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1章:一无所有回来
  我说不出不恨,我真的恨,如果不是爸爸太贪心,我们不会到这样的一个田地。
  “千寻,妈妈和爸爸给你留了好多财产的,可是千寻你要多辛苦几年, 学得更能独立了才能得到,这是奖赏给听话孩子的礼物,宝贝,妈妈很对不起你。”
  “妈妈,你不要说这些话。”
  “如果不是妈妈这样,宝贝永远都是天使。”
  “妈妈,你不要这样子说,这一切都是命,命中注定的,妈妈你不要责怪你自已,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千寻的翅膀再污黑,千寻也是妈妈的天使对不对?”我不想听这些,我心里有着很多的恐惧。
  妈妈笑出了泪:“是。”
  “妈妈你放心,再动一次手术就好了,千寻不会再出卖自已的了,千寻也不要有孩子,千寻要永远只做妈妈的孩子。”
  妈妈抓紧我枯瘦如骨的手:“千寻,要是妈妈不行了,你就回国去,嫁给乔东城,你跟他结婚妈妈才能放心,你乔伯母会挑剔些,千寻,你吃过些苦,很多委屈我们也能忍受了是不是,乔东城是一个不错的孩子,千寻,要他们履行对你爸爸的承诺,让乔东城跟你结婚,有家,有遮风挡雨的地方,没有惊吓,什么也没有。”
  “妈妈,不要,我要陪着妈妈,我也不要听妈妈你说这些话。”
  “答应我好不好。”
  我用力地点头:“好。”
  医生推她去手术室,那一次妈妈没有再醒来。
  怪不得她会跟我说那么多的话,冰冷冷推开来的时候,我躺在妈妈的身边,拼命地想用自已的体温把妈妈捂得暖和了。
  我不舍得妈妈烧成骨灰,撕心裂肺地护着,再多的泪,再多的痛,不能再挽回妈妈。
  我把妈妈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送去焚化炉里,我总是记得一室的阳光,妈妈在摆着百合花的桌上,回头看我笑:“千寻,你又摔跤了,怎么总是这么不小心啊。”
  那时候的妈妈,最美最美。
  现在一直在摔跟头,妈妈我不痛,妈妈我还会站起来的。
  抱住妈妈的骨灰,在街头的随便一个角落里,阳光那么的烈,照得我都睁不开眼睛,哭得太红肿了,紧紧地抱住,想在骨灰盒里汲取温暖,这世上最爱最爱我的人,都离开我了。
  抬头望着天空,让法国的阳光照着我的泪,一滴一滴地滑下。
  过路的人给我掷了硬币,我用那钱打电话去乔家。
  这一次很恰好,是乔东城接的。
  他一口正的京腔:“喂?你好?”然后说:“朴奶妈,这电话是不是坏了?”
  “没呢,少爷,我给夫人做面膜,一会看看。”
  听到他的声音,我忍不住地哭着。
  “喂,你是?千寻?”
  我哭得更大声了:“乔东城。”
  “千寻,你怎么了,你哭什么,你快说啊。”
  “我要回国。”我哭着说:“我在机场等你。”
  电话没钱而断线了,我抱着妈妈的骨灰,从巴黎往机场走去,累得差点昏过去,在机场坐着都当我是乞丐,还赶我出来。
  就只能坐在外面望着天上的飞机来来往往,天黑了,天又亮了。
  乔东城来了,他找到我几乎不敢相信我变成那样。
  护照也弄得很脏了,和户口本,身份证在一起放着,我们的陌家的户口本孤伶得只有我活着。
  乔东城无比心怜于我,在机场买了衣服让我去洗澡,要帮我抱着骨灰我都不肯,在法国的记忆,就如最后的那洗澡水一冲而走。
  一边咳着,一边不停地吃面包,吃到我这一辈子都不想再吃面包了。
  离开了法国,我带着妈妈离开了。
  妈妈魂断异国,死后我也要把妈妈带回去,她还爱着爸爸,就让她和爸爸葬在一起。
  然而我很恨他,我不曾给他买过花,也不曾去多看一眼。
  那些记忆,分明已经埋葬。
  可是那个买个下我的男人出现了,他说原来你是陌千寻,他说他是纪小北的哥哥。
  小北,小北,小北,纪小北,我不敢再爱你了,你不配再爱你了。
  “千寻,我不希望你出现在小北的生活里。”他闲淡地说着,我没抬头看他,可是感觉他令我浑身都发寒。
  “小北应该不知道你在法国的生活,陌千寻,我爸爸不希望小北的身边有任何污脏的人,我也不想让满北京城都知道你的事。”
  我知道,是真的不能爱小北了,不管你说什么,不管你威胁什么。
  我的手机还在响,他声音笑得轻轻的:“你知道怎么做的,我的东方美人一向很聪明,在床上我叫她做什么说一次她就会努力让我快乐,哦,我们的交易,还没有完成呢。”
  唇角的血流了下来,痛犹还不知道。
  他的手机也响,他接了轻松愉悦地说:“小北,我一会就到,我去接妈咪。”
  他的脚步声渐远,我坐在地上虚脱地喘气。
  脚麻麻的,脚步声又响了,我心口痛得一手用力地按着。
  “千寻,你怎么了?”是乔东城焦急的声音,大步跨了进来将我抱起来:“坐在地上很凉,你脸色苍白,我带你去看医生。”
  我现在才记起来,我答应他,陪在他的身边去看晚会的。
  我眼里只有纪小北,我只记得纪小北的约会了,但是乔东城,却来接我。他去我衣柜里找了件厚衣服盖在我双肩:“这些晚会不用这么隆重的,穿这么少太冷了。”
  “我没事,没事。”我笑着跟他说:“正要出门,不小心就摔着了。你等我一下,我去换件衣服。”
  取了衣服,取了一些东西我把手机关机了:“乔东城,可以走了。”
  车子驶去北京的一个地方,搭建着很好的舞台,是电视台和部队联合起来的晚会,当晚的主持人之一就是海潮,乔东城带着我坐下就有一个颇有些身份的人过来跟他握手说:“这晚会的成功开场,东城你是功不可没啊,跟电视台沟通也是麻烦的一件事。”
  “哪儿,岑老你过奖了。”
  “我看不错啊。这节目丰富多彩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