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陷
  暮色四合。
  席朗来给幸而送臭豆腐,想着她可能还没吃晚饭,又给她炒了个河粉,加了点生菜牛肉。
  送餐过去的时候幸而正好牵着寄风出来,席朗看她手上有绷带,“幸小姐,你受伤了?”
  幸而点头:“虎口裂开了,小伤。”
  想到她徒手接下的那一棍,席朗缩了缩脖子,像她这种猛人也不需要他来担心。
  见她目光落在自己手上的餐盒,他赶紧双手递过去:“这是顾哥从街尾带来的臭豆腐,我下午在处理食材准备晚上的烤串,他正好要过来我就托他帮我带,幸小姐不介意吧?”
  幸而接过来,放在车头上,拆开塑料袋:“谁带都一样,谢谢你啊。多少钱,我给你。”
  “不用不用,”席朗笑道:“就当我请你的,你经常照顾我生意,应该是我谢谢你。”
  身后有脚步声,他侧身看,是顾矜来了:“而且也不是我出的钱。”
  幸而倒是也没说要给钱了,看到下面一次性打包盒里的炒粉,她挑眉:“这是?”
  “我想着你可能还没吃晚饭,顺便给你炒了个粉,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席朗挠头道。
  “谢谢。”幸而舒缓眉头,发自内心的对他露出一个笑容。
  “那你先吃,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说着他就想走。
  顾矜没动,他看着幸而一身休闲装:“幸小姐要出门?”
  想着他下午替她挡下一棍,幸而脸色比平时柔和些,“去修车。”
  没走多远的席朗一听这话赶紧折返回来,他腼腆笑道:“幸小姐,我们也要去外面,但是没有车,您看能不能捎我们一段?”
  幸而用竹签戳了块沾满葱花香菜的黑色豆腐,看了半天,手抖了抖,臭豆腐又掉回纸盒里,她用竹签慢慢拨开沾在豆腐上的香菜葱花,在席朗恳求的目光中,缓缓开口——
  “行啊。”
  席朗看她答应了,主动打开后车门,让寄风先上去,这两天他给寄风投食比较多,一人一狗不能说混熟了,但寄风也不会像对别人那样敌视他。
  幸而提着袋子就要往驾驶座走,顾矜看了眼她的右手,“我来开吧,你先吃东西。”
  幸而桃花眼眼尾微微上挑,她“哦”了一声,随手把车钥匙丢给他,转身去了副驾驶。
  顾矜接住钥匙,浅浅的弯了下唇。
  系好安全带,幸而将袋子装好的炒粉盒放在腿上,左手捧着纸盒,右手继续用竹签挑开香菜碎。
  “幸小姐不爱吃香菜?”刚把东西搬到后备箱,席朗上车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
  “嗯。”幸而随便应了一声。
  席朗拆了一袋带给席茹的牛肉干,喂给寄风:“我下次注意,不加葱不加香菜。”
  “好。”幸而伸手打开电台,舒缓的纯音乐倾泻而出,在车内流淌。
  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顾矜的侧脸,下颚线利落干脆,喉结明显,他那边的车窗被她砸碎了,晚风从外面倒灌进来,撩动他发梢,额头有几缕黑色碎发垂落,从他开车的样子来看也不像是新手。
  幸而开口问:“你们去哪?”
  “去看看我妹妹,”席朗说:“她在市高中上学,太久没见了,给她送点吃的和生活费。”
  “他也去?”她是指顾矜。
  “顾哥不去,”席朗将最后一块牛肉干塞进寄风嘴里:“市高中旁边就有一家汽车修理店,幸小姐,您把车放那儿就行,老板我认识。”
  幸而打开导航,看到市高中离她家别墅不远,点头答应了。
  顾矜从上车开始就没说话,安静地听着他们交谈,去市区的路他很熟,也用不着看导航。
  臭豆腐吃完她就饱了,幸而把塑料袋扎好口子,放在脚边,倚着车窗,她打了个哈欠,睡意袭来,听着歌声睡着了。
  席朗起身看了看,确认她睡着了,才轻声跟顾矜说话。
  “顾哥。”
  “嗯?”
  “你脸冷吗?”
  顾矜:“?”
  “顾哥。”
  “有屁放。”
  席朗看了眼旁边昏昏欲睡想打盹的狗,起身趴在前面座位靠背上。
  “幸小姐这不是辆比亚迪吗?怎么方向盘贴了个奔驰标?”他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顾矜从后视镜里看到他那张傻脸,有些头疼。
  “你不是认识车行老板吗?问他去。”
  在高速上行驶了两小时左右,出了收费口,到了市区入口,又过了十多分钟,车停在地图红标处,导航播报:“已到达目的地,本次导航结束,期待下次为您服务。”
  在门口停车,老板早就收到了席朗的短信,招手让顾矜继续往里开。
  幸而也醒来了,车停稳,她率先下车,寄风跟着席朗也下来了,席朗跟车行老板是发小,他揽着老板肩膀,到驾驶座车窗那,问:“哥们儿,换块车玻璃多少钱?”
  “嚯。”老板透过空荡荡的车窗看到一个脑袋,被吓了一跳。
  顾矜转过脸来,跟他打了个招呼这才下车。
  “不是,我说这车窗怎么弄的,这么好的车……”车老板嘴里嘟嘟囔囔,“怎么着也得四五万了。”
  “四五万?”席朗声音拔高,搭在车老板肩膀上的手用力收紧,“耗子,我说两年没见你这心怎么越来越黑了呢,我听说你在这开了个车行还想着来照顾照顾你生意,你他娘的是被猪油蒙了心吧。”
  被他这么一说车老板也觉得冤:“我这都是良心价了,还是看在你面子上,就赚个成本钱,席子,咱俩从小穿一个裤衩长大的,你小子就这么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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