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景帝看着小路子这义愤填膺的样子, 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勾嘴一笑:“你下次缴银子的时候, 可以少缴两百两, 算是朕赏你的。”
  路公公一听这话, 就觉得皇上也太抠了, 熙贵仪一个妃嫔都赏了他两百两, 再怎么说皇上作为一国之君多少也应该要再添一点,可惜皇上在银钱上面好似从来都没这意识:“奴才谢皇上赏赐。”关键皇上还一点没有要从他自己口袋里掏出来的意思。
  翠微宫里,丽妃躺在床上。常嬷嬷端着一碗燕窝粥走到床边:“娘娘, 奴婢给您炖了燕窝粥,您起来进些吧。”说着就把粥放到床头的架子上,上前掀开床帘, 小心地扶着丽妃坐到床边。
  “辛苦你了, ”丽妃有气无力地说到:“皇上那边可有赏赐下来?”
  常嬷嬷心中也在想着这事,按理说丽妃都被折腾成这个样子了, 那皇上昨晚肯定是尽了兴的, 怎么今儿乾元殿那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想必皇上忙, 一时间还腾不出手来, ”常嬷嬷只能这样说。
  “哎……没有赏赐也是应该的, 毕竟昨儿是本宫叫你去请的人,”丽妃自己也没动手, 就着常嬷嬷的手吃了一口燕窝粥:“再说今儿本宫也没去给皇后请安,想必这会皇上已经知道了。”
  说到这事, 常嬷嬷也开口了:“娘娘应该让奴婢去景仁宫给您告个假的。”
  丽妃闻言, 嗤笑了一声:“告不告假都是一样,反正本宫也没把皇后放在眼里。”
  “说到底她是皇后,娘娘还是要敬着些,”常嬷嬷是知道她家主子的,从来就看不上皇后。
  “她那皇后之位是怎么来的,她清楚,本宫也清楚。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后,依然靠着她娘家那点子家底,她有什么好让本宫敬着的?”丽妃想到皇后那个蠢女人,就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想她李妍儿,要容貌有容貌,要手段有手段,可是她服侍皇上这么多年了,竟还只是个丽妃,就连四妃都没沾着。其他人就不必说了,跟她一起进府的钱氏,那个蠢货都已经位列四妃了。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让她成为那起子人的笑柄。这里面要是没有皇后那个老女人的动作,她是怎么都不信的。她知道皇后讨厌她,从皇后的眼神就可以窥视到。不过没关系,皇后不是想要孩子吗?她可以帮她一把。
  “话虽这么说,但只要她占着皇后的位置一天,娘娘就要敬着她一天,这样才不会给自己招闲话,”常嬷嬷还是小心地喂着丽妃吃粥:“现在外面流言都起了。”
  “就因为本宫今早没去给老女人请安这事儿?”丽妃抬手挡了常嬷嬷喂过来的粥:“放着吧,本宫没胃口了。”
  常嬷嬷放下手里的调羹:“娘娘心里不必在意,这前两天还在传熙贵仪骄矜,现在又有谁记得?”
  “哼,”丽妃瞥了下眼睛:“本宫自服侍皇上以来,不知道听了多少流言,还会在乎再多点?”
  “倒是今早上倩贵姬被皇后给罚了,”常嬷嬷也只是顺便说一嘴,让自家主子也高兴高兴,毕竟丽妃不喜倩贵姬已经很久了。
  “皇后终于做了一件合本宫心意的事,”丽妃笑着说:“倩贵姬那个贱货以为学了本宫的打扮跟举止,就能勾得了皇上。真是笑话,也不照照镜子瞧瞧她那张脸,长得跟驴脸有得一比。”
  “娘娘说得还真是,”常嬷嬷想了下倩贵姬的那张脸,是有点长,也跟着笑了。
  “先由着她们吧,”丽妃伸出右手,看了看,很满意的笑了:“等过了一个月,本宫想看看到时她们都是个什么脸色?”
