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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蹊下意识反问:“你为什么这么问?”
  “啊?”柳依依眨眨眼:“微博上很多小姑娘不是吵着要嫁给你吗?我就顺口问问, 你……在紧张吗?”
  言蹊被她问得一懵, 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紧张, 立刻摇头否定:“这哪里是顺口就……我没有紧张。”
  “这有啥, 年轻的女生也不错啊, 我见过年龄相差很多的女生情侣的。”
  言蹊顿了顿问道:“是什么样子的?”
  “很亲密啊, 国内我也有见过, 国外也有,上次在gucci 前排,我就看到一对, 特别美,金发的,年纪要小一点, 甜美阳光。年纪大的, 比她要高大半个头,又冷又傲又不爱说话。”
  柳依依比划着:“但是全程手这样, 搭在她伴侣肩上, 啧啧啧, 秀恩爱秀那么自然。”
  言蹊手托着腮, 被柳依依说的话带入了画面。
  “怎么样?”柳依依也手托着腮, 凑近笑嘻嘻看她:“我看你这些年都对男人没兴趣,要不要考虑一下?” 她扬了扬眉。
  言蹊:“……为什么你也这么问?”
  柳依依:“哦?有谁问过了?”
  言蹊当然不会把安之说出来:“……我忘记了。”
  柳依依:“…哦。”
  言蹊犹疑地问:“所以……女人弯的可以看出来吗?”
  柳依依疑惑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看得出来?”
  “我的意思是, 如果大部分弯的女生是不是都挺中性化的?”
  “不会啊,也有很多很女孩子气的, 不是看外表决定的。”
  “我知道, ”言蹊尝试着表达清楚:“你看,如果是两个男的话,那么很好理解有……”她话语卡了卡,“有分攻受的,这么说对吧?”
  “没错。”柳依依点头,神情多了几分兴趣。
  “那么女生之间也分吗?是不是一定是一个偏男性的,一个偏女性的?”
  “你说在床上?”柳依依一语道破道。
  “呃,”言蹊倒也没想到她大胆直接地说出来,“也不完全,也是吧?”经柳依依一说,言蹊也不由得往那个方向想了想。
  突然,她心一颤,有点陌生的异样的感觉。
  “唔,这我就不知道,毕竟,我又没跟女人上过床。” 柳依依耸耸肩,她拿出粉饼盒查看自己的妆,粉扑轻轻地拍了拍脸蛋,忽然目光扫到她:“言小五,你这么好奇呀?”
  言蹊闻言一怔,低下眼:“说到这里,就多嘴地问问。”
  柳依依把粉盒合上,“嗯,你这么说,我也好奇起来,你说这男女的欢愉是双向的,可以理解。男男,也大概能理解,可是女女,应该是单向的吧?那就代表了只能一个人享受?”
  柳依依说起这种事来毫不羞涩,但言蹊脸颊微烫,轻轻咳了一声。
  “毕竟,”柳依依摸摸自己做完美甲的手指,“是通过这里。”
  言蹊眉眼一跳,第一反应居然是——陶陶手烫伤了。
  这个念头刚跳出来,她立刻又甩掉——这跟她的手烫伤有关系吗?
  接着是——天啊,你在想什么?这是陶陶的隐私。
  所有思绪混乱着陌生的感觉纷沓至来,言蹊感到头晕起来,纤长的手指按了按额角。
  “你今天有些奇怪。”柳依依笑嘻嘻地望着她,“以前都没见你对同性话题如此感兴趣。”
  “呃,是电视台,的一个问卷调查……”言蹊从未撒过谎,这句话一听就漏洞百出。
  “哈哈哈哈,”柳依依明显就知道,也不说破,只是笑得花枝乱颤。
  言蹊囧极了,她在内心说她不是要撒谎,她只是为了保护陶陶的隐私。可是,她完全直接可以跟柳依依说她对同性好奇啊,她为什么要撒谎?
  这样更显得她心虚。
  等等,她为什么要心虚?
  “你要真觉得好奇,网络上有小电影可以看的,翻~个墙就可以了。”柳依依盯着她看,眼神狡黠。
  “不不不不,我知道怎么回事,我看……”言蹊差点没咬住舌头。
  “咦?你看过?”柳依依耳朵尖。
  “没有。”言蹊绷住脸,她不能承认。
  柳依依:“哦?哈哈哈哈哈哈。没啥的,看过很正常啦,我还看过钙片呢!”她似笑非笑地盯着言蹊笑,笑得她头皮发麻,后来也没再继续逛街下去。
  言蹊当然没看过小电影,她看的是真人现场版。还记得是大二的时候,那时孙亚维已经搬出去住了。
  那天下午,她临时没有课就留在宿舍,她们的宿舍是公寓,上面是床铺而下面是书架书桌一体。言蹊比较注重私人空间,床边也用帘布围了起来。
  她躲在她的私人小空间里看着书,突然宿舍门被打开了,接着是孙亚维还有另外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哎呀,你别着急。”
  “反正这时候我公寓没有人,我们还没在这里做过呢。”
  言蹊还来不及开口说她在公寓的时候,就听到此起彼伏的湿吻声,含糊在一起的笑声,是边亲边笑的人才会发出的。
  言蹊尴尬极了,已经失去了说话的时机,只能假装自己不在,尽量不要发出声音。她的床位是靠里面的,而这两个人进屋的声音很大,片刻。另外一个女孩子就呻吟起来。
  言蹊听得眼皮发跳,屋内也没其他人,一切声音无限扩大,衣料扯开的声音,鞋子踢掉的声音,椅子移动的声音,还有女孩子的嗔叫:“啊,桌子撞到我了.....”
