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江培培想起那些事，就觉得奶奶偏心到家了，等她把江大伟指引到人流量大的那个十字路口，自己又跑到县一中门口时，就看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江培培心里差点飙出国骂来。
就见刘桂花坐在小板凳上，面前铺着一个包袱皮，包袱皮上放着两个篮子，里边就是江培培要卖的饭包。
她居然也来卖了？
这玩意其实不是他们村的吃法，据李金霞说他们这一片，估计整个县都没有这么个吃法，家里吃榆钱就是放上白面或玉米面上锅蒸然后再调味，槐花做法多点，有做汤的有炒着吃的，总之没有什么饭包。
这其实是江培培在后世吃过东北大饭包，当时记忆深刻，来到这时候，见到新鲜的榆钱槐花又见自家地里那嫩嫩的莴苣跟小葱这才突发其想弄出来的。
饭包看着简单，但也得见过才能做出来，刘桂花可没见过，江培培看着她篮子里的饭包，想到来时江奶奶的欲言又止，不禁叹气，唉，看来她奶奶这偏心怕是根深蒂固，没法改变了。
刘桂花看见江培培来了，但不知道是因为心虚，还是因为浇地的事被她怼过，就见人家转过眼去，只当没见着江培培。
江培培也懒得理她，旁边卖粽子的大娘就奇怪了，“哟，你们不是一家的？她来的时候我问她昨天那小姑娘是你什么人，她支支吾吾的也没说出啥来。”
江培培大大方方地说：“那是我婶子，估计是我奶看她家穷的过不下去，把我这法子跟她说了。”
她们三个挨得不远，刘桂花自然听见了，她三角眼一翻，“谁穷的过不下去？江培培，怎么说话呢，没大没小的。”
“婶子，你说我这又不是什么祖传秘方，绝世美味，你要是想卖来问我多好，非得为难我奶奶？”
刘桂花哼了一声，“谁为难你奶奶了，是她自己跑到我家骂我不知道抓挠钱，说你一个小孩子到城里赚了一圈赚下不少钱，还把你的做法跟我说了，你说你奶这么热心，我能不用吗？”
江培培也就是诈诈她，没想到她还真不经诈，这就说了。
粽子大娘看得津津有味，“我还说自己做点呢，又想着你一个小孩子弄点东西卖不容易，没想到你自家人来抢生意了。”
这大娘说完又压低声音，“丫头，过去把她摊子掀了，要不然以后她还得吸你的血，你卖什么她卖什么，你在那儿卖她在那儿卖。”
江培培瞅她一眼，居然撺掇她砸摊子，现在摆摊虽然没人管，但砸别人摊子肯定有人管啊，县一中旁边就是派出所，她是有多蠢才会去砸别人摊子，就算是亲戚也不行啊，给自己找事不说，以后还怎么来这儿摆摊？
这大娘心眼真是不咋的啊。
不过她说得也对，这刘桂花是不是蠢啊，去别处卖不行吗？自己也看不到，也不用担心抢生意。
她昨天回家说在县一中门口卖的，江奶奶肯定是这么告诉刘桂花的，于是这刘桂花就以为只有县一中门口能卖得出去？
呵呵，这婆媳两个真是有意思啊。
江培培一边想着一边琢磨着是要换个地方还是想点别的办法，正想着呢，学校放学了，江培培干脆也不换地方了，正好跟刘桂花比比谁先卖完。
等学生们一出来，江培培就吆喝起来，“榆钱饭包买四送一啦，两毛钱能买五个，五毛钱买十二个，快来买啊。”
刘桂花只知道五分钱一个，一听她这么吆喝，瞬间懵了，这帐是怎么算的？而且还得吆喝？婆婆昨天可没说得吆喝啊，她也没做过生意，这怎么张得开嘴呢？
江培培这边已经有人围上来了，带头的就是昨天那个眼镜学生，他一听两毛钱五个，马上掏出一块钱来，“一块钱二十五个？给我装这个袋子里，我妈想吃。”
那边刘桂花刚算明白一点，一听一块钱二十五个，又懵了，她干脆拉着自己的包袱皮悄悄往江培培这边靠，这些学生也怪了，买东西不应该从大人这里买才靠谱吗，怎么一来就围住江培培了，难不成是看她长得漂亮？
江培培没想到回头客这么多，早知道就先不搞赠送了，不过怎么卖她也不会亏，给那眼镜学生装好了，他还问呢，“你明天还来吗？”
“只要天气好就来，还能卖个七八天呢，有你吃腻的时候。”