  说到这个,常嬷嬷脸上的笑意就没了:“从明儿开始,奴婢就天天给娘娘炖些滋补的汤药。娘娘也不能再由着性子来了。那药毕竟是虎狼之药,很是损害精血。”
  “本宫知道,”丽妃叹了一口气:“不管怎样只要熬过三个月,本宫就可以心想事成了。到时候杨氏的孩子也七个月了,皇上会顾念本宫的。”
  “娘娘深谋远虑,奴婢望尘莫及,”常嬷嬷知道丽妃的打算,但还是有些担心:“不过娘娘还是要养好身子,不然到时多的是人拿娘娘身子虚弱,无力抚养皇嗣这一点来说事。”
  “嬷嬷想得不错,本宫要做就做到万无一失,”丽妃转头看向常嬷嬷,笑着说:“就像当年德妃的事一样,这么多年了,那个蠢货还只以为是她自己身子不争气,哈哈……”她每每想到这事就得意得很。
  “娘娘以后这事还是不要老是放在嘴边,”常嬷嬷当年也是参与了的,她不像丽妃那样想得简单,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事就不会被翻出来。她每每看到德妃都有些胆颤心惊,天天在心里祈祷德妃不要得知真相,不然依德妃的恨,估计整个李家都要遭殃。
  “怕什么?”丽妃笑得肆意:“只要本宫有了孩子,德妃她就算知道真相,她也不敢把本宫怎么样,她怕皇上。哈哈……”是啊,德妃怕皇上,那她自己呢,怕吗?丽妃不再笑了:“嬷嬷,你说皇上这么多年了,还没升本宫的位份,是不是意味着他已经知道本宫手上沾了血?”
  常嬷嬷闻言,身子忍不住一颤,嘴唇都有些不自觉地抖动了下:“应该不会吧?”她也不敢肯定,当今皇上心思敏锐,手段毒辣,要是他真的知道了,那她们会怎么样?常嬷嬷想想都脚底生寒。
  丽妃嘴角轻轻抽动,但好似力气不足一般,又回了原处:“嬷嬷,你下去吧,本宫累了,想休息一会。”她不想再想下去了,因为越想越怕,其实她没说的是,她这次之所以铤而走险,就是因为怕,她怕皇上。她看不上这个,看不上那个,可又有谁知道她羡慕许德仪呢?
  “诺,”常嬷嬷上前轻轻地服侍丽妃躺下,放下床帘,之后端着盘盏退了出去。
  昭阳宫里,路公公走后不久,竹云就从库房里,取出当初皇后赏的那只金珐琅九桃小薰炉。听名字就知道是个什么样子,精致小巧,一点看不出有什么问题,不过这并不影响竹云对这东西的厌恶。毕竟一点烙梅香就让钱婉仪变成那副样子,这东西肯定也是个祸害。
  沈玉珺坐在榻上,已经看了那个放在炕几上的小薰炉好一会了:“看着倒是个好东西,就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问题?”她想伸手去拿,但每次都让竹雨给挡了。
  “小主,依奴婢看还是把它封存起来,反正您也用不着,”竹云想到上次皇上拿走的那个小罐子,不就是整个罐身都是用蜜蜡给封起来的。她们也可以照着做,这样就算这小薰炉有问题,也害不到她们。
  沈玉珺想想,微微点点头:“这个法子倒是不错,那就按竹云说的,把它封存起来吧。”
  景帝酉时过了才到昭阳宫。沈玉珺这时刚好沐浴完,穿着寝衣,披着件斗篷就迎了出来:“嫔妾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景帝看沈玉珺衣衫不整的样子,微微挑了挑眉头,勾着嘴角:“起来吧,”说着便伸出一只手到沈玉珺面前。
  沈玉珺握着皇上的手,站起身来:“嫔妾以为皇上还要过些时候再来,”她是真的这样认为的,毕竟三月就要到了,皇上今年开了恩科,前朝必定是忙得很。
  “今日事少,忙完就过来了,”景帝拉着沈玉珺直接进了内室:“怎么,你不想朕早点过来陪你?”
  路公公看着这两人的背影,有些无语地叹了叹气,摆了摆手,示意伺候的宫人都退下。
  屋里沈玉珺给皇上去了大氅,又拧了巾子给皇上擦了擦手脸,之后才坐到他身边:“谁不知道皇上勤于政事,嫔妾可没那底气跟您的政事争宠。”
  景帝闻言笑了,抓起她身侧的小手,放在嘴边轻轻地吻了一下:“就你懂事。”
  “那是当然,”沈玉珺的手被皇上亲得有些痒,她反手想要捂住景帝作乱的嘴,哪知他竟舔/吻她的掌心:“啊……皇上您太坏了,”她闪躲不及。
  “哈哈……”景帝看着沈玉珺有些羞恼的样子,就大笑了起来,伸手搂着她双双后仰……
  小路子站在墙角,不住地翻白眼,皇上您可悠着点,太医说您纵/欲过度,奴才为了您的面子还没跟您说呢。
  虽然开了春,但日头还是有些短,时间过得也是快极的。感觉眨眼间的功夫,就到了三月。
  要说今年的三月对沈玉珺来说有什么不同,那一定就是今年三月的春闱了,因为她三哥也下场了。
  这几天沈玉珺都是坐立难安的,虽说春闱已过,但结果还没有出来,叫她怎么能放心?今天就是放榜的日子,她更是心焦得很。
  “小主,奴婢回来了?”秋菊几乎是跑着进来的。
  “怎么样?”沈玉珺听到声音就冲出了屋子,迎了上来,急急地问到。
  秋菊喘着大气:“啊……状……状元。”
  沈玉珺笑了,一点都不矜持的笑了:“真的?”
