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29章
  浴室里只能听见水的哗哗声,水汽弥漫开来,秋颂掌握主导,他一脚踩进浴缸,本就满缸的水瞬间漫得到处都是。靳桥双手撑着浴缸的边沿,几乎承受了所有压力,他一开始还尝试着将秋颂推开,但渐渐的他放手了。
  室内温度越来越高,水声终于停了,靳桥跟秋颂吻着一路到了卧室。
  “靳桥,我想跟你好好过。”秋颂强势地一把将靳桥推到床上,自己欺身跪在床沿边,一步步往前,他身上只剩下很淡的酒气,和橙花味儿的沐浴露融合在一起,形成了很特别的味道。
  靳桥紧盯着秋颂,他眼眸中还有没散去的情绪,皱着眉头,似乎隐忍又克制着,像是在说服自己一般。
  最后他还是一句话没有说,翻身跟秋颂对调了方向,也变换了主动权……
  “靳桥,打个赌吧,只要你给我一个机会,只用一年,我一定会让你喜欢上我!”
  “喜欢上你,然后呢?”
  十八岁的靳桥突然回头,大学校园的明志路两旁种满了梧桐树,枯树叶落了一地,意气风发的秋颂急急停下脚步,没心没肺地咧着嘴,笑容热烈得刺眼:“然后?管他以后干嘛,人生得意须尽欢,知道吗靳学弟!”
  靳桥瞪着他,那会儿他还不太会隐藏情绪,对秋颂的抵触都挂在脸上。
  他说:“秋颂,不可能的,我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
  “靳桥,凡事无绝对啊……”秋颂嘟嘟囔囔,然后缓缓睁开还有些干涩的眼睛,当看到面前逐渐清晰的靳桥的脸,他睫毛轻颤,笑了笑,“还是个梦中梦。”
  他想着反正都是自己的梦,白来的便宜不占白不占,于是倾身要来一个吻,靳桥的手心却直接挡了过去,紧接着靳桥迅速翻身,不受控制地咳起来。
  咳嗽声将秋颂的那一星半点儿的迷糊都咳没了,他腾地一下坐起来,然后又直挺挺地倒向另一边,又酸又涩的疼痛袭来,细碎的回忆片段乍现,他闷哼了一声,拿过枕头挡住脸。
  这陌生的感觉是——不可能吧?不可能的……
  他秋颂,被睡了!
  靳桥看起来柔柔弱弱、斯斯文文的,居然一声不吭地办了他?
  秋颂还来不及伤春悲秋,又被靳桥揪心的咳嗽声拉回现实,他咬牙起身,有些幽怨地说:“明明是我被睡了,你咳——你怎么这么烫?”
  他皱着眉头,手心探上靳桥的额头,不正常的温度让他眉头皱得更深。
  “发烧了?”他踩到地上,光条条地走到衣柜旁边穿衣服边问,“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靳桥脸颊透着病态的红,眼神也不像平常清亮,反而沉沉的,他撩起眼皮,“你什么都忘了?”
  秋颂摸了下脑袋,“我就记得在轻旎喝了不少酒,然后陈辽送我回来……”
  后面的记忆都断断续续的,他好像还跟靳桥吵架了,至于具体吵了些什么,他记不清了。
  靳桥冷哼了一声,“又是这样。”
  然后他看向秋颂一字一顿地说道:“昨晚你说,要离婚。”
  “离婚?”秋颂刚穿好t恤,听见后不可置信地走到床边,一口否认道,“不可能,我怎么可能说这种话。”
  “我不关心你信不信,什么时候办手续?”靳桥又咳了两声,嘴唇没有半点儿血色。
  秋颂单膝跪在床前,拉着靳桥滚烫的手,“好,我信你,是我说了浑话,但那都不是真心的。你也知道我一向没有酒品,喝完酒咬人是常有的事儿,你别跟我一般见识,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婚的。”
  靳桥此刻浑身没有力气,他多半是因为昨晚被秋颂扯进放满冷水的浴缸着了凉,咳嗽咳得嗓子都哑了,病理性眼泪更是流个不停,泪水有刺激性,他眼尾也泛着红。
  这可怜的模样让秋颂心软,他一只手按着靳桥的额头,另一只手掏出手机给私人医院的家庭医生打了个电话过去。
  “放开……”靳桥想要挡开秋颂的手,却被秋颂抓着放进了被子里,他嗓子沙哑,因为感冒变得低沉,显不出平日的冷淡,反而鼻音增添了几分虚假的撒娇意味儿。
  秋颂躺下抱住他,紧紧搂着,哄道:“靳桥,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说那种话了。”
  靳桥偏过头,挣不脱也就干脆不管了,生病了总是困顿,他很快便熟睡过去。
  秋颂轻轻揉着靳桥的太阳穴,看着他的睡颜出神。
  他努力回想昨晚的事情,好像他的确说了要离婚的浑话,然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两个人就纠缠到了床上。
  秋颂松了口气,虽说自己在下面,不过他对这个倒也并不在意,偶尔让靳桥在上面一下也无所谓,重要的是他跟靳桥终于有实质性的关系了。
  否则放在平时他说了离婚这种混蛋的话,靳桥势必要拽着他去民政局办手续。
  家庭医生过来给靳桥打了退烧针,随后秋颂又仔仔细细地用酒精给他擦了身体,忙活完一切他才想起昨天还约了跟陈昕的见面,于是打电话过去取消了话疗。
  至于下次又什么时候去,秋颂回头看了眼床上的靳桥,微微一笑,冲手机那头说道:“再说吧,或许以后都不需要了。”
  挂断电话,秋颂再次进到卧室,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了靳桥一个多小时后,他终于想起电视上的剧情,他该去给靳桥熬个粥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