眼镜学生还想说什么，已经被人挤到一边去了。
然后有没吃过的见这边这么多人买，一看刘桂花那边的跟她这边的看起来一样，就跟刘桂花指江培培这边，“一家的？”
刘桂花点点头，见人家掏钱，就兴奋起来，学着江培培说：“买四送一，你要几个？”
那人应该是附近的工人，没拿袋子，也没饭盒，就要了两毛钱的，直接蹲一边吃了起来。
刘桂花收了两毛钱，有在江培培那边等着的就移到了刘桂花这边，卖的都是一样的东西，还挨的这么近，谁都会以为是一家。
江培培也没言语，看这个势头，她的饭包绝对能卖完，而且比昨天还快呢，至于刘桂花，她不影响自己的生意就行，爱卖就卖吧。
没想到的是第一个买了刘桂花饭包的工人突然呸呸地吐了起来，然后把饭包打开一看，就急眼了，“这是什么东西？槐花带着梗，榆钱带着叶，也就算了，我又不是没吃过榆钱叶，这怎么还有石子啊？”
正要给刘桂花钱的那人就停下了，“什么？还有石子？这么不干净？”
旁边一个昨天买过今天又来买的就说：“我昨天吃的明明是干干净净的，哪儿有梗叶？”
他是从江培培这买的，刚拿到手，他看了眼那工人手里的饭包，直接把自己的饭包打开，“这明显不是一家啊，你看我买的这多干净。”
江培培忙说：“确实不是一家。”
她想到刘桂花家那邋遢劲，就是没石子没梗叶，她也不会吃她做的东西啊。
不过这时候不好落井下石，也用不着她落井下石，大家买了还没走的，就都打开自己的饭包看了起来，果真从江培培这边买的都是干干净净，干净新鲜的槐花用蒜泥和香油一拌，一打开莴苣叶子那股子香味就出来了，让人忍不住流口水。
可在刘桂花家买的就惨了，不只没有香味，看着干巴巴的，而且真的是榆钱带叶槐花带梗。
现在的榆钱有的已经老了，就是一棵树上的也是下边老上边嫩，江培培是直接上树折的，李金霞是拿着钩子弄的，就刘桂花这弄的是最好够到的已经长了点叶子的老榆钱，她弄的槐花也没弄干净梗，吃得细致的肯定难以下咽啊。
要是只有刘桂花在卖，大家看到自己买的饭包里没石子可能也就算了，反正吃这个东西就是图个稀罕，吃个槐花味就行吧。
可现在看了江培培这边的饭包，这落差也太大了，不光是干不干净的事，人家那边的一看就做的精心，放得料足，这边的一看就是粗制滥造，让人一点食欲都没有。
那个工人把剩下的一个饭包扔到刘桂花的篮子里，“退钱，差点没崩了我门牙。”
旁边那人也说：“也给我退了吧，突然不想吃了，这又是叶又是梗的万一再吃出个虫子来，恶不恶心。”
刘桂花那人放进钱包的钱怎么可能往外掏。
她眼睛一瞪，“是你们自己掏钱买的，我又没逼你们买，没见过买吃的还要退的。”
说完她又说那个工人，“那石子真不知道是怎么包进去的，许是我婆婆眼花没看见，我给你换一个行不行？再搭给你一个，退肯定是不退的，你说话这么利索什么差点崩了门牙。”
江培培一听，这江奶奶不光是把赚钱门路跟刘桂花说了，今天还去帮着做了？
不过眼前这一出江奶奶是再也想不到吧，要是刘桂花剩下的卖不出去不知道回去会不会埋怨江奶奶，估计又有好戏看了。
江培培一边卖她的，一边看得津津有味，群众的眼睛真是雪亮的啊，刚才她用眼角余光看见刘桂花往她这边挪时还有点担心，没想到这么快就露馅了，都不用她出手。
更让她想不到的是，有个男的骑着自行车风风火火的来到两个摊位前，把手里的饭包往地上一扔，“这卖的什么玩意，这么难吃，昨天卖好吃的，今天卖难吃的，你们这是诈骗！”
刘桂花在村里挺横的，但到了外边她却是两眼一抹黑，不要然也不可能直接跑来跟着江培培一起卖。
这时她一听诈骗两字，心跳加速，差点没晕过去，不是，怎么卖个饭包成诈骗了，不就是一口吃的嘛，这才刚吃饱饭几天啊，就穷讲究，还好吃难吃？
江培培看了那人一眼，还算有点印象，昨天这人就来买过，不过只买了两个，看他扔地上的那几个，今天应该是花了三四毛钱吧。
“同志，昨天你买的是我做的，今天买的不是我做的，不信你尝尝，我做的这味一直没变。”
江培培就怕李金霞舍不得放香油，最后调味时都是她弄的。