  “真的,”秋菊也是极高兴的,她们小主又多了一股助力。虽说现在的后宫跟前朝牵连不大,全看皇上的脸色过日子,但小主娘家有出色的兄弟,在皇上跟前,小主也会得脸些。
  沈玉珺就知道她三哥能行的,现在他终于可以一展抱负了。
  再说此时的乾元殿,景帝坐在御案前,看着跪在大殿中央的沈哲旭,眼睛里满是欣赏:“朕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进翰林院;第二,去裕门关,你回去想好了再告诉朕。”
  沈哲旭没想到皇上会这般作为,不过皇上抛出的倒是极具诱惑。也许裕门关对其他人来说,只是一个大禹门户,但是对他们沈家人来说,那就是他们的梦。不过有舍必有得,他自懂事就已经做出了选择:“回皇上的话,臣愿意进翰林院。”
  景帝好似意料到他会这般选择,笑着说:“你确定,不回去跟你祖父商量一下?”
  沈哲旭听闻皇上说及自家祖父,心中一跳,不过他还是很镇定:“回皇上的话,臣的路只能由臣自己走,自然只能由臣自己做主,臣的家人是不会干涉的。”他并不想皇上提及他的祖父,他的祖父已经年迈了,再也经不起折腾。
  “倒是有沈家人的风范,也没有辱没你先祖的名声,”景帝看着跟那个小妮子有七分相似的脸,笑了笑:“既然你已经选择了翰林院,那就好好干,退下吧。”
  “多谢皇上提点,臣告退,”沈哲旭给皇上叩首之后,便起身退出乾元殿了。
  路公公从见到沈哲旭就一直皱着眉头,不是他不喜欢沈哲旭这个人,而是他对沈哲旭的长相抱有很大意见,实在是长得跟熙贵仪太像了:“皇上,您不觉得这沈哲旭长得很像熙贵仪吗?”
  “他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长得不像才有问题,”景帝转头看向小路子:“怎么,你觉得有问题?”
  路公公闻言,赶紧摇摇头:“没……没有,”他就是有些好奇,皇上抱着熙贵仪的时候,会不会想到她哥哥,不过他这个问题是绝对不敢问出口的,他怕皇上会劈了他:“不过,他们沈家人不是都对裕门关念念不忘吗,这沈状元怎么进了翰林院?”
  景帝看着摆放在案上的策论:“你忘了沈家二十多年前败在哪了?”
  路公公站在皇上身后,仗着皇上看不见,悄悄地翻了一个白眼,皇上真的当他傻,沈家在哪败的,是人都知道:“是在边关。”
  景帝仔细看着策论:“那只是其中之一,还有一点沈家在文臣里面没有个能说得上话的。当年沈家在朝中要是有个能说得上话的文臣,也许那爵位就没那么好夺了。”现在的沈哲旭,有文臣的敏锐,也有武将的胆识,沈霖又怎么会不知道?
  路公公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当年忠勇侯府不就是靠着枕边风才保住一家子的富贵。现在的沈家,武将有了,文臣也有了,就连枕边风也有了,看来还真是不简单。
  这边景帝是个什么想法,沈家人暂且不知。沈哲旭刚回到半月里弄,就被他祖父叫去了后院。
  沈霖看着跪在他面前的男儿:“你真的不后悔?”
