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回马枪
离开丰阳能源，叶天生和范夏明又去走访了几家企业，都是上了县环保局‘黑’名单的重点污染企业，趁着今天叶天生一块下来实地走访，范夏明也把招呼一一打到，要求几家都停工几天，做好准备迎接省里环保督察组的检查。
走访了大半天，回到县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叶天生心绪不佳，范夏明提出要请他吃晚饭，叶天生摇头拒绝了。
“县长，看您心情好像不是很好？”到了办公室，早就察觉到叶天生变化的董永俊关切的问道。
“小董，你说这些污染企业，咱们该不该管？”叶天生不答反问。
听到叶天生的问话，董永俊暗道了一声果然，他就猜到叶天生的变化肯定是跟下午走访的这些企业有关，此刻听到叶天生的问题，董永俊苦笑，“县长，这些企业，有的是县里的纳税大户，说句不好听的，县里都得把他们当大爷一样供着，要管，怕是不好管。”
董永俊其实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叶天生只是一个普通的副县长，连常委都不是，压根管不了。
“好不好管是一回事，有没有去管，则是职责问题。”叶天生笑笑，“算了，不说这事，心烦。”
接下来几天，叶天生也重点盯着这事，无论什么企业，只要排污不过关，都得暂时关停，在省里环保督察组要下来检查的这个节骨眼上，无论如何都不能出任何问题。
叶天生也知道这样应付恐怕不是办法，但眼下也只能先这样做，后面该如何对待这些企业，叶天生心里虽然有自己的想法，但这事显然得征得宋春雪和柳天华的同意，没有两人点头，他就算是想让丰阳能源这样的县里纳税大户真正关停整顿，正如范夏明所说，人家甩都不会甩他。
时间过得很快，省里的环保督察组下来，几乎是采用突击的方式，一直快到了青丰县地界的时候，才打电话通知县里。
作为分管环保的副县长，这次主要由叶天生陪同省里的督察组下去检查，在迎接督察组一行到县里后，叶天生本来还想安排督察组一行先休息一会，并且吃完午饭后再下去，不料督察组的组长殷文光却是要直接下去。
殷文光是一名已退的老干部，退休前担任省环保厅的厅长，这次省里组织了八个环保督察组，分赴全省八个地市检查，每一个督察组的组长都是正厅级干部，有的是在职的，有的是已经退休的老干部，像殷文光这一组，由他来担任组长，而其他组的组长，有已经退居二线的地市级市长，也有在职的省委副秘书长，现任环保厅厅长也亲自挂帅上阵。
“殷组长，现在快11点了，会不会太赶了？你们休息一下，正好吃个午饭。”叶天生迟疑了一下，“我担心待会在外面不好安排午饭。”
“有什么不好安排的，大家又不娇气，路上随便找个小饭店都能解决午饭，没啥不好安排的。”殷文光笑道。
“好，那就听殷组长的。”叶天生点头道，也没再劝，他要是硬劝对方吃了饭再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给哪家企业通风报信呢。
一行人直接出发，督察组一行依然坐着他们下来时坐的大巴车，叶天生和范夏明也跟着坐督察组的车子，叶天生主要是陪同殷文光，他和殷文光坐在前头的位置，陪殷文光说话，一直到车子启动时，叶天生见殷文光还没有说要先去哪里检查，不由问道，“殷组长，咱们现在先去哪？”
“丰阳能源吧，离这远吗？”殷文光笑道。
“远倒不是很远，半小时就能到，开快点的话，二十来分钟可能就到了。”叶天生答道，心里咯噔一跳，一来就直奔丰阳能源？