那人拿过一个尝了，树起大拇指，“就是这个味，我今天跟我对象说我要给她买好吃的，还给她说她一准没吃过，还跟她描述了半天有多好吃，结果居然买错了！”
就见刘桂花坐在小板凳上，面前铺着一个包袱皮，包袱皮上放着两个篮子，里边就是江培培要卖的饭包。
她居然也来卖了？
这玩意其实不是他们村的吃法，据李金霞说他们这一片，估计整个县都没有这么个吃法，家里吃榆钱就是放上白面或玉米面上锅蒸然后再调味，槐花做法多点，有做汤的有炒着吃的，总之没有什么饭包。
这其实是江培培在后世吃过东北大饭包，当时记忆深刻，来到这时候，见到新鲜的榆钱槐花又见自家地里那嫩嫩的莴苣跟小葱这才突发其想弄出来的。
饭包看着简单，但也得见过才能做出来，刘桂花可没见过，江培培看着她篮子里的饭包，想到来时江奶奶的欲言又止，不禁叹气，唉，看来她奶奶这偏心怕是根深蒂固，没法改变了。
刘桂花看见江培培来了，但不知道是因为心虚，还是因为浇地的事被她怼过，就见人家转过眼去，只当没见着江培培。
江培培也懒得理她，旁边卖粽子的大娘就奇怪了，“哟，你们不是一家的？她来的时候我问她昨天那小姑娘是你什么人，她支支吾吾的也没说出啥来。”
江培培大大方方地说：“那是我婶子，估计是我奶看她家穷的过不下去，把我这法子跟她说了。”
她们三个挨得不远，刘桂花自然听见了，她三角眼一翻，“谁穷的过不下去？江培培，怎么说话呢，没大没小的。”
“婶子，你说我这又不是什么祖传秘方，绝世美味，你要是想卖来问我多好，非得为难我奶奶？”
刘桂花哼了一声，“谁为难你奶奶了，是她自己跑到我家骂我不知道抓挠钱，说你一个小孩子到城里赚了一圈赚下不少钱，还把你的做法跟我说了，你说你奶这么热心，我能不用吗？”
江培培也就是诈诈她，没想到她还真不经诈，这就说了。
粽子大娘看得津津有味，“我还说自己做点呢，又想着你一个小孩子弄点东西卖不容易，没想到你自家人来抢生意了。”
这大娘说完又压低声音，“丫头，过去把她摊子掀了，要不然以后她还得吸你的血，你卖什么她卖什么，你在那儿卖她在那儿卖。”
江培培瞅她一眼，居然撺掇她砸摊子，现在摆摊虽然没人管，但砸别人摊子肯定有人管啊，县一中旁边就是派出所，她是有多蠢才会去砸别人摊子，就算是亲戚也不行啊，给自己找事不说，以后还怎么来这儿摆摊？
这大娘心眼真是不咋的啊。
不过她说得也对，这刘桂花是不是蠢啊，去别处卖不行吗？自己也看不到，也不用担心抢生意。
她昨天回家说在县一中门口卖的，江奶奶肯定是这么告诉刘桂花的，于是这刘桂花就以为只有县一中门口能卖得出去？
呵呵，这婆媳两个真是有意思啊。
江培培一边想着一边琢磨着是要换个地方还是想点别的办法，正想着呢，学校放学了，江培培干脆也不换地方了，正好跟刘桂花比比谁先卖完。
等学生们一出来，江培培就吆喝起来，“榆钱饭包买四送一啦，两毛钱能买五个，五毛钱买十二个，快来买啊。”
刘桂花只知道五分钱一个，一听她这么吆喝，瞬间懵了，这帐是怎么算的？而且还得吆喝？婆婆昨天可没说得吆喝啊，她也没做过生意，这怎么张得开嘴呢？
江培培这边已经有人围上来了，带头的就是昨天那个眼镜学生，他一听两毛钱五个，马上掏出一块钱来，“一块钱二十五个？给我装这个袋子里，我妈想吃。”
那边刘桂花刚算明白一点，一听一块钱二十五个，又懵了，她干脆拉着自己的包袱皮悄悄往江培培这边靠，这些学生也怪了，买东西不应该从大人这里买才靠谱吗，怎么一来就围住江培培了，难不成是看她长得漂亮？
江培培没想到回头客这么多，早知道就先不搞赠送了，不过怎么卖她也不会亏，给那眼镜学生装好了，他还问呢，“你明天还来吗？”
“只要天气好就来，还能卖个七八天呢，有你吃腻的时候。”
眼镜学生还想说什么，已经被人挤到一边去了。
然后有没吃过的见这边这么多人买，一看刘桂花那边的跟她这边的看起来一样，就跟刘桂花指江培培这边，“一家的？”
刘桂花点点头，见人家掏钱，就兴奋起来，学着江培培说：“买四送一，你要几个？”
