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陷
  烟酒混杂的味道强势钻进鼻腔,在触碰到的刹那,幸而几乎是弹开的。
  肩膀被撞得发疼,她眼底隐约有怒气闪过,掌心缠着绷带的右手扶着左肩,还没来得及看清是谁,就被男人的声音打断思绪——
  “幸而?”顾矜垂眸,一向含着笑意的眸子此刻也带着几分疑惑,似是想不通,她怎么会在这儿。
  现在是幸而没反应过来,一边揉着肩膀,一边抬头看着眼前满脸不解的男人。
  顾矜这是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以前都是用懒散不着调的语气,笑着叫她大小姐,暗藏几分嘲讽。
  看来之前在电梯口没看错,那个人影就是他。
  “你跟踪我?”想起幸洐的话,她心中防备,语气不善。
  “跟踪你?”顾矜单手撑在门板上,朝她挑眉笑:“大小姐,请问你算哪位啊。”尾音懒懒,还带着不易察觉的轻嗤。
  幸而眼中怒意翻涌,但她没有发作,冷冷看了他一眼后,把趴在地毯上注视着这边却没动的寄风拽了过来。
  脚边多了条毛茸茸的狗,顾矜僵硬着身体,保持扶门的姿势,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幸而。
  年轻人,不讲武德!
  明知道他怕狗还来这么一出。
  幸而嫌弃他身上的烟味,后退两步,冷眼旁观:“不是跟踪我?”明显的不信。
  “不是。”寄风不太老实,爪子在他黑色西裤上蹭了又蹭,鼻子也不停嗅,被寄风这么一下,顾矜清醒几分,“我走错房间了。”
  “噢?是吗?”幸而语气平淡:“不是跟踪?走错房间?”
  顾矜点头。
  她却笑了,一字一句慢悠悠道:“顾矜,我怎么觉得,你想泡我呢。”
  顾矜的注意力一直在寄风身上,这条狗胆子挺大的,两只前爪扒着他大腿,后面两条腿,一只踩在地毯上,另一只爪子踩在他脚上。
  站立起来的寄风几乎到了他胸口,幸而也才到他下巴。
  他喝多了酒,此刻被寄风分了神,脑海里跟团浆糊似的,也没多想,随口敷衍道:“你觉得是就是吧。”
  幸而半天没说话。
  完全不记得刚才听了什么的顾矜开口:“我住在你隔壁,不信你去看,大小姐,麻烦把你的狗挪一下,我腿酸。”
  没等到她的回应,顾矜有几分不耐烦,正要说些什么,被女人抓住衬衫一把扯进房间,“砰”的一声关上门。
  他蹙眉,表情复杂地看着幸而,半晌才憋出一句——
  “你想泡我?”
  幸而没搭理他。
  门外,顾北一路跟过来,问了前台,几个小时前,秦缙出入过这家酒店。
  他刚出电梯就听到关门声,站在门前想了两秒,按了门铃。
  两分钟过去,没人开门。
  他确认刚才就是这个房间,有男女的交谈声。
  通过可视猫眼,幸而看到了门外锲而不舍的顾北,就算是不开门他肯定也会堵在门口不走。
  蹙了下眉头,她把目光转向顾矜。
  顾矜终于理解了她为什么开口就是跟踪,也看懂了她现在目光的含义。
  “想我帮你?”他问。
  幸而没否认:“你们姓顾的就跟狗皮膏药一样,走哪黏哪,你自己解决。”
  “我为什么要解决?”顾矜找了个机会避开寄风,去了沙发坐下,侧目看她:“又不是跟踪我。”
  幸而斜眼睨他。
  看她这样,顾矜没忍住,逗她:“不然你求我,求我帮你。”
  “行不行啊,大小姐。”
  “求你?”幸而踩着一次性拖鞋,从他面前走过,走到床上,“我怎么感觉是你在求我呢。”
  顾矜反身趴在沙发靠背上,双手垫着下巴,看着她靠着床头盖上被子,被酒意氤氲的双眼没有焦距,她的身影在眼里逐渐模糊。
  门铃声还在响,幸而看了眼手机时间,三点二十,关了电源,手机一扔,她从床头滑下来,闭眼睡觉。
  顾矜保持原姿势没动,寄风跳上他旁边的沙发,兽眸懒懒看了他一眼,用爪子在脸上挠了挠,缩成一团,头枕着沙发扶手,打着哈欠准备入睡。
  看了看床上背对他的女人,又看了看沙发上缩成个球也依然体型庞大的狗,他呵了一声——
  “都一个德行。”
  没等到回应的顾北靠着墙,揉了揉发酸的眼角,忍着睡意,又继续伸手按门铃。
  幸而烦躁的砸了个枕头,正好扔到顾矜身上,单手抓着枕头,反手扔到寄风身上,他松了衬衫领口的两颗纽扣,起身往门口走。
  停了一下的顾北摸出手机,想打电话找人来围了这个房间,号还没拨出去,“吱呀”一声,房门开了。
  屏幕亮光被阴影覆盖,他抬头,对上一双冷淡如水的眼睛。
  愣了片刻,因为他没动作,手机屏幕的光过了几秒也自动灭了,现在是凌晨,走廊过道很安静。
  顾北怎么也没想到,时隔多年,能在这碰上顾矜。
  顾矜双手环胸,斜倚在门框上,眼神冷淡地看着他,没有开口。
  对视几分钟,比顾矜矮了一点的顾北觉得脖子有点疼,率先打破沉默:“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跟你有关?”
  顾北目光越过他,一直在看里面。
  顾矜稍微站直了些,挡住他的目光,嘲讽道:“现在顾家的业务还跟海挂钩了吗?管这么宽。”
  看到床上有微微隆起,还有床边的拖鞋,顾北想推开他:“你一个人住这?”
  顾矜眸色渐冷,长腿一伸,拦住他的脚步:“几个人还要和你打个报告?怎么,改行了?居委会查户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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