叶天生心里猜测着，不用声色的朝坐后面的范夏明看了一眼，见对方微微点头，叶天生心里稍微松口气，范夏明这是告诉他，已经提前通知了丰阳能源公司的人。
车子在县道上开着，叶天生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殷文光聊着，对督察组的人一下来就直奔丰阳能源，叶天生心里忍不住胡乱猜测着，难道是有人举报丰阳能源污染的问题举报到省里了？所以督察组一下来就有明确目标？
叶天生想着心事，殷文光却是突然问了一句，“叶副县长，你之前是在什么部门工作？”
殷文光对叶天生颇有些兴趣，在省直机关部门，像叶天生这么年轻的副处级干部，倒是有那么几个，但在基层，像叶天生这么年轻的副县长可就凤毛麟角了。
叶天生没想到殷文光突然问这个，笑道，“我之前在市委工作，给韩书记当秘书。”
“韩宏儒？”殷文光一听，多打量了叶天生两眼，“看来叶副县长能力很出众，我对韩宏儒同志还是有几分了解的，原则性很强的一名干部，叶副县长要是没能力，韩书记可不会让你下来。”
“殷组长，您这是给我戴高帽子不成，我们韩书记说了，我这副县长要是干不好，那就得回市委去坐冷板凳。”叶天生呵呵笑道。
两人一路聊着，到达丰阳能源的时候，已经快中午，叶天生一下车就往厂里看去，此刻工厂大门紧闭，周遭更是一片静悄悄的。
“殷组长，这里就是丰阳能源了。”叶天生道。
“是嘛，挺快的嘛，这就到了。”殷文光笑笑，见工厂大门紧闭，殷文光没提出要进去，而是跟叶天生前几天过来一样，沿着工厂周边逛了过去。
污染是日积月累形成的，而不是一朝一夕，丰阳能源今天虽然临时停工，但对周边环境的污染却是一览无遗，殷文光带着督察组的人走了一圈，指着周围荒废的农田对叶天生道，“叶副县长，看到了没有，这里的农田，因为工厂的污染，全部荒废了，这些田地，说是毒地一点不为过。”殷文光脸色凝重，“你们没闻到吗，空气中弥漫的是焦油的臭味，闻久了就一阵胸闷。”
“嗯，我闻到了。”叶天生神色肃然的点头。
“呵呵，像这种排污不达标的企业，你们县里不知道有没有采取什么措施？”殷文光瞥了叶天生一眼。
“殷组长，我们县里已经勒令他们停业整顿，环评达标前，不允许开工。”后头的范夏明凑上来说道。
殷文光知道范夏明是县环保局的局长，点了点头，“这就好，像这些污染大户，一定要从严整顿，不能让他们抱有侥幸心理，否则他们对环境保护只会愈发漠视。”
“殷组长您说的是，保护环境，我们环保局责无旁贷。”范夏明肃然道。
听着范夏明睁眼说瞎话，叶天生脸皮抽了抽，帮着企业敷衍督察组的人，叶天生心里这关已经有点过不去，此刻再让他睁眼瞎说，叶天生是万万做不到。
一行人转了一圈回来，殷文光指了指工厂紧闭的大门，“现在工厂里是没人吗？”
“殷组长，我们早前就勒令他们关门整顿，这阵子他们都一直停工，也不知道现在里头有没有人，要不这样，我跟企业负责人联系一下，让他们过来开门，咱们进去检查一下。”范夏明答道。
听到范夏明的话，殷文光摆摆手，“既然停工，那就算了，不用那么麻烦了。”
殷文光说着，转身朝车上走去，叶天生见状，跟了上去，“殷组长，咱们现在去哪？这个点，是不是先吃午饭？”
“嗯，先吃午饭，在镇里的饭店随便解决一下就行了，不过下面我们的行程就不需要你们陪了，我们要到云山县去。”殷文光笑道。
“去云山县？”叶天生呆了一下，“殷组长，你们在我们县里的检查就结束了？”
“嗯，结束了。”殷文光瞥了叶天生一眼，笑道，“我们这次行程只有五天，你们三江市下辖的三区两市四县，我们都要去检查，行程安排很紧张，所以只能马不停蹄的赶时间。”