那人应该是附近的工人，没拿袋子，也没饭盒，就要了两毛钱的，直接蹲一边吃了起来。
刘桂花收了两毛钱，有在江培培那边等着的就移到了刘桂花这边，卖的都是一样的东西，还挨的这么近，谁都会以为是一家。
江培培也没言语，看这个势头，她的饭包绝对能卖完，而且比昨天还快呢，至于刘桂花，她不影响自己的生意就行，爱卖就卖吧。
没想到的是第一个买了刘桂花饭包的工人突然呸呸地吐了起来，然后把饭包打开一看，就急眼了，“这是什么东西？槐花带着梗，榆钱带着叶，也就算了，我又不是没吃过榆钱叶，这怎么还有石子啊？”
正要给刘桂花钱的那人就停下了，“什么？还有石子？这么不干净？”
旁边一个昨天买过今天又来买的就说：“我昨天吃的明明是干干净净的，哪儿有梗叶？”
他是从江培培这买的，刚拿到手，他看了眼那工人手里的饭包，直接把自己的饭包打开，“这明显不是一家啊，你看我买的这多干净。”
江培培忙说：“确实不是一家。”
她想到刘桂花家那邋遢劲，就是没石子没梗叶，她也不会吃她做的东西啊。
不过这时候不好落井下石，也用不着她落井下石，大家买了还没走的，就都打开自己的饭包看了起来，果真从江培培这边买的都是干干净净，干净新鲜的槐花用蒜泥和香油一拌，一打开莴苣叶子那股子香味就出来了，让人忍不住流口水。
可在刘桂花家买的就惨了，不只没有香味，看着干巴巴的，而且真的是榆钱带叶槐花带梗。
现在的榆钱有的已经老了，就是一棵树上的也是下边老上边嫩，江培培是直接上树折的，李金霞是拿着钩子弄的，就刘桂花这弄的是最好够到的已经长了点叶子的老榆钱，她弄的槐花也没弄干净梗，吃得细致的肯定难以下咽啊。
要是只有刘桂花在卖，大家看到自己买的饭包里没石子可能也就算了，反正吃这个东西就是图个稀罕，吃个槐花味就行吧。
可现在看了江培培这边的饭包，这落差也太大了，不光是干不干净的事，人家那边的一看就做的精心，放得料足，这边的一看就是粗制滥造，让人一点食欲都没有。
那个工人把剩下的一个饭包扔到刘桂花的篮子里，“退钱，差点没崩了我门牙。”
旁边那人也说：“也给我退了吧，突然不想吃了，这又是叶又是梗的万一再吃出个虫子来，恶不恶心。”
刘桂花那人放进钱包的钱怎么可能往外掏。
她眼睛一瞪，“是你们自己掏钱买的，我又没逼你们买，没见过买吃的还要退的。”
说完她又说那个工人，“那石子真不知道是怎么包进去的，许是我婆婆眼花没看见，我给你换一个行不行？再搭给你一个，退肯定是不退的，你说话这么利索什么差点崩了门牙。”
江培培一听，这江奶奶不光是把赚钱门路跟刘桂花说了，今天还去帮着做了？
不过眼前这一出江奶奶是再也想不到吧，要是刘桂花剩下的卖不出去不知道回去会不会埋怨江奶奶，估计又有好戏看了。
江培培一边卖她的，一边看得津津有味，群众的眼睛真是雪亮的啊，刚才她用眼角余光看见刘桂花往她这边挪时还有点担心，没想到这么快就露馅了，都不用她出手。
更让她想不到的是，有个男的骑着自行车风风火火的来到两个摊位前，把手里的饭包往地上一扔，“这卖的什么玩意，这么难吃，昨天卖好吃的，今天卖难吃的，你们这是诈骗！”
刘桂花在村里挺横的，但到了外边她却是两眼一抹黑，不要然也不可能直接跑来跟着江培培一起卖。
这时她一听诈骗两字，心跳加速，差点没晕过去，不是，怎么卖个饭包成诈骗了，不就是一口吃的嘛，这才刚吃饱饭几天啊，就穷讲究，还好吃难吃？
江培培看了那人一眼，还算有点印象，昨天这人就来买过，不过只买了两个，看他扔地上的那几个，今天应该是花了三四毛钱吧。
“同志，昨天你买的是我做的，今天买的不是我做的，不信你尝尝，我做的这味一直没变。”
江培培就怕李金霞舍不得放香油，最后调味时都是她弄的。
那人拿过一个尝了，树起大拇指，“就是这个味，我今天跟我对象说我要给她买好吃的，还给她说她一准没吃过，还跟她描述了半天有多好吃，结果居然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