖,往死里打,就是要他小命了。
  特意让朔星把蒋公公换出来,自己亲自审问,才知道皇帝私心,他不是想对瑞王府做什么,而是想要自己的小命。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抢先出手。
  提炼饿蛊香让朔月想办法弄在欧阳倾颜身上,那蛊香发作,引诱母蛊从内部吸食欧阳倾颜的血肉……
  才出现刚开头的那幕。
  顺便也替温若然解这双生蛊。
  这母蛊吸食这么多精血,现在也该吐出来了。
  “名曰双生蛊。”莫欢缓缓的继续说话,看着那蛊虫眸光淡淡。
  “双生蛊,莫名思义就是双生花,一株二花,需要不断吸食另外一朵花的养分,直到另外一方死亡。很毒辣的一种蛊,令人发指。”
  “看来世子妃对这巫蛊之术颇有研究啊!”皇帝幽凉的声音响起。
  “陛下,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臣妇之前就被这巫蛊之术陷害过,自然是要对其了解一下才是,说起来平城近日倒真是不安宁,多了许多这样的离奇事儿,先是戚相府的二小姐,后又是臣妇的大伯母,现在又发生在了宫里,这实在是令人心神不安。唯恐下一个就是自己。”
  “世子妃!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怀疑我戚家使用巫蛊之术吗?”戚相爷听到莫欢的话就站不住了,如今他戚家正被皇帝看不顺眼,现在莫欢又安这么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是想要弄死他们啊!
  “相爷,巫蛊之术只是为求好听好记才这样说,抽丝剥茧后,巫术是利用木偶,银针,生辰八字这样的去诅咒旁人,蛊则是有毒的毒虫,二者可不能混为一谈,而戚穆两家且都是受害人,本妃怀疑谁,都不会怀疑戚相爷。”莫欢缓缓一笑,耐心的解释其中联系。
  “世子妃莫不是胡诌,巫蛊之术乃大周大忌,世子妃此番言语莫不是为了瑞王府脱罪!”陈国公冷笑一声,现在正是打压瑞王府的好时机怎么可以错过。
  “陈国公,你这样挑本妃的刺,本妃可就是要怀疑你了 。”莫欢冷淡一笑,转过身子对陈国公说话。
  语气强势。
  “够了,陈国公你且退下,先听世子妃说完。”陈皇后皱眉出声打断陈国公的话,审视的目光落在莫欢身上,
  “世子妃,你方才说戚相府也与这巫蛊之术有关?”陈皇后呵斥住了陈国公,有脑子的都知道现在不该插嘴,不能搅进这件事儿里,偏他还应硬要插话卷进来,是这几年国公爷的位子坐的太舒服了,就要飘了吗?
  “回禀皇后娘娘,戚相府也是受害人呢,戚二小姐容颜绝美,宛若月下嫡仙,清美之至,众人目睹,可是这戚二小姐却是与邻国西齐的先太子妃长的十分相似呢,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父皇,儿臣对此事也有耳闻,除夕宴那日长孙太子见到戚二小姐也是震惊许久,事后儿臣调侃一问才知那戚二小姐与长孙太子亡妻模样生的别无二致,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霍邱微微一笑,站出来替着莫欢说话。
  目光从莫欢美艳的脸庞流连过,不卑不亢的开口。
  “父皇,确有此事。”霍城也不落其后,嗅到了一丝危险,却感到这危险不是冲着自己来,不如顺水推舟给世子妃和太子皇兄一个人情。
  领不领就在他们了。
  “世子妃,你可不要转移注意,这巫蛊之术和二小姐的脸有什么关系?”霍宁心生不安,母妃被贬谪美人,戚相府再出事他怎么办?
  “巫蛊之术与二小姐没有关系,只是与西齐有关系。二小姐当年跌落山崖毁了容貌,巡遍名医不治,后来遇见一位年过百岁的游医,治好了脸,才变得如今模样,却是谁也不知道这位游医是如何治疗的。”莫欢唇角微漾,凤眸轻勾,潋滟着一双生辉水眸。
  “世子妃,你这话可是越说越远了,我女儿容貌得以救治难道不好吗?今天倒是成了你信口开河把柄了不成?”戚相爷有些按耐不住了,却是当着这些人的面不好发作。
  “二小姐得以救治自然是好,只是戚相爷有没有想过二小姐好端端的为何要去悬崖边上,为何脸上的伤疤久治不愈,连陈太医都没法子,为何那位游医一来二小姐的脸就好了,为何二小姐的脸像谁不好,偏偏要像西齐的太子妃?为何给二小姐救治之时不许任何人在场,两三日功夫变好了?从前二小姐是杏眼,为何毁容一场就变成了桃花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