“哦，是这样。”叶天生恍然。
“怎么，叶副县长希望我们督察组在你们县里多检查一下？”殷文光似笑非笑的看着叶天生。
“当然不是……”叶天生下意识脱口而出，话说出来，又觉得自己这话不对，旋即又笑道，“督察组要是继续留在我们县里检查，我们当然是欢迎，我们也希望督察组能多多指导我们县里的环保工作。”
听到叶天生的话，殷文光微微一笑，没说什么。
督察组一行吃完午饭后，便直接离开，赶去云山县，叶天生和范夏明一直目送着督察组离开，两人才轻吁了一口气。
范夏明脸上带着喜色，笑道，“叶副县长，我还以为督察组要在县里检查两天呢，没想到他们来了就走，还搞得咱们如临大敌。”
“督察组虽然来了就走，但这企业的污染问题，咱们也不能就这么坐视不管。”叶天生皱眉道。
“叶副县长，您这……”范夏明苦笑了一下，不知道说什么，暗道叶天生瞎操心，心说这事想管能管得了吗？
叶天生没说话，凡事有调查才有发言权，包括丰阳能源这些企业在内的污染问题，必须先有充分的调查论据，才好向宋春雪和柳天华汇报，这事，恐怕还得需要范夏明这个环保局长的支持，叶天生瞅了范夏明一眼，看范夏明的表现，叶天生着实有些不乐观。
两人各自回去，叶天生想着回到县政府也得先去跟县长柳天华知会一声，告诉对方督察组已经走了。
而范夏明，坐车回局里的路上，立刻就给潘峰打了电话。
“潘总，督察组的人已经走了。”电话接通，范夏明笑道。
“走了？这不是雷声大雨点小嘛，啧，搞得大家都紧张兮兮的，我就说了嘛，按照你们贵党的作风，一向都是走个过场，瞧瞧，这次不还是一样。”潘峰咂着嘴，和范夏明通话的功夫，潘峰已经按下桌上的座机，让自己的助理进来，通知工人现在就上班。
就在范夏明和潘峰通电话时，督察组一行所坐的大巴车，在高速路口调了个头，并没有上高速，而是又返回了青丰县，大巴车沿着之前的路线，直奔红山镇。
走访了大半天，回到县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叶天生心绪不佳，范夏明提出要请他吃晚饭，叶天生摇头拒绝了。
“县长，看您心情好像不是很好？”到了办公室，早就察觉到叶天生变化的董永俊关切的问道。
“小董，你说这些污染企业，咱们该不该管？”叶天生不答反问。
听到叶天生的问话，董永俊暗道了一声果然，他就猜到叶天生的变化肯定是跟下午走访的这些企业有关，此刻听到叶天生的问题，董永俊苦笑，“县长，这些企业，有的是县里的纳税大户，说句不好听的，县里都得把他们当大爷一样供着，要管，怕是不好管。”
董永俊其实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叶天生只是一个普通的副县长，连常委都不是，压根管不了。
“好不好管是一回事，有没有去管，则是职责问题。”叶天生笑笑，“算了，不说这事，心烦。”
接下来几天，叶天生也重点盯着这事，无论什么企业，只要排污不过关，都得暂时关停，在省里环保督察组要下来检查的这个节骨眼上，无论如何都不能出任何问题。
叶天生也知道这样应付恐怕不是办法，但眼下也只能先这样做，后面该如何对待这些企业，叶天生心里虽然有自己的想法，但这事显然得征得宋春雪和柳天华的同意，没有两人点头，他就算是想让丰阳能源这样的县里纳税大户真正关停整顿，正如范夏明所说，人家甩都不会甩他。
时间过得很快，省里的环保督察组下来，几乎是采用突击的方式，一直快到了青丰县地界的时候，才打电话通知县里。