  孙亚维嬉笑一声,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动作,女孩子就哼哼嗔嗔地叫着。
  言蹊掩着发烫的脸,这两人也太大胆了,还有声音至于这么大吗?
  她这下真的是走也不是,听也不是了。
  可是忽然心被什么一挑,言蹊慢慢把手伸过去揭起一点帘布。
  那个画面给当年的她留下了深刻不可磨灭的印象,她当时脑子几乎是“轰隆隆”的声音。
  两个女孩子痴缠在书桌上,孙亚维身下的女孩牛仔裤褪到了足边,双腿开着。。。。
  言蹊不知道自己目瞪口呆瞄了多久,等她意识到,急急地就把帘布甩开。心口发紧,心跳爆表。
  由于她本身对孙亚维并没有好感,所以当时她并不能辨认她是被恶心到了,还是被惊吓到了,还是其他的感觉。
  就像是被强行科普了了不得的事情。
  仅此而已。
  她把这个画面锁到脑海深处,不去管。
  晚上,她回到家,安之已经睡着了。言蹊轻推开她的房间门,她悄步地走到床边,低头观察了她手背的创口。
  壁灯晕淡的光芒下她的睡颜安静乖巧,也不像前两晚那么闹了。言蹊嘴角泛开点温柔的笑意,拂开她面上的发丝。
  其实闹一闹也很可爱。
  十几岁的女孩子几乎是一天一变,虽然天天见,不知怎么的,此刻竟有些陌生的感觉。言蹊的手顺着她的脸庞的抚摸着她脱去稚气的痕迹。
  突然安之脸颊微动,酒窝像朵小花似地舒展开来。
  言蹊也被感染地笑起来,接着她很自然地俯低头,唇部在触到安之的脸颊时,言蹊才猛地意识到她这个动作。
  心漏跳了一拍,她急忙坐直起身来。这才不止,她一下子就站起身来。
  夜半深人已静,月不见心微乱。
  言蹊不敢多呆,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回到自己熟悉私人的空间,言蹊镇定下来又觉得有点好笑,她这是做什么?只是亲亲安之而已,大人亲小孩子一样的,心虚什么呢?
  最近琐事太多了,弄得她脑筋不清楚。言蹊觉得自己需要好好睡一觉,好好休息一下。
  言蹊以为自己理所应当睡着了,可是倏忽间,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帘布掩着烈日的午后,夏天的蝉叫,桌子隐隐的响动,还有女生亲热时的吟哼声。
  天气很热,烈日如金光。眨眼间金光一暗,视线灰白下去,蝉不再嘶鸣,换成了凉意的灰色,葱色饱满却萧索。
  客厅的沙发边有两位少女,短发的去亲睡着的少女。
  言蹊浓睫颤动,皱紧眉,手划动了下,似乎想要去阻止。
  画面一灭。言蹊翻了个身,放松身体陷入沉睡里。她眉眼柔顺下来,熟悉的床被,柔软的像云朵。陷在里面,深深安眠。
  她抓了下云朵搂紧,发现云朵里还有更实质的东西,香软微温的,是人体的温度,仿佛还沾着刚沐浴后的水汽,柔柔的手臂勾着她的脖子,带来了一丝丝重量感。
  言蹊睁开眼,一撩被子,少女赤~裸美好的身躯就在她怀里,牛奶泡过的肌肤,微红的幼桃一一映入视野。
  少女倦意糯软的声音在她耳边:“……姨姨,要亲亲。”
  巨大的感官冲击,言蹊透不过气,一下子翻身坐起来,急促地小口地喘着气,这才真正地醒过来,夜阑人静,一萤灯光,除了她自己,什么人都没有。
  言蹊靠在床头,一手撑着自己,掠了下凌乱的长发。她穿了件薄锻的长衬衫入睡,此刻薄汗印湿了领口,锁骨的形状隐隐约约的。
  她伸手去够床边的保温杯,手部的颤抖泄露了本人的慌乱。
  好不容易拧开杯盖抿了一口,言蹊才觉得慢慢苏醒过来,随即梦里的画面逐渐清晰,她无力地喃喃声:我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