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重整旗鼓不气馁
  宋军造浮桥渡过长江,孤军深入江南。江南君臣怎能坐视不理;号令勤王之师火速赶往白鹭洲。
  饶州道、洪州道等勤王之师,联手金陵守军,浩浩荡荡近二十万之众,恶狠狠向宋军猛扑。江南军队没将宋军歼灭;反而,被反包抄各个击破,被打得哭爹喊娘大败溃逃。
  战报传至金陵城。
  “陛下,战报!饶州道兵败!”
  “陛下,洪州道将士中了埋伏!”
  ……
  李煜正提笔给一副水墨丹青题词。听到兵败垂成的消息。他身子不由一震,手指哆嗦着;“咣当”一声,那支狼毫掉落在地。
  李煜重瞳变得晦涩,头脑昏沉额前阵阵黑线;心里不由火冒三丈,大怒道:“快去宣兵部的几位大人来!”
  “喏!”
  陛下很少发这样的火。看陛下气得这样,刘公公不敢多话,急急跑出去宣诏。
  不过半袋烟功夫,兵部几位大臣前来见驾;齐齐伏在地上不敢抬头;“陛下,将士们也奋力搏斗,无奈,瓜寡不敌众,一个个才败下阵来。”
  “寡不敌众?尔等如何说得出口!”李煜吼道。“二十几万人,不如外来的宋军多?就是一对一,一人抱住一人,拉也得拉住吧?”
  “臣等汗颜!”
  那几位大臣伏地,个个瑟瑟发抖。
  “尚书大人,”李煜望着他;脸色一沉,嚷道:“孤将兵权交予你,你是如何调遣的?如此惨烈,汝还有何话可说?”
  “陛下,各路将官各自为政,微臣调遣不动!”老尚书颤巍巍跪下,伏地哭泣道:“陛下,勤王之师将将赶到,宋军做好包围圈等着;……我军勇士还没站稳,一部分兵马陷入塌陷的阵地内;兵士惊惶失措,坐骑走马失蹄,互相踩踏,死伤无数!”
  “二十几万人的军队,将军们也是成百上千,难道都是酒囊饭袋?我江南国如此羸弱不堪?”李煜再顾不得斯文,拍案而起;“各路勤王之兵,该知兵贵神速。是不是这些个节度使推诿扯皮,将孤的命令当耳旁风了?还是,尚书大人没有告与他们知晓,趁着宋军立地未稳,将其一举而歼灭?”
  “陛下,微臣有几个胆子,敢延误战机、耽误时辰?”老尚书满脸惶恐,额头上全是汗;“微臣派出十二道加急快马,发往饶州道、洪州道等地。圣旨发出毫无耽搁,离得较近的几个城池,两三个时辰就到了;较远的几个城池,十几个时辰送到。圣旨上写得清楚不过;‘见圣旨,立即发兵!’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有字据为证。”
  “大败溃逃,……怎会溃逃?难道都是冲锋陷阵,互相踩踏造成失利?”李煜心里十分不解,重瞳一凛;问道:“江南军队占据天时地利人和,怎会一点战斗力全无?”
  “陛下,不全如此!”老尚书宫躬身再道:“军队是中了敌人的伏击,车辕陷入地方的陷阱,引起了大面积的恐慌;有的军队中了箭雨;……军队行进到一个山坳,如蝗的箭矢从天而降。宋军弓箭手占领制高点射杀,我军在低谷地带,箭矢从天而降,死伤无数。我军队阵型一乱,宋军铁骑从高处冲来;……被人生生截杀,溃败而逃。可悲可叹,呜呜……;”
  老尚书心里是真的痛,眼角留下一行浑浊的泪水;……
  “军队的斥候都是做什么的?此等战事,不知派遣斥候先行去打探消息吗?”李煜脸色铁青。
  “陛下,将士们犯了急功近利的错误。他们只想着兵贵神速,大军黑压压冲过去,可以立即驱逐贼寇。将领们没耐心,压根没等着伺候回来,就率领军队前行冒进。”老尚书哭声更响;“陛下,这……这该如何是好?……呜呜,……我江南国土从此要遭人蹂躏。”
  “嚎什么?……还没到穷途末路呢!金陵城还有十万禁军,几万城防营。”李煜神色一凛;“各位大人们有府兵家将,大概几千到上万人不等。国难当头时刻,大人们别藏着掖着了,都拿出来保家卫土!”
  “是!”
  几名臣子低声应答着。
  “还有,将你们贪腐的银子献出来做军饷!自今日起,寡人晨起出列,必将亲上城墙抚军,与众位将士同甘共苦,为前线各将士们助威!”李煜双瞳一横,变得坚强有力;“各位臣工皆是我朝栋梁之才,尔等位列朝堂享国家荫封。若朝堂不存,尔等皆沦为阶下囚。是享受着荣光繁华,还是被人奴役;尔等该知孰轻孰重!今日,孤话已至此;若能将敌军赶出国门,他日皆论功行赏!”
  “喏!”
  大殿上回应的,是臣子们统一齐整的声音。
  难得见国主这样的慷慨激昂,大臣们突然被他感染。“陛下放心,我等必将追随陛下,誓死保卫金陵!”
  “好!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户部登记造册。”李煜眉头一扬,说道:“以往种种,寡人既往不咎;从今往后,众卿与寡人齐心协力,再组织一次阻击战,不能让大宋铁骑踏入金陵城!”
  “喏!”
  臣子们这一次的回答,响亮而整齐。君臣一心热血燃情,誓要将外寇赶出去!
  “好,诸位大臣辛苦,大家齐齐去忙吧。”
  “喏,陛下,臣这就去忙了,陛下稍事休息。”
  老尚书作揖,慢慢往后退。
  “嗯,诸位大臣先去准备吧;寡人也不能闲着。”看众人齐心协力;李煜满意地点头。她转身来,对刘公公说:“军需物资急缺,咱们去后宫嫔妃那看看,能不能筹集些钱款。”
  “嗻,圣上您的主意就是好!”
  刘公公慢慢在前领路。
  李煜沿着林荫道边走着,边思索着刚才老尚书说的话;他心里一寒,越想越觉着不对劲。
  各路勤王之师来得迅猛,毫不逊色于宋军铁骑;速度之快,可以说是神不知鬼不觉,何以会中了宋人的伏击?
  他心里‘咯噔’一下,暗暗叫声不好:难不成,有谁给宋军送了消息?