作为分管环保的副县长，这次主要由叶天生陪同省里的督察组下去检查，在迎接督察组一行到县里后，叶天生本来还想安排督察组一行先休息一会，并且吃完午饭后再下去，不料督察组的组长殷文光却是要直接下去。
殷文光是一名已退的老干部，退休前担任省环保厅的厅长，这次省里组织了八个环保督察组，分赴全省八个地市检查，每一个督察组的组长都是正厅级干部，有的是在职的，有的是已经退休的老干部，像殷文光这一组，由他来担任组长，而其他组的组长，有已经退居二线的地市级市长，也有在职的省委副秘书长，现任环保厅厅长也亲自挂帅上阵。
“殷组长，现在快11点了，会不会太赶了？你们休息一下，正好吃个午饭。”叶天生迟疑了一下，“我担心待会在外面不好安排午饭。”
“有什么不好安排的，大家又不娇气，路上随便找个小饭店都能解决午饭，没啥不好安排的。”殷文光笑道。
“好，那就听殷组长的。”叶天生点头道，也没再劝，他要是硬劝对方吃了饭再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给哪家企业通风报信呢。
一行人直接出发，督察组一行依然坐着他们下来时坐的大巴车，叶天生和范夏明也跟着坐督察组的车子，叶天生主要是陪同殷文光，他和殷文光坐在前头的位置，陪殷文光说话，一直到车子启动时，叶天生见殷文光还没有说要先去哪里检查，不由问道，“殷组长，咱们现在先去哪？”
“丰阳能源吧，离这远吗？”殷文光笑道。
“远倒不是很远，半小时就能到，开快点的话，二十来分钟可能就到了。”叶天生答道，心里咯噔一跳，一来就直奔丰阳能源？
叶天生心里猜测着，不用声色的朝坐后面的范夏明看了一眼，见对方微微点头，叶天生心里稍微松口气，范夏明这是告诉他，已经提前通知了丰阳能源公司的人。
车子在县道上开着，叶天生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殷文光聊着，对督察组的人一下来就直奔丰阳能源，叶天生心里忍不住胡乱猜测着，难道是有人举报丰阳能源污染的问题举报到省里了？所以督察组一下来就有明确目标？
叶天生想着心事，殷文光却是突然问了一句，“叶副县长，你之前是在什么部门工作？”
殷文光对叶天生颇有些兴趣，在省直机关部门，像叶天生这么年轻的副处级干部，倒是有那么几个，但在基层，像叶天生这么年轻的副县长可就凤毛麟角了。
叶天生没想到殷文光突然问这个，笑道，“我之前在市委工作，给韩书记当秘书。”
“韩宏儒？”殷文光一听，多打量了叶天生两眼，“看来叶副县长能力很出众，我对韩宏儒同志还是有几分了解的，原则性很强的一名干部，叶副县长要是没能力，韩书记可不会让你下来。”
“殷组长，您这是给我戴高帽子不成，我们韩书记说了，我这副县长要是干不好，那就得回市委去坐冷板凳。”叶天生呵呵笑道。
两人一路聊着，到达丰阳能源的时候，已经快中午，叶天生一下车就往厂里看去，此刻工厂大门紧闭，周遭更是一片静悄悄的。
“殷组长，这里就是丰阳能源了。”叶天生道。
“是嘛，挺快的嘛，这就到了。”殷文光笑笑，见工厂大门紧闭，殷文光没提出要进去，而是跟叶天生前几天过来一样，沿着工厂周边逛了过去。
污染是日积月累形成的，而不是一朝一夕，丰阳能源今天虽然临时停工，但对周边环境的污染却是一览无遗，殷文光带着督察组的人走了一圈，指着周围荒废的农田对叶天生道，“叶副县长，看到了没有，这里的农田，因为工厂的污染，全部荒废了，这些田地，说是毒地一点不为过。”殷文光脸色凝重，“你们没闻到吗，空气中弥漫的是焦油的臭味，闻久了就一阵胸闷。”
“嗯，我闻到了。”叶天生神色肃然的点头。