  “孙儿不悔,”沈哲旭毫不犹豫地说:“孙儿拿起四书五经的时候,就已经选了以后的路。”
  “那你读了那么多的兵书又是为了什么?”沈霖虽然知道孙子的选择于沈家来说是有利的,但这个孙子有先祖儒将的风范,他真的不忍心因为大局就这样断了他的武将之路。
  “一样的,官场如战场,熟读兵书,于孙儿日后行走官场有利无害,”沈哲旭知道他祖父的心思,但是就连他妹妹都能为了家族崛起选择入宫,他又有什么是放不下的:“祖父,您不要忘了,熙贵仪已经是正四品了。”
  沈霖知道他话中的意思,孙女已经是正四品,一旦有孕,如若诞下的是皇子,那他们沈家就必须提前做准备:“你说得不错,沈家在文臣里必须要有自己人。”
  景帝今天兴致很高,主要是因为这次恩科,他发现还有点收获。这天他也没有翻牌子,申时刚过,就去了昭阳宫。
  沈玉珺今天也高兴,特意让竹云支了银子给伺候的宫人们加菜,当然也给她自己加了几个菜。景帝到的时候,也没让守门的太监通报,就直接进来了,看着摆了一大桌子的菜:“朕就知道你今天会高兴。”说完也不理惊呆了的沈玉珺,就直接使眼色让小路子服侍他洗手。洗好手之后,他就一点也不客气地坐到桌边,开始用膳了。
  沈玉珺就这样看完皇上这一连串行云流水的动作,终是醒神了,连忙上前行礼:“嫔妾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景帝连筷子都没放下,摆了摆手:“起来吧。”
  沈玉珺起身后,就站到路公公边上,准备伺候皇上用膳。
  景帝看着她规规矩矩的样子,忍不住勾嘴笑了下:“你也坐下一起用吧。”
  沈玉珺闻言,眼睛一亮,但还是保持着脸上的淡笑,福礼道:“嫔妾谢皇上。”
  二人用完晚膳之后,景帝见沈玉珺有些吃撑了,就拉着她到外面走走,消消食。
  “你今天高兴,是因为你哥哥?”景帝像拉家常一样,不带任何目的地问到。
  沈玉珺闻言,也不做掩饰:“是呢,”她知道皇上既然问她了,那她就要老实回答:“明确地说一开始是这样,但是后来皇上来了,嫔妾就把嫔妾的三哥给忘了。”
  景帝转头看她有些泛红的小脸,笑了:“这句话朕信,哈哈……”
  沈玉珺攀上景帝的手臂:“皇上,您要不要听听嫔妾小时候的事儿……”
  沈玉珺一直在说着她小时候的事儿,景帝也认真听着,有时候还插两句。
  “所以,嫔妾三哥是家里最穷的,因为他有什么好东西,总喜欢拿来嫔妾面前显摆,”沈玉珺眼睛亮亮的,很兴奋:“然后那东西就变成嫔妾的了,哈哈……嫔妾三哥老是不长记性。”
  景帝还是第一次见着她这么欢快:“你想家吗?”
  沈玉珺闻言,歪着头想了想,好似很认真的样子:“嫔妾有时候想,有时候也不想。”
  “这是什么回答?”景帝笑道。
  “嫔妾说的是真的,嫔妾见着皇上的时候,就一点也不想家,要是十天半个月见不着皇上,嫔妾铁定就会有点想家了,”沈玉珺有些脸红,她说的是实话。
  景帝听后大笑:“哈哈……”
  跟在身后的路公公,脸跟抽筋似的,熙贵仪这宠争得太有水平了,关键这些话,她竟然还说得出口,看看把皇上给乐的。
  “皇上吉祥,熙贵仪吉祥!”
  景帝的笑声停了,转过身:“起来吧。”
  杨书嬅一手撑着腰,一手抚着肚子,在绿裹的搀扶下,站起了身:“嫔妾老远就听见皇上的笑声了,皇上很高兴呢。”
  景帝没有要接她话的意思:“这天都黑了,你不好好地待在连玥阁,出来干什么?”
  杨书嬅没想到皇上会问得这样直白,她已经有两个月没见着皇上了,今儿晚上有宫人说皇上在隔壁的昭阳宫,她实在忍不住了,就想出来在昭阳宫附近走走,没想到她运气这般好,竟遇着了皇上:“嫔妾怀着身孕,太医吩咐了,要多走动走动。嫔妾就出来走走了。”
  沈玉珺有些不想看她的这副作态,平日里,也没见着她出来走动,今儿倒是会这般巧:“这天都黑了,虽然有宫人提着灯领路,但到底是不便的,皇嗣为重,杨淑仪还需多谨慎些。”
  “多谢熙贵仪提点,”杨书嬅连眼神都没给沈玉珺一个,眼睛一直看着皇上的方向:“皇上,嫔妾肚子里的皇儿最近已经开始动了。”
  站在皇上身后的路公公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这会他感觉刚刚熙贵仪说的话还真是含蓄。
  景帝微微皱了皱眉头:“没什么事儿以后晚上少出来走动。”
  “嫔妾一切都听皇上的,”杨书嬅觉得皇上是在关心她,面上有些欣喜:“皇上,嫔妾想给皇儿做些衣裳,但嫔妾女红有些生疏了。嫔妾听闻熙贵仪女红很是不错,您能不能替嫔妾请熙贵仪为皇儿做几件衣裳。”杨书嬅这会倒是舍得撇一眼沈玉珺了。
  沈玉珺看着她那得意样,心里就有些不齿,她要反思下她当初是怎么觉得杨氏是个安分的?
  “宫里有尚衣局,你吩咐尚衣局就好了,”景帝这会已经面无表情了:“熙贵仪是宫妃,不是尚衣局的嬷嬷。”
  杨书嬅原本以为这是小事,没想到皇上竟没有应承:“嫔妾只是想……”
  “小路子,你叫人送杨淑仪回去,”景帝并不想听她说什么,直接就打断了,她什么心思,他很清楚,但是她似乎已经忘了她的身份,开始痴心妄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