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一箭破双刀
  常思过已经杀得面无表情,目中隐隐泛着赤色,他神情专注,心无旁骛,心神沉浸在一种像是冷眼旁观的奇特心境,取箭开弓的速度,也比寻常快了三分。
  箭箭精准,冷漠地收割着敌卒性命,吐出一个不带感情波动的字:“成!”
  紧随着易尚延往前杀去,只偶尔闪避易尚延没来得及扫落的流矢。
  随手把二石弓插进腰间弓囊,把背着的黑木弓取在手,连射三箭,射落三个攀爬攻城车的士卒,那一男一女两个北戎炼体士,已经纵跃着蹬上攻城车,快速往城头攀来。
  易尚延和常思过连着两箭,都被两人用刀击落,或者闪避过去。
  也就片刻间,两人翻身扑上城头,男子粗壮,女子娇俏,却都凶悍异常,刀光交错两个横扫,把围攻的士卒杀得人头滚滚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退开,都退开!你们攻杀爬上来的小卒。”
  一个右胸有一道斜着伤口的汉子挥剑从人堆里冲上前,口中喝道。
  士卒们惊叫着退让出一片场地。
  此处城头早就变成了修罗杀戮场,鲜血把冰雪融化成了一地赤红。
  易尚延也赶到了,他没有拔剑,取了一支特制箭矢在右手,叫道:“孙老弟,你伤得不轻,退开去,两个贼子交给我们对付。”
  “少来,你一个弓手,都敢近前,老子这点伤算什么?”
  叮叮当当,两个北戎修者两把刀只一个回合,青白双色刀芒过处,把那孙姓汉子手中长剑荡开,人也给砍翻在地,亏得易尚延救援及时,斜刺里用长弓挑去帮着挡了后续两刀,一脚把中刀汉子给踢开,才免了孙姓汉子身首异处之祸。
  “嘣”一声弦响,箭去如急电,斜射向持刀男子胸口。
  一道刀光浅白如水,从男子胸前掠过,女子出手奇快,“嗤”,刀光斩断竹箭,失去力道的箭头,仍然扎中男子左肋位置,把华贵大袄刺破一道口子,然后跌落地上。
  粗壮男子眼皮都不眨,和娇俏女子同时偏头,看向五丈外从容取箭的黑大个,男女两人相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疑惑。
  南平蛮子都疯了?弓手一个两个的扎堆凑上前来玩近身厮杀!
  连武器都不带换一下,这么狠的吗?
  易尚延趁机滑步后撤,拉开距离,手中箭矢搭上了弦。
  与黑娃呈犄角之势,与北戎的一双男女对峙。
  翻倒在雪与血混合液水里的孙姓汉子,被士卒们给拖去远处,还有骂声传来:“……射杀那两个狗男女……”
  率先发难的是常思过,抬手把箭射向女子左胸,粗壮男子起手一刀磕飞箭矢。
  女子则盯着易尚延搭在弦上闪着绿芒的箭头,这一箭,给女子极大的危险感觉,对于沉不住气的黑大个,则稍有鄙视。
  区区真元境神射手,也敢玩近攻?
  谁给的勇气?
  “双刀灵犀……小心,他们是白月峰修者,擅长联手合击技,得拆开他们。”
  易尚延大声提醒黑娃,他用箭头指着持刀男子,引而不发。
  男子一步跨出三丈远,大吼一声,挥刀劈向易尚延,神色夷然不惧,浑不把那支散出危险气息的箭矢当回事,他的眼角余光,倒有几分是注意着再次取箭在手的黑大个。
  女子脚步轻点,白衣飘摇,随着男子左近,像一朵随风的白云。
  大冷天的,易尚延额头有汗水淌下。
  他弓已经拉到满弦,脚下朝后急退,身前六尺外,青芒刀锋追着他一路凶狠劈砍,他却不敢轻易射出蓄满真元劲力的箭矢。
  心下后悔,干嘛非要学黑娃那样弄险,近身用弓,太他么刺激!
  命悬一线,箭在弦上,也不知他还能坚持多久。
  早知道换成腰间的长剑,还能边挡边退,可以替黑娃争取偷袭机会。
  常思过脚下碎步倒退,城头就这么宽,不退会被对面两人近身攻击格杀。
  士卒们更是往后狂奔,实在是退不过的士卒,便把身体尽量贴在城墙边上,一下子,倒是把城头这处,给空出好大一片。
  顺着攻城车攀爬上来的北戎士卒,愣了一下,发声喊,与从右边城头涌来的士卒狠命厮杀在一起。
  常思过退了约三丈余,脚下突兀一拐,消失在男子眼角余光视线中。
  男子一惊,没想到这么快,便被对方窥破他们灵犀双刀相互防护的虚实,并用如此诡异身法发起攻击,此时再要变换手段,已经来不及了,只得大喝道:“退!”
  夹杂在后方兵器磕碰、控弦声和厮杀呼喝声中,一道轻如颤琴的弦响,根本就不起眼。
  男子旋转刀锋,仍然是慢了一步,箭矢以刁钻角度,把凝神注视绿芒箭头,没有防备的女子给射个对穿,箭矢从左肋射进,右腋透出。
  女子惨叫着手中狭刀抛落,娇小身躯摔飞撞到城墙上。
  易尚延也抓住千载难逢的机会,在男子惊叫转刀时,放开弓弦。
  短短三息,他也快坚持不住了。
  生死一线,太耗心神啊。
  绿芒又急又快,男子听得先后两声弓弦,怒喝着试图横移一步。
  可惜实在是与弓手太过接近,根本就躲避不了。
  他失去女子的防护,成了任由宰割的羔羊,绿芒在射中他的时候猛然爆开,男子大袄炸烂,胸口血肉模糊,一支青黑色箭尾露在外面。
  粗壮男子瞪着双眼,后退三步,嘭一声仰头摔在雪水地里。
  一箭毙命。
  易尚延有些不敢相信,大名鼎鼎的灵犀刀法,就这样破掉了?
  直到身后传来士卒的喝彩,他才醒神,拔剑飘身上前,斩下首级,再抢步赶到对面城墙边,见女子一身污血,侧扑在雪地里挣扎,心头一动,倒转剑柄,在女子脖颈一敲,又连点了几下,暂时止住敲晕过去女子的伤势。
  大战当中能活捉一名北戎修者,可不容易。
  这个活口的价值,比斩首两具不差。
  回头见黑娃右手扶着墙垛,左手挥舞黑木弓,拨打从城下射上来的流矢。
  易尚延哈哈大笑:“黑娃,神乎其技,哥哥佩服!”
  近身箭术,太考验心里承压,威力也确实不凡,易尚延心中有些摇摆。
  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他到底是用弓呢,还是用剑呢?
  手下却是不停,取箭快速射杀扑上城头厮杀的北戎士卒。
  常思过从那下使用步法的略微头晕中恢复,冷声道:“过奖!”
  杀人越多,他愈发没什么谈兴,面上显得愈冷。
  脚下走动闪避流矢,取箭半开弓,一箭接一箭射去,把攻城车上攀爬的北戎士卒,从上往下点杀清空,使得杀上城头的北戎士卒,后继无援,不消片刻,便被全部扑杀。
  城头士卒们举着盾牌,高声欢呼,为又一次死里逃生而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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