“呵呵，像这种排污不达标的企业，你们县里不知道有没有采取什么措施？”殷文光瞥了叶天生一眼。
“殷组长，我们县里已经勒令他们停业整顿，环评达标前，不允许开工。”后头的范夏明凑上来说道。
殷文光知道范夏明是县环保局的局长，点了点头，“这就好，像这些污染大户，一定要从严整顿，不能让他们抱有侥幸心理，否则他们对环境保护只会愈发漠视。”
“殷组长您说的是，保护环境，我们环保局责无旁贷。”范夏明肃然道。
听着范夏明睁眼说瞎话，叶天生脸皮抽了抽，帮着企业敷衍督察组的人，叶天生心里这关已经有点过不去，此刻再让他睁眼瞎说，叶天生是万万做不到。
一行人转了一圈回来，殷文光指了指工厂紧闭的大门，“现在工厂里是没人吗？”
“殷组长，我们早前就勒令他们关门整顿，这阵子他们都一直停工，也不知道现在里头有没有人，要不这样，我跟企业负责人联系一下，让他们过来开门，咱们进去检查一下。”范夏明答道。
听到范夏明的话，殷文光摆摆手，“既然停工，那就算了，不用那么麻烦了。”
殷文光说着，转身朝车上走去，叶天生见状，跟了上去，“殷组长，咱们现在去哪？这个点，是不是先吃午饭？”
“嗯，先吃午饭，在镇里的饭店随便解决一下就行了，不过下面我们的行程就不需要你们陪了，我们要到云山县去。”殷文光笑道。
“去云山县？”叶天生呆了一下，“殷组长，你们在我们县里的检查就结束了？”
“嗯，结束了。”殷文光瞥了叶天生一眼，笑道，“我们这次行程只有五天，你们三江市下辖的三区两市四县，我们都要去检查，行程安排很紧张，所以只能马不停蹄的赶时间。”
“哦，是这样。”叶天生恍然。
“怎么，叶副县长希望我们督察组在你们县里多检查一下？”殷文光似笑非笑的看着叶天生。
“当然不是……”叶天生下意识脱口而出，话说出来，又觉得自己这话不对，旋即又笑道，“督察组要是继续留在我们县里检查，我们当然是欢迎，我们也希望督察组能多多指导我们县里的环保工作。”
听到叶天生的话，殷文光微微一笑，没说什么。
督察组一行吃完午饭后，便直接离开，赶去云山县，叶天生和范夏明一直目送着督察组离开，两人才轻吁了一口气。
范夏明脸上带着喜色，笑道，“叶副县长，我还以为督察组要在县里检查两天呢，没想到他们来了就走，还搞得咱们如临大敌。”
“督察组虽然来了就走，但这企业的污染问题，咱们也不能就这么坐视不管。”叶天生皱眉道。
“叶副县长，您这……”范夏明苦笑了一下，不知道说什么，暗道叶天生瞎操心，心说这事想管能管得了吗？
叶天生没说话，凡事有调查才有发言权，包括丰阳能源这些企业在内的污染问题，必须先有充分的调查论据，才好向宋春雪和柳天华汇报，这事，恐怕还得需要范夏明这个环保局长的支持，叶天生瞅了范夏明一眼，看范夏明的表现，叶天生着实有些不乐观。
两人各自回去，叶天生想着回到县政府也得先去跟县长柳天华知会一声，告诉对方督察组已经走了。
而范夏明，坐车回局里的路上，立刻就给潘峰打了电话。
“潘总，督察组的人已经走了。”电话接通，范夏明笑道。
“走了？这不是雷声大雨点小嘛，啧，搞得大家都紧张兮兮的，我就说了嘛，按照你们贵党的作风，一向都是走个过场，瞧瞧，这次不还是一样。”潘峰咂着嘴，和范夏明通话的功夫，潘峰已经按下桌上的座机，让自己的助理进来，通知工人现在就上班。
就在范夏明和潘峰通电话时，督察组一行所坐的大巴车，在高速路口调了个头，并没有上高速，而是又返回了青丰县，大巴车沿着之前的路线，直